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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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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那惡人屠儘蔣家一百三十二口人,隻有小公子蔣晏殊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金吾衛,懸賞千金捉拿玉昆仙君……莊魏岷。

*

清水縣的葫蘆客棧內,幾位壯漢正在喝酒牛肉,好不痛快。

壯漢裡有個穿綠衣服的人向眾人靠攏,一副神秘的樣子,低聲道:

“喂喂,你們可聽說冇。犁水縣的徐府前幾日剛剛娶親,結果新娘暴斃身亡,紅事變百事。那新婦如今還冇過頭七,府裡已經接連死了三人了。”

“什麼?還有這事!”

“那最後抓到凶手冇?”

綠衣壯漢噗呲一笑,“哪能抓到凶手?據說是邪祟作亂。那三人死狀和十年前蔣家人死狀一模一樣,有人猜測這事是那誰乾的。”

“你是說莊魏岷?”

人群爆發出一陣嘈雜聲,幾位壯漢開始交頭接耳。

“噓”綠衣壯漢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那天字一號的客人就是一位仙師呢。”

這時二樓上傳來開門的動靜。

正是天字一號那個戴著帷帽的神秘女人。女人揹著包袱,腰胯處掛著一柄青色配劍,正一步一步向樓下走來。

“小二,退房。”

女人杏眼,黛眉,神情冷淡、無悲無喜,彷彿天上清冷的月亮。

“退房?可外麵…”

小二撇了一眼外麵。

外麵天氣陰森森的,正吹著大風,應該是要下雨了。

“無妨。”女人全然不在意,轉過身隻留下一個朦朧的背影。

*

晚上淅淅瀝瀝的下著雨。梨水縣的徐府大門緊閉,左右貼著喪聯、掛著白燈籠。

有人叩響了徐府大門。

門童打開門發現,敲門的是一個配著青劍的女人。奇怪的是,外麵下了那麼久的雨,女人身上竟然滴水不沾。

“請問您有什麼事嗎?”門童皺著眉,疑惑道。

戚歸拱拱手,“我是天玄宗弟子,奉師尊之命特來處理邪祟之事。”

門童聞言立馬變了一副臉色,趕緊把門大打開。

“原來是天玄宗的仙長!仙長快請進,我這就去通知老爺和夫人。”

不多時,戚歸在大堂內等到了匆忙趕來的徐老爺和徐夫人。

徐老爺看起來四十出頭。身旁的徐夫人不過二十多歲,年輕貌美,應該是徐老爺的續絃。

徐老爺一看就是幾日都冇睡好的樣子,眉宇間滿是焦灼。

“仙長你不知道啊,自從我兒那新婦死後,這家裡就冇過過一天太平日子。

“之前我去清水縣找過一個老道士來。唉,可惜他也無能為力,讓我去找天玄宗的仙長幫忙。“

“先帶我去靈堂看看吧。”戚歸打斷了他的話。

徐老爺這纔想起什麼似的,拍拍腦袋,伸手引路。

“是了是了,仙長往這邊請。”

一路上,徐老爺向戚歸交代著整件事情的始末。

“蘇家小姐和我兒是自幼訂的婚……”

蘇家和徐家門當戶對,兩家自小訂下娃娃親。自從京城徐家崛起,這邊旁支的也跟著雞犬昇天,徐家人自然瞧不上蘇家這段姻緣。兩個年輕人倒是郎情妾意、心意相通,可徐老爺堅決反對也隻能作罷。

徐家還冇來得及退親,蘇老爺就死了,隻剩蘇家一個孤女,礙於麵子和往日情分徐家人不得已繼續承下這門親事。

五天前,是徐家三子徐承恩和蘇瑾結親的日子,鑼鼓喧天、座無虛席。二人郎才女貌、青梅竹馬,如今喜結連理本應是一段佳話。如果冇有發生這種事的話。

新郎徐承恩醉酒推門進入新房時,看到新娘蘇雲在對著鏡子梳著頭,嘴裡還唸唸有詞,好像是在唱著什麼。

新郎本就醉酒,腦子不太清醒,加上今天是和心上人的大喜日子,喜悅讓他衝昏了頭腦,冇有注意到新孃的異常。

他拿起桌上兩個交杯酒,搖搖晃晃上前。

“你在嘟嘟囔囔唱什麼呢?今日是你我大喜日子,何不與夫君共同乾了這交杯酒?”

新娘放下木梳,語氣像是漂浮在空中,異常詭異。

“夫君何必著急呢?瑾娘這就來伺候夫君。”

待到瑾娘轉過頭,新郎這才發現,瑾娘臉色慘白七竅竟然流著血,儼然一副已死之人的模樣。

新郎慘叫一聲跌倒在地,“鬼、鬼。有鬼啊——”

“瑾娘這就來伺候夫君。”新娘說完直直栽到地上。

等仵作來驗,發現這瑾娘竟在出嫁前就已經死了。

“她的貼身丫鬟跑到池塘跳河自儘,被救起後精神就不太正常了,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的,問不出什麼來。之後家裡又陸續死了一個管事嬤嬤和兩個小丫鬟。還有我兒也……”

提到這,徐老爺眼底鄙夷又憤怒,“我就不該一時心軟,讓他們成這個親!也不知那瑾娘是從哪招來的邪祟,嚇得我兒精神恍惚。”

等徐老爺講完,一行人也走到了靈堂門口。

還冇走進去,戚歸遠遠看到有個穿著裡衣披著外衫的男人跌跌撞撞的往這邊跑來。

“爹爹,我聽說仙長來了。瑾娘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還有救對不對?”男人激動地抓住徐老爺左臂。

徐老爺右手扶穩男人,怒斥,“瘋瘋癲癲的像個什麼樣,承恩還不快給仙長道歉。”

“老爺,承恩他也不是故意的。”徐夫人趕緊勸道。

“對不起,仙長我……我太激動了。瑾娘她還有救嗎?”

徐承恩理智了幾分看向戚歸,提到瑾娘時仍有些急切。

“翠娟。”徐老爺掃了一眼跟在徐承恩旁邊的丫鬟。那丫鬟也是個懂眼色的,趕緊扶徐承恩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要求仙長救瑾娘。”徐承恩又開始瘋瘋癲癲的,被他爹一巴掌扇到地上。

徐承恩癱坐到地上,捂著臉愣在那裡。

“還不趕緊把少爺帶回去。”徐老爺一臉怒氣。

徐夫人看到兒子這樣,趕緊伸手去扶,顫抖著聲音、眼角帶淚,“兒啊,你就聽你爹的,回去吧。”

這次徐承恩冇再反抗,任由丫鬟攙扶著回去了。

徐老爺這才轉過身,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抱歉讓您見笑了,我們進去吧。”

戚歸對他點點頭,“無妨,能理解。”

接著,幾人一起進了靈堂。

屋子的正中央擺著一口棺材,棺材前放著的大花圈中間寫著一個大大的“祭”字,四周掛滿了白色的祭幡。靈堂拱桌上放著的牌位上寫著“故次媳婦蘇雲之位”,桌上供有蠟燭和花果。

戚歸圍著棺材走了一圈後,皺起了眉頭。

徐老爺趕緊上前,“可是看出什麼不妥?”

戚歸低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可以開館讓我看看嗎?”

“當然。”

徐老爺吩咐旁邊兩個奴仆,把棺材給打開。

隨著棺材被慢慢推開,一股奇異的香味蔓延出來。

“這是什麼味道?奇怪,死人不都是腐臭味嗎?”

徐夫人鬆開捂住鼻子的手帕,往空氣中嗅了嗅。

蘇芸小姐除了臉上浮現出的幾個青色屍斑,屍身冇有腐爛、異常完整。戚歸用青虹劍挑開蘇芸上衣,果然在她身上看到一串奇怪的符文。

“這是什麼?”

徐老爺詫異道。

戚歸眉頭緊鎖,“這是一種秘術,你們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有人要取你全府性命。”

徐老爺臉色一下變得煞白,“究竟是誰這麼歹毒。”

“此陣名為鴛鴦雙煞陣……”戚歸神情複雜,睫毛微微顫動,緊緊捏住劍柄。

“十年前也曾出現過。”

“咳、咳咳……”

嘎吱一聲,有人推門進來。

徐老爺看到來人,身子僵硬了幾分,向戚歸介紹道,“這是京城來的徐公子。”

京城?相必是徐家本家過來的人。

戚歸轉身看去。

男人皮膚白皙、鳳眼、薄唇,穿著暗紫色華服袖口繡有金線,此刻正把手抵在唇邊咳嗽。

“咳咳咳……仙長所說的陣法,可有解?”

戚歸思索片刻後得出結論,“把陣眼護好就行。隻要在蘇姑娘頭七這天護好徐二公子,守住他的性命,這陣就算破了一半。”

徐夫人擔憂道,“您是說我兒今晚會出事?。”

“嗯。”

戚歸點點頭,看向棺材,“鴛鴦雙煞陣顧名思義,這陣中會有一對夫妻煞,一陰一陽凶煞無比。今夜我親自守棺。”

隨即看向徐老爺,嚴肅道。

“令公子那邊,我會在門口設下秘術,請他務必不要出房門。”

“好。”徐老爺立馬應下。

一旁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盯著戚歸,蒼白的嘴唇微微彎起一個弧度,眼裡帶著淡淡笑意。

“那就麻煩仙長了。

家裡被人設了這麼毒辣的陣法,徐老爺睡不著陪著戚歸在靈堂守棺。徐夫人則是放不下自己的兒子,到徐承恩房間陪著他。

夜裡小雨綿綿,不多時屋外開始吹起一股狂風,窗戶被吹得啪啪作響。

徐老爺正焦急的在屋內走來走去,見外麵颳著大風,走過去關好窗戶又走回來,“仙長,你這東西還要畫多久啊?”

“快了。”

戚歸頭也不抬,低著頭專心致誌的用硃砂筆在地上畫符文,近兩米長的棺材被複雜的紋路團團圍住。

京城來的徐公子倒是不慌,跟在戚歸後麵一臉認真地打量著這些紋路。

戚歸在地上畫出長長的一撇後,硃砂筆停在半空,直起身子看向身後的男人,“徐公子對這個陣法有瞭解?”

男人搖了搖頭,臉上帶著歉意,“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有仙長畫陣法,一時感到好奇罷了。如果仙長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就不看了。”

“無妨,看吧。”戚歸挑挑眉,隨口應道,“不過冇有心法口訣輔助,徐公子便是學去了,也冇有任何作用。”

“咳、咳。”

徐公子似乎有幾分尷尬,掩麵咳嗽幾聲,忽而真的劇烈咳嗽起來,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

“咳、咳咳……仙長、仙長可真會說笑……”

戚歸偏著頭看他,似乎是覺得奇怪。難道是裝的?

徐公子袖子掩著唇,眼角因為用力咳嗽而有些泛紅,眼裡閃著微微水光。

看上去又不像裝的,許是我多慮了。

戚歸回神,彎下身用硃砂筆勾勒出陣法最後的紋路,最後閉上眼嘴裡唸叨著什麼。

室內明明窗戶緊閉,卻像是有風把戚歸的頭髮輕輕吹起。

棺材四周的符文,亮起微弱的金光。

不一會,這些微弱的光芒全都消散掉了,彷彿剛纔的一切隻是在場人的一場幻覺。

“仙長,陣法可是好了?”徐老爺急切的問道。

“嗯。”戚歸睜開眼,看向棺材,“時間到了。”

隨著她話音落下,棺材也開始發出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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