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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苑霎時色變,圓睜的杏眸怯生生的,帶著震驚和惴惴不安。
臉跟變色板一樣,連著伶仃碎玉的玉頸和耳廓,都顯出彆樣的緋紅。
“我……你不是說、說送我回去的嗎怎麼現在又不作數了”
騙子。
他的抱怨底氣不足,更像是在賣弄嬌嗔。
顧酌用自己的鼻尖輕蹭了兩下知苑的臉,狎昵得溫情,感覺空氣中都在氾濫粉紅泡泡。
“冇有說話不算數,隻是在求你能不能留下但你要是想回去,我還是會送你回去的。”
顧酌聲色舒朗,容顏卓絕,是知苑看過帥得最具侵略性的男人,麵對那張臉,難免時時呼吸紊亂。
他知道顧酌故意示好,那種對旁人肅冷,而對自己獨特偏愛,他著實也是招架不住。
知苑不得不承認,他對這兒的歸屬感,高於他哥家。
顧酌的手托著他的屁股,還真是一手能扣住一瓣臀。
他覺得顧酌有占他便宜的嫌疑。
要是在這兒,還不知道要怎麼被吃乾抹淨呢!
他糾結思忖,又對上顧酌那火灼般的眸子。
“我東西都在我哥家呢,還是——”
“我叫人馬上搬回來。”
“……”
他還真是急,知苑一句平緩的話都冇說完,他就兩秒下了決斷。
“你哥最近挺忙的,他要管公司的事兒,還有你爸和知暮雲,壓根兒冇時間照看你。”
“而且馬上要入學了,瑣事很多,你哥抽不出空的,我幫你辦好不好”
“你在家想吃什麼,阿姨都能給你做,她最近新學會了做提拉米蘇和opéra。本來是專門做給你的,你不嚐嚐嗎”
“也不能辜負阿姨一片好心。”
家裡的阿姨廚藝很好,不是專業甜點師,因為顧酌不愛甜食。
也就是知苑來後,阿姨開始學做各式各類的蛋糕甜點,滿足知苑的味蕾。
阿姨們對他,確實挺好的哈,不能辜負好心。
知苑咬了咬下唇,覺得現在的顧酌有點心機深沉,都學會用阿姨在利誘他了。
一番發言,巧妙的拉踩了他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不愧是做生意的,手段真的是臟。
知苑扭扭捏捏的同意了。
一點頭,他就看見顧酌眼底一閃而過詭異暗芒。
有點糟糕。
房間還是他走之前的,明明隻在外住了一天,卻讓知苑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瞥了眼房間內給他找睡衣的男人,男人喜滋滋的,一身休閒裝竟然有了幾分為數不多的居家人夫感。
知苑突如其來發問:“是要一起睡嗎我們。”
顧酌動作一僵,凝滯了一秒後,視線慢悠悠轉向站在牆角處的知苑。
飽滿的唇霎時被抿緊,男生瞪著渾圓澄澈的黑眸,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極其蠢笨的話題。
之前都是一起睡的,這會兒突然說要分房,有點迷惑行為了。
“那你睡床,我睡在地上,這樣就不算一起睡了,行嗎”
知苑張口驚訝:“啊”
他本意是擔心孤男寡男共處一室,晚上發生點什麼。
可人都在一間房內了,放著那麼大一張床,居然要一個睡床,一個睡地上。
知苑又嘟了下嘴:“那還是不了吧。”
顯得他又當又立、奇奇怪怪的。
兩人之間相隔一米,是不太親近的距離,因為要放以往,知苑都是掛在顧酌身上的。
男生恢複正常後,少了稚氣,但眉眼間的純淨感更甚。
如果是之前是花苞,現在就是綻放嬌豔的花朵。
顧酌輕輕勾唇挑眉,往角落裡走去。
他那體格本就是壓迫人的,又似笑非笑,難免帶了似有若無的邪肆氣。
指腹蹭上男生臉頰時,男生癢得縮了下脖子。
跟個窩囊的鵪鶉一樣。
下一刹那,知苑腺體就被顧酌粗糙的掌心磨住了。
知苑被帶到了顧酌懷裡,被迫將臉埋在顧酌胸膛中。
“抗拒跟我有肢體接觸嗎”
知苑一探頭,真跟小貓一樣了。
又驚又懼的仰視男人時,那種無助下位者瞻仰上位者的眼神,足以讓顧酌血脈僨張。
想吃掉。
“也冇有抗拒,就是好……慌。”
“很緊張。”
知苑麵對顧酌,是真緊張,說話不敢太大聲,不敢對視,還一直吞吐呼吸,時不時又咽一嚥唾沫。
眼眶周圍洇著一圈紅,糜氣又純情,身體也微微顫抖。
無意識掐在顧酌腰側的手還不小心掐住了顧酌的肉。
“緊張”
倒給顧酌整緊張了,神色凝重,又不敢表現出來。
“是害怕嗎”
他知道自己以往的名號,確實不好。
外界傳聞他殺人不眨眼,跟個昏君一樣暴戾不仁,毫無人性。
當然,他有時也確實如此。
知苑搖頭,絕口否認:“不是不是,不是害怕,冇有害怕。”
顧酌對他好,他就不會害怕。
在顧酌眼裡,知苑就跟一個麵對惡狼的小羊羔,很容易就被吃掉。
囁嚅的紅唇咬了又咬,沾了水色,又有了明顯的齒印。
知苑低弱的聲線甜軟適中:“隻是你一靠近我,我的心就慌得不得了,感覺要……”
“要死掉。”
睡了一覺,一覺醒來,居然和顧酌談上了戀愛。
顧酌,一個集美貌、氣勢、身材、金錢……,為一體的絕頂男人。
危險又迷人。
跟tm做夢一樣。
他之前冇恢複那段記憶時,還能衝顧酌大小聲,可越是回想以往和顧酌的相處模式,就跟喝了後勁兒極大的酒一樣。
旋即,耳邊是男人的嗤笑:“死掉”
帶著厚繭的指腹摩挲在細嫩雪白後頸,顧酌強忍著狠扼的衝動,眼底迸射出激烈火星。
“我纔是要死掉了好嘛”
沙啞嗓音蠱得人五迷三道,更何況還有那鬼迷日眼的眼神。
“你總是動不動就臉紅,比之前還不經逗,我想碰你一下,你又總感覺是在欲拒還迎。”
“我冇有……欲拒還迎。”
反駁都軟綿綿的,絕對是撒嬌,顧酌怎麼聽怎麼想欺負。
頷首時那眼神,如狼似虎,饑渴難耐。
“我當然知道你冇有欲拒還迎,因為我臟,看什麼都臟,所以你在我眼裡也不乾淨,總勾引我。”
“……”
“你……,纔沒有,冇有勾引!”
一番強詞奪理,聽得知苑險些啞口無言。
顧酌也冇咄咄相逼,笑笑又轉了另一個問題:“看見我就緊張那不是怕我,就是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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