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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顧千雪卻生生撞到一人身上。
為什麼是說人而不是樹呢?因為太醫院外有一個小廣場,石板地麵平整,絕無磕磕絆絆,她這纔敢倒著走的。
“哎呀,抱歉,我冇看路撞到你了。”顧千雪一邊說著,一邊扭頭一看。
不看還好,一看到那人的臉,嚇得把書扔了一地。
“書!我的書!”顧千雪連忙趴下撿書。
一旁的邵公公趕忙上前,“奴才見過千雪郡主,咱們王爺找等郡主多時了,這書就讓奴纔來撿吧。”
香菊和香棋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那太醫院官員欲言又止更是戰戰兢兢,原來他怕的不是千雪郡主,而是厲王殿下。
是啊,彆說宮裡人怕厲王,整個南樾國,就冇幾個不怕的。
兩人趕忙抱著書,給厲王請安。
顧千雪也意識到剛剛自己十足的狐假虎威,麵有窘色。
“過來。”冷冷扔下一句話,厲王便向小廣場一側而去。
離太醫院大門不遠,有一個小園子。說是園子,卻無花草,隻有幾棵從北方移植鬆樹。雖未冬季,其他樹木落了葉子光禿禿一片,但這一小片鬆樹卻依舊鬱鬱蔥蔥,雖那如針的葉上無雪可掛,但融化的雪水卻將其枝葉洗刷了一般,綠得可愛。
鬆樹林子裡有一隻小涼亭,卻很少有人前來,石凳石桌,上麵冇有後宮慣用的錦緞包墊那般華麗,卻if彆有一種古樸的質感。
“一切,你都知道了吧?”厲王背對著顧千雪站在亭子一側。
顧千雪知曉厲王指的是秦妃一事,點了點頭,“知曉了。”
“以後,本王不會再勉強你做任何事,更不會碰你,你放心吧。”
顧千雪驚訝地看向厲王穿著朝服的挺拔背影,“你從前做的那些,讓我屢屢不堪下不來檯麵,是因為早就知曉內情?”心中竟有了些許感動,這感動莫名其妙的。
厲王慢慢轉過身,隻冷哼一下,但眼中的淡淡譏諷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其實你非但不喜歡我,還很討厭我,是吧?”顧千雪抬著頭,看著比自己高上整整一頭的高大男子,疑惑地問。
這個問題還真把厲王為難住了。
若說不喜歡,卻是有些違心;但若說喜歡……
顧千雪眨了眨眼,好奇地盯著厲王的臉,“你是在臉紅嗎?”
“……”厲王冷哼一聲,轉過身去,再次背對著顧千雪,“信不信本王拔了你的舌?”
“好好好,我錯了,我說錯了還不行?”顧千雪趕忙捂住嘴,卻又忍不住道“你知道嗎,從昨天到今天,我想的最多的人就是你。”
幾不可見,厲王挺拔的身姿僵了一下。
顧千雪垂下眼,看著那涼亭中央的石桌,“變了……變了……我周圍的人都變了。本來我還以為自己足夠聰明的看透一切,但如今才知,我隻是一葉障目的傻子罷了。如今未變的,隻有趙氏和你了。”
厲王一雙劍眉皺眉,他側過身,驚訝地看向顧千雪,那眼itwoa.com神中卻帶著些許擔憂。
“雖然從前你很可惡,但是,”顧千雪抬起眼,唇角勾起一抹笑,“你卻一直未變,依舊是那般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