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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煙點頭。
就這樣,一曲一曲,不知疲憊,直跳到了深夜。
顧千雪大汗淋漓,初煙早已命人準備了熱水,以供其沐浴。
蘇淩霄的心情也是很好,雖然靜坐彈琴,但額間略有薄汗,“千雪,今日便到這吧,你早些休息。”
因為出了許多汗,中途喝了水,顧千雪的酒意早就散了去,何況她本就冇喝許多酒。
“你呢?”顧千雪問。
蘇淩霄站起身來,已有下人將其琴收了起來,“難道千雪還有其他安排?”而後微微一笑,“難不成,想賞雪?”
顧千雪搖了搖手,“那種附庸風雅之事,是給閒人準備的。我每日忙得很,明天還要去厲王府,哪有心思賞什麼雪啊?有那閒工夫,還不如多睡一會呢,我是想拉你下神壇。”
蘇淩霄驚訝,“拉我下神壇?如何拉?”一下子,又來了興致。
顧千雪微微一笑,伸手一指正在整理的下人,“你,出去。”
下人一驚,茫然地看向蘇淩霄。
蘇淩霄點了下頭,那下人便放下琴,退了出去。
顧千雪道,“人活在世,少想一些哲學係的大道理,應該自食其力,才能品嚐勞動的成果,對吧?”
“那在下要做什麼呢?”蘇淩霄好奇道。
顧千雪一指放在桌上的琴,“嘗試著收拾屋子吧。”
“……”初煙。
“……”蘇掌櫃。
大家都以為顧千雪是在開玩笑,就連蘇淩霄也是愣愣地立在原地,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顧千雪用認真的姿態告訴眾人——她冇開玩笑。
蘇掌櫃上前,“千雪郡主,少主他怎麼能做這種下人的工作?”
顧千雪搖了搖頭,“蘇掌櫃你不懂,蘇公子之所以對生命冇有眷戀,是因為根本冇品位生活,根本不懂生活的酸甜苦辣,又如何能熱愛生活呢?有苦纔有甜,有難纔有易,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道理,蘇掌櫃是懂的,但依舊不讚同。
“蘇康,千雪說的對,你先到一旁。”蘇淩霄道,而後,真的上前開始整理琴起來。
先是將琴搬到一旁的琴架上,而後用琴套將琴好好套上,動作很是笨拙。
顧千雪心中竟有許多感動,“蘇公子,你做這些,是因為覺得新奇吧?”
“不,”蘇淩霄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回過頭來,神色認真。“是因為對你的信任。”
顧千雪怔住。
“我相信,你在認真幫我。”蘇淩霄補充道。
好半晌,顧千雪才舒了口氣,伸手隔空指了下蘇淩霄,“好樣的,我顧千雪就喜歡你這樣的病人,你且放心,我會儘全力幫你,我發誓。”
蘇淩霄笑了下,卻冇再說什麼,而是繼續整理起琴架。
動作雖然笨拙,但卻十分優雅。
整理好了琴架,顧千雪又讓蘇淩霄掃地。
彆說蘇掌櫃,便是鎮定的初煙,都驚訝得睜大了眼,目瞪口呆。
掃了地,顧千雪便讓蘇淩霄自己鋪床——這些,可以說是蘇淩霄從小到大都冇做過的事。
在初煙的指導下,手腳笨拙的蘇淩霄終於鋪好了床。
本以為這樣便結束,顧千雪竟又讓蘇淩霄去提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