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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蘇淩霄也斂了麵頰上的溫暖，垂著眼，彷彿在思索什麼。

室內輕鬆的氣氛蕩然無存。

“這麼說，你的武功，被她探得了？”蘇淩霄微微起身，神色凝重。

厲王收回手，勻稱修長的雙手輕輕拍了拍，將手上檀木木屑拍了乾淨。“是，本王從未想過，這世上竟有人敢公然探本王的脈，情急之下，在水中用內力調了脈息，卻嗆了水。”

“嗆水？”蘇淩霄難的臉上滿是驚訝，“然後呢？”

“被顧千雪救上岸。”想到那一日發生之事，宮淩渢隻想殺人，或者說，若非顧千雪聲稱能治好秦妃的病，怕是其墳頭草，都長了數寸了。

蘇淩霄輕笑出聲，“突發情況轉變脈息而嗆水，恐是進入了假死狀態，呼吸皆無吧？我猜想，顧千雪定是第一時間救治了淩渢兄。”

“你猜的冇錯。”厲王的嗓音被壓得低沉，帶著一種殺人的渴望，冰冷得猶如雪山之巔掃過的刮骨寒風。

“口對口？”蘇淩霄雙手抱臂，聲音輕快又打趣。

厲王冷哼一下，算是肯定。

“果然，哈哈哈哈。”蘇淩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可惜啊，當日在下未在場，否則真想看看，淩渢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顧小姐用此等奇法救治的場麵。”

“有什麼可看的？傷風敗俗！”隨著厲王憤怒的低吼，一聲脆響，那昂貴的檀木椅子僅剩的右扶手，也轟然被捏碎。

“好好，不看，不看。”蘇淩霄笑著哄著。

宮淩渢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眯了眼，“你竟能猜到是這種傷風敗俗的救治方式，難道……當日你病發，她也是這麼救治你的？”

與厲王相比，蘇淩霄倒是十分坦然，點了點頭，“是啊，但我卻不覺有什麼不妥，有時為了活命，比這更卑微，也是有的。”

厲王聞言，一時間也是語噎。

對待多年好友，即便是恐怖如閻王的厲王，也忍不住語調溫柔，“淩霄放心，這顧千雪看起來倒好像有幾分能耐，也許你的病，她能治好。”

蘇淩霄笑著搖了搖頭，“算了，我對生命早冇什麼奢望了。”而後抬起頭，看向天花板。

淩霄閣在南樾國、哪怕是整個天下，都如同神話一般的存在，隻要能被請入淩霄閣，便能見到參破天機的淩霄子，無論是何種問題，都能得到解答。

並非無人能進入淩霄閣，相反，卻也有若乾人等有倖進入，但這些人的注意力都在淩霄子身上，在自己或疑惑、或野心、或種種的疑問上，卻冇人注意，淩霄閣的天花板。

淩霄閣的天花板是藍色，天藍的藍色，上麵有巧手繪製的白雲朵朵。

其逼真，竟如同真正的天空一般。

也許有人會覺得，這樣天空的圖案，才能詮釋淩霄閣的含義。但隻有瞭解蘇淩霄的人才知，這是他對生命、對自由的嚮往。

所有人都覺得淩霄閣裡的淩霄子參悟天機。

卻冇人知曉，淩霄閣裡的淩霄子如同一隻折翼的鳥兒，嚮往天空，卻無法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