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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朱棣的問話,陳默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學生認為東廠廠督這個位置,由鄭和擔任更為合適。”
“但是我還是要提前告知殿下一點,那就是鄭和絕非池中之物,日後您將會有更大的使命賦予給他,鄭和雖然有能力也有資格暫掌東廠,可是長期管理是不可能的。”
“在此期間,您還要提前培養能夠在日後替代鄭和的新任廠督!”
隻要朱棣登基,那他很快就會著手遠洋之事。
鄭和下西洋這是絕對不能篡改的曆史,同時這也是東方古國對西方進行的第一次接觸。
聽到陳默的提醒,朱棣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那你說說,朕日後還有什麼使命要賦予給他?”
“殿下繼位在即,國內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急需心腹任職,替您分憂。”
“可是等您登基即位,威加海內以後,您必須要向海外諸國釋放善意的信號,現在海外各國也正在嘗試遠洋之事,如果大明能夠藉此機會率先完成航海,那必將可以促成大明萬國來朝的壯舉,如此一來,您便是日後受人傳頌的千古一帝,此等功績,足以與修繕史書相比!”
朱棣行伍出身,對於虛名並不在意。
可是因為他得位不正,所以他才更想扭轉自己在讀書人口中的形象。
大明朝訊息並不閉塞,也知道海外還有諸多的國度。
可是朱棣之前也隻曾設想過與諸國修好,卻從冇想過萬國來朝。
陳默這番話可謂是說進了他的心坎裡,他指著陳默的鼻子笑罵道:“幸虧朕當初一時心軟,這纔沒將你和方孝孺一同處死,如若不然,我大明豈不是要痛失一名股肱之臣!”
“殿下謬讚了,學生也不過是在古文中得知了海外尚有諸國的存在,陛下文治武功,堪稱千古一帝,若是不能達成前人盼望的願景,那豈不是白白耗費了光陰!”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陳默這番彩虹屁拍的朱棣頓時有些飄飄然。
朱棣手撚鬍鬚,笑著說道:“你說的冇錯,縱觀曆史,諸位帝王,誰不曾設想過萬國來朝,可真正能做到此事的,卻也隻有大唐一朝而已。”
“朕如今雖然已經年過中旬,可卻上馬能戰,力能伏虎,有生之年想來應該也能看到那萬國來朝的盛景,應該也能讓大明與大唐一較高下!”
朱棣此時躊躇滿誌,眼中閃爍著希冀的神采。
他此時彷彿已經置身於金鑾殿上,而他的腳下則匍匐著來自海外諸國的使臣。
“殿下定能如願以償!”
陳默本以為恭維朱棣一番,自己就能脫身而去。
卻不想朱棣此時突然話鋒一轉,開口對他說道:“陳默,朕有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不知道你是否願意答應?”
“殿下有話儘管直說,隻要學生能夠做到,肝腦塗地,學生在所不辭!”
“嗯,靖難已經結束,國家現在也已經趨於穩定。”
“建文不知所蹤,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
“朕想要登基即位,年號永樂,隻是現在還冇想到有誰能來起草這份登基詔書。”
“你老師方孝孺乃是當世大儒,按理來說,這登基詔書應該由他草擬最為合適,隻是他與建文惺惺相惜,朕若是提出這個要求,隻怕他還會受到刺激。”
“思來想去,朕覺得最有資格起草這份詔書的也就隻有你陳子秋了,你現在雖然寂寂無名,可頭上畢竟頂著方孝孺的名號,隻要你寫好這份詔書,朕也能有一個提拔你的機會!”
朱棣雙眸緊盯著麵前的陳默,似乎是在等待陳默的迴應。
陳默剛剛便已經做好了要受到刁難的準備,卻冇想到朱棣竟然會對自己提出這個請求。
方孝孺雖然已經同意幫助朱棣修書,可這君臣之間的關係現在卻仍是勢同水火。
他要是就這樣直接答應下來,那豈不是擺明瞭在背刺方孝孺?
陳默思忖片刻,這纔開口說道:“殿下想要登基,這是普天同慶的好事。”
“隻是家師對於此事一時恐怕難以看透,承蒙殿下厚愛,能將這個重要的任務交給學生,但是在答應您之前,我還是要詢問一下家師的意見。”
陳默進退兩難,隻能用這個理由來搪塞朱棣。
朱棣也不堅持,聽到陳默的話後,他微微點頭:“好,既然如此,那你便先回去詢問一下方孝孺的態度。”
“大明朝並非冇有能臣乾吏,我隻是希望這份登基詔書能夠出自你們師徒之手!”
這份登基詔書隻有出自他們師徒的手裡,才能得到天下文士的認可。
陳默自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並冇有直接拒絕朱棣。
他和方孝孺能活到現在就已經是朱棣法外開恩。
如果真的觸怒了這位永樂大帝,那他們師徒兩個保不準什麼時候就要身首異處。
陳默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儘量說服方孝孺。
就這樣,兩人在乾清宮內暢聊一番,朱棣這纔派人將陳默送回翰林院。
回到翰林院的時候,陳默發現朱高熾正在為方孝孺研磨。
方孝孺手中拿著一本古書,看的十分仔細,根本冇將身旁的朱高熾放在心上。
見此情景,陳默即刻上前,順手接過了朱高熾手中的墨硯。
偌大的翰林院內,此時就隻有方孝孺,朱高熾,陳默三人。
原本看書看的正認真的方孝孺,在感覺到陳默的氣息後突然抬起頭來:“子秋,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老師!”
“嗯,你的身體冇事吧?”
“學生身體並無大礙,讓老師擔心了!”
“太子殿下給我送來了幾本古書,是咱們翰林院中未曾收錄進來的,今天我無心參與編書,於是便讓他們全都放了假,你要不要也休息一天?”
陳默聞言搖頭說道:“我不休息,我在這裡陪您!”
“這樣也好!”
方孝孺說著,伸手拿起了一旁的毛筆。
剛想去蘸墨水,卻發現硯台已經不在原本的位置。
陳默眼疾手快,立刻將手中的硯台遞了過去:“老師,硯台在這!”
“嗯,子秋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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