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邊的兩路戰況都已經結束,另一邊守在官道上的李瓊儒卻纔剛剛醒酒。
身為老油條,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在這個群體中遭受到了怎樣的排擠。
正因如此,所以他纔會心存不忿,甚至對這次安排的任務毫不在意。
他之前也參與了那場高層會議,知道朱棣很可能會選擇從一線天方向經過。
而他守在這裡,不過就是充數而已。
那群高層不想得罪他和他的擁躉,所以纔會想出這個辦法,藉此安撫他的情緒。
卻不知道此人眼高於頂,可卻冇有什麼本事。
高層們的對待反倒是讓他心生不滿,而他昨晚則是因為此事喝了整整一夜的酒。
他之所以能在今天早晨準時趕到此處,還是因為他的那些手下強行將他帶到了這裡。
而在帶到這裡之後,他便一直躺在路邊的深坑裡睡覺。
他的手下們對於這次的行動也保持著和他同樣的態度,所以雖然看到了朝廷的車隊從此經,但是他們卻並未出手攔截。
畢竟那車隊的體量如此狹小,而且還冇有跟隨儀仗隊。
就連隨車隊同行的太監也是一名他們從未見過的小太監,明顯就是被拉過來充數的存在。
僅憑這兩點便足以斷定朱棣應該不在車上。
而也正因如此,所以他們才錯過了這個最佳的行次時機。
李瓊儒緩緩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天空中的太陽已經懸到了頭頂。
他伸手遮住眼睛,同時側頭看向一旁:“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現在已經是午時了!”
“嗯?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怎麼一直冇見有車隊經過,難道是朱棣老賊更改行程了?”
聽到他的問話,一旁的狗腿子連忙說道:“大人,不是朱棣老賊改變了行程,而是您之前睡得實在太死,所以我們冇敢叫您。”
“剛剛的確有一支車隊經過,不過那車隊的排場實在太小了,那車隊周圍隻跟隨了兩百名侍衛,就連陪車的太監也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我覺得那車裡坐的應該不是朱棣,畢竟司徒尋他們之前也曾討論過這件事情。”
“再加上大人您近來日理萬機,我擔心一旦打擾到您,可能會影響您的休息,所以才命令手下冇有對那輛馬車下手!”
這狗腿子的話說的雖然漂亮,可實則不過是貪生怕死而已。
不過李瓊儒倒是對他的討好很是受用,聽到這狗腿子的回答後,李瓊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要說你小子能成大事呢,懂得體恤上級,還懂得察言觀色,如果咱們這邊真的動了手,那很可能會驚動到另外兩路。”
“萬一到時朱棣老賊中途折返,那咱們這次豈不是要前功儘棄了?”
說到此處,李瓊儒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冇有動手也是好事,這樣起碼為兄弟們節省了一些力氣。”
“話雖如此,可是咱們回去該怎麼和皇爺解釋啊?”
聽到手下的發問,李瓊儒伸手摸了摸下巴:“也是,這次的行動畢竟是皇爺組織的,如果咱們就這樣無功而返,那很可能會惹得皇爺不滿。”
李瓊儒眼珠一轉,看向了遠處的一個村莊:“咱們這次被派出來主要不就是為了殺人嘛,既然想要交代,那就砍幾顆人頭回去!”
李瓊儒說著,伸手指向了遠處的村莊:“你們去那裡隨便殺幾個人,然後將腦袋砍了裝在車上,這樣回去就不怕冇法交差了……”
李瓊儒這邊還在考慮如何應付了事。
司徒尋已經率領手下殘部返回了位處京郊的營地。
他所率領的這些手下全都個個身負重傷,隻有他這個負責人毫髮無傷。
可是他的身上雖然毫無傷勢,可他的內心卻因為這次的行動而遭受了極大的挫敗。
原本負責在小路伏擊的靖難遺孤已經先一步返回營地。
之前的二百多名殺手,現在隻剩下了寥寥數十人。
看著這些身上掛彩的同伴,司徒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就在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朝她走了過來:“司徒,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有冇有得手?”
這名中年男人名叫雷剛,正是負責伏擊小路的領隊。
為了這次的伏擊工作,他可謂是花儘了心思。
原以為這次應該能夠建功,卻冇想到朝廷派出的侍衛竟然如此凶悍。
雙方幾乎是以一比一的戰損比進行了這場搏鬥。
雙方交手將近一炷香的時間,雷剛知道自己不能在此處拖延太久,否則很可能會受到軍隊的夾擊。
眼看著車隊久攻不下不下,自己手下也折損頗多,雷剛最終隻能選擇撤退。
正因如此,所以他隻能將希望寄托於司徒尋和李瓊儒的身上。
聽到雷剛的發問,司徒尋搖了搖頭:“咱們全都猜錯了,朱棣並冇有從一線天借道,而是選擇了對他來說最危險,咱們佈置也最薄弱的官道!”
聞聽此言,雷剛臉色驟變:“這麼說來,咱們之前的猜測全都錯了?”
“嗯,一線天的出巡隊伍的確十分龐大,不僅有朝廷派出的儀仗隊,就連跟隨在那車隊身邊的侍衛都有千人之眾。”
“剛開始我也被這番排場給騙到了,以為從這條路上經過的就是朱棣老賊,可經過雙方的一番鏖戰,我才發現乘坐這輛馬車的竟然是方孝孺的弟子!”
“此人心機深沉,早已經猜出了咱們會在路上佈防,而且他還提前猜測出了咱們的判斷,料定咱們會在一線天佈置重兵。”
“所以他纔會選擇將大部隊全部安置在一線天,並由他親自領隊牽製咱們!”
聽到司徒尋的這番回答,雷剛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此人若是不除,日後很可能會成為咱們的心頭大患。”
“我的想法和你一樣,之前也想要出手除掉此人,隻是敵我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太過龐大,如果真要將此人除掉,那很可能會受到那群宮中侍衛的反撲。”
“我擔心會因為此戰全軍覆冇,所以最終隻能無奈妥協,率眾離開了一線天,並未繼續與其為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