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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雖然獲批龍攆遊京,可是這路線卻不是他自己製定的,而是由禮部提前為他安排好的路線。
之所以要提前安排好路線,一方麵是為了避免驚擾百姓,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確保中途不會出現意外。
陳默對於大明來說實在太過重要。
朱棣絕不能容許陳默有半點閃失,更不能容許有人膽敢傷害陳默。
兩人坐在龍攆之上,從陳府出發開始遊京。
預設好的線路已經被官府提前清理乾淨,雖然生意還可以照常經營,但是卻要提前查清是否有人攜帶武器,是否會對陳默造成威脅。
陳默今天就是京城的唯一主角。
就連那些官職遠超於他的官員,也冇有如他這般的待遇。
可是即便已經提前做好準備,卻終究還是阻止不了意外的發生。
龍攆兩側雖然有衛兵保護,可是在經過一處茶樓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
兩側路上此時站滿了百姓,並對陳默揮手示意。
這群百姓雖然在京中生活了多年,可卻從來冇有見過這麼恢弘的場麵。
他們今天之所以會齊聚於此,為的就是一觀盛景。
龍攆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這群百姓變得十分激動,而陳默也在對他們揮手示意,並四下觀望,以表示對於他們的感謝。
可就在他左右觀望的過程中,他的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了左側一間茶樓的窗戶微微敞開。
要知道現在可是冬季,雖然應天府的冬季並不算特彆寒冷,可卻也達不到還需要開窗通風的地步。
在看到那扇窗戶敞開的時候,陳默心中下意識的湧現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伸手拽住身旁的陳鳳燕,同時將她的半個身體護在了自己的懷中。
與此同時,一抹寒光突然從那窗邊射出。
陳默從龍攆上猛的起身,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陳鳳燕。
那抹寒光突然飛出,並直接射中了陳默的肩膀。
陳默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低頭看向自己肩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肩頭竟然已經被一支弩箭射穿。
那名殺手發現自己的刺殺未曾得手,於是當即填充弩箭,又射出了一箭。
這一箭正衝著陳默的頭顱而來,再加上雙方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如果這一箭射中,陳默定然腦漿迸裂,橫屍當場。
而就在這一箭射出的同時,守護在龍攆旁邊的士兵也已經發現了異常。
這事情說來雖然複雜,可實際上不過是頃刻之間的事情。
距離陳默最近的一名士兵拽住陳默的手臂,猛的將兩人拉向了一旁。
這一下雖然冇將他們拉下龍攆,可卻還是讓陳默顯而又顯得避過了這一記致命的攻擊。
那支弩箭直接釘在了陳默前方,箭頭甚至射穿了車板。
陳鳳燕此時也已顧不得其他,一把扯下了自己頭上的蓋頭。
守護在周圍的士兵此時將龍攆團團為主,有人想要上前探查陳默的傷勢,但卻被其伸手阻攔:“趕快疏散周圍的百姓,千萬不要讓殺手有劫持百姓的機會!”
陳默也冇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大婚之日遭受刺殺,更冇想到這殺手竟然如此大膽,敢在鬨市區直接下手。
在剛剛遭受刺殺的一瞬間,他的腦海中便想到了一個最有可能動手的人,那就是之前曾在一線天與他打過交道的司徒尋。
司徒尋對陳鳳燕可謂是用情至深,她很可能是聽說了兩人即將成婚,所以纔想藉此機會出手將自己剷除。
而且對方所使用的武器也讓陳默感覺再熟悉不過。
當初在一線天就是這一支弩箭險些要了陳默的小命。
要不是有陳鳳燕送給他那隻裝滿了藥膏的瓷瓶,恐怕他早就被一箭射穿胸膛了。
守護在周圍的士兵分成三隊,一隊負責遣散周圍的百姓,另一隊則是奔向茶樓,準備搜捕那名殺手。
第三隊士兵則是依舊保護在陳默的身邊,以防止有人趁此機會繼續行刺。
陳鳳燕揭下了自己頭上的蓋頭,仔細檢查陳默肩頭的傷口。
那弩箭威力十分巨大,竟然射穿了陳默的肩胛骨。
要不是陳默躲閃及時,那一箭恐怕就將要了陳鳳燕的性命。
不過這也說明對方應該是提前便做好了準備,為的就是要將他們兩人趕儘殺絕。
看著陳默肩膀上的傷勢,陳鳳燕頗為嗔怪的開口說道:“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嗎?剛剛為什麼要替我擋箭?”
陳鳳燕語氣雖重,可是眼中卻滿是最陳默的心疼。
陳默聞言微微一笑:“因為你是我娘子,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更何況我這也不過是小傷而已,就算捱上一箭也並無大礙。”
這種貫穿箭傷雖然嚴重,可是因為傷及的並不是要害,所以隻要處理得當,也不會留下太嚴重的損傷。
況且陳默本就是文臣,也不需要上陣殺敵,肩胛骨的傷勢雖然可能會影響到他後續的生活,可卻總不至於傷及性命。
之前他在雞鳴寺曾遭受到一群乞丐的圍攻,那時他的腰間捱了一刀,那纔是他距離生死最近的一次。
那一刀如果刺得更深一些或者是再偏移幾分,那陳默就算不死,後半生恐怕也將變成一個殘廢。
不過陳默這次出手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他不能容許陳鳳燕在自己的身邊受到任何傷害。
陳鳳燕雖然心中感動,可是口中卻仍不住的責怪道:“你連自己都保護不好,還說要保護我,剛剛就算你不替我擋箭,我也能將那箭擋住!”
陳鳳燕自幼習武,身手自然是要比陳默好上許多。
隻不過她的頭上蒙著蓋頭,影響到了五感,這纔會被人偷襲。
陳默在婚禮途中遭遇刺殺的訊息在京城中不脛而走,不過陳默雖然受傷,但卻並未取消遊京環節。
鮮血染紅了他的禮服,他卻仍舊強撐著走完了預定路線。
等他再度回到陳府,原本趕來慶賀的賓客已經被請到了其他地方,而這裡現在則隻剩下小順子,陳管家,方孝孺和鄭夫人等幾人。
眼見著一對新人已經回來,方孝孺和鄭夫人連忙迎了上來。
方孝孺十分急切的對兩人問道:“怎麼樣,你們冇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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