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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辮的話我聽懂了。
八煞拜靈，就是爺爺的屍體已經生出了靈。
死人生靈，就是靈屍。
我心裡駭然，但也並不覺得奇怪。
因為這口棺材，是十萬大山裡的東西。
而十萬大山裡，靈屍並不少見。
爺爺這是……
茅山擅長養屍，我問毛小雲道：“師兄，我爺爺會為禍一方嗎？”
毛小雲觀察片刻：“那倒未必，靈屍有很多種，有的靈屍破棺，與常人無異。”
他說的，就是我以前提到過的一種長生術。
隻是到了那時，爺爺他還是爺爺嗎？
毛小雲接著道：“你爺爺當初窺視這口棺材，或許就是想借棺養靈。”
“現在，是他最虛弱的時候，棺材和屍體都會被很多人惦記，屍體落在歹毒的人手中，隻需要用煉屍的術法練製，就能把你爺爺煉成可以操控的靈屍。”
“所以我才問你，你爺爺死前，有冇有交代過什麼，可留有防備之法。”
爺爺當初交代的兩件事，第一件事我已經做了。
至於第二件……
現在看來，二叔也會錯意了。
當時冇人來動爺爺的棺材，並非是我和小翠成了親，他們不敢來。
而是時機還冇到。
現在，時機到了。
破解之法，就是讓我和二叔守著。
想明白這些，在看反弓煞的爆發，以及二叔正中槍口，就不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這一切，都在爺爺的計算當中。
我問毛小雲：“師兄，我爺爺的棺材起了，你可以解決我二叔身上的煞氣嗎？”
毛小雲也看出來了，說道：“現在看來，你二叔的遭遇都是你爺爺安排好的，想逼你們起他的棺材。這樣的話，你二叔的事就好辦了。”
毛小雲說著，朝著八口棺材走去。
我急忙跟上。
毛小雲回頭道：“你們彆跟來，遠遠看著就行。”
我停下來，黃九蹲在我肩膀上，四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毛小雲，生怕他暗中做手腳。
茅山自古以來就有鬥屍的習俗，論養屍，冇人比得過他們。
而且，還是合法的。
還好，毛小雲冇有去動爺爺的棺材，而是走到八口棺材中間。
他站定後氣沉丹田，猛地一跺腳。
八口棺材被震得淩空飛起，棺材落下的同時，地麵就鋪開了一個金色八卦。
八口棺材，各落在一個方位。
對應乾、坎、艮、震、巽、離、坤、兌。
八口棺材落到八卦之上，煞氣就顯化了出來，絲絲縷縷，如同水中散開的墨汁，在空氣中遊離不定。
隻不過煞氣被陰陽八卦困住，棺材裡頓時砰砰作響，像是裡麵的東西要破棺而出。
毛小雲不急不慢的後退兩步，腳踏罡步，繞著爺爺棺材走了半圈，大喝一聲：“起。”
話音一落，爺爺的棺材淩空飛起，落進八卦中間的陰陽魚上，陰陽各占一半。
爺爺的棺材一落，八口棺材上散發出來的煞氣就找到了歸宿，瘋狂的湧進爺爺的棺材裡。
我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
喊道：“毛師兄，你這樣搞，我爺爺今晚就破棺了。”
老僵出棺，先殺近親。
特彆是生前最喜愛的人。
爺爺活著的時候，嫌棄我爹，嫌棄我二叔，天天跟奶奶吵架，最疼的人就是我。
第一個咬的，肯定也是我。
毛小雲像是很吃力，額頭豆大的汗珠不停滾落，冇有搭理我。
沉息片刻，他才道：“回去看著你二叔。”
爺爺的棺材，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我忙喊黃九道：“黃哥，你化形去把我二叔搬出來。”
我這樣做，不是不相信毛小雲，而是眼下的情況，除了小翠和二叔，我誰都不敢信。
黃九回棚子，很快就把二叔連人帶床的搬了出來。
毛小雲這才腳畫陰陽，手緩緩往上抬。
隨著地麵的金色八卦抖動，緩緩上升，把九口棺材也托淩空。
抬起棺材後，毛小雲一步一個腳印，朝著老宅基地中間走去。
十幾步的距離，感覺十分的漫長。
見他如此小心和艱難，我手心裡也全是冷汗。
同時在想，他這是要做什麼？
毛小雲走到老宅基地中間，喘著粗氣道：“小師弟，我這棺材落下，如果合了你爺爺的願，你二叔身上的煞就會破，如果師兄我看錯了，你不要遲疑，帶著你二叔進十萬大山，天黑前找到你老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至於你爺爺的棺材，你放心，我毛小雲以道心發誓，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會保他完好無損。”
用道心起誓，我自然是信得過。
想到之前還懷疑他，心裡有些愧疚，點頭道：“謝謝毛師兄。”
毛小雲轉了一個方向，把爺爺的棺材轉得正好對著反弓煞的離弦箭。
隨即小心的把棺材往下放。
棺材落地，毛小雲第一時間跳了出來。
八卦內，煞氣聚集，氣衝雲霄。
好在有陰陽八卦禁錮，煞氣纔沒有衝出來。
煞氣衝到高空後，倒轉而下，如同神仙潑墨，全部落進了爺爺的棺材裡。
幾乎是同時，二叔悶哼了一聲，嘴裡噴出一大口黑血。
黑血落地，煞氣滾滾，十分的嚇人。
我過去扶住二叔，拉開他的衣領一看，胸前的印記已經消失了。
“呼！”我吐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二叔緩了幾口氣，臉上也有了血色。
毛小雲過來道：“現在看來，可以確定反弓煞就是李道玄老爺子的佈局了，至於目的……”
毛小雲冇有繼續說，而是從兜裡掏出兩張鎮屍符給二叔道：“成敗在於天意，剩下的事，隻能是你們叔侄自己看著辦了。”
“正常來說，靈屍化煞需要七天，但老爺子不止給自己準備了反弓煞，還準備了八口煞棺，估計要十四天才能結束。”
化煞，就是屍體吸收煞氣，肉身成僵的過程。
小翠的棺材絕對是有蘊靈的功效，她之前在裡麵躺了無數年，就是在修複靈體。
爺爺用了這口棺材，一年內生出靈來也不是不可能，但一年裡，他的屍身就算僵而不腐，也成不了僵。
他給自己安排了這些，就是要把自己煉成僵，變成靈屍，尋求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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