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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說話之際,陳默突然聽到身旁傳來了一陣咀嚼聲。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一旁,卻發現負責看管那名凶手的太監有些愣神。
而那咀嚼聲似乎是從已經被卸下關節的凶手口中傳出來的。
他有些疑惑的從椅子上起身,並來到了這名殺手麵前。
他費力的將這殺手的頭轉了過來,這才發現鮮血已經從這殺手的嘴角流出,而他口中咀嚼的正是一嘴鮮血淋漓的碎肉。
他猛的伸手捏住對方的下頜,鮮血混雜著碎肉從他的嘴角流出,樣子彆提有多恐怖!
見此情景,陳默隻覺得自己的胃中一陣翻江倒海。
這凶手咀嚼的不是彆的東西,正是他自己的舌頭!
鄭和見陳默臉色有變,於是也趕忙走了過來。
等看清楚這凶手此時的慘狀的時候,鄭和的臉色也明顯陰沉了下來。
他先是從懷中摸出一隻瓷瓶,並從裡麵倒出了一點藥粉:“這藥粉能夠止血生肌,對於他這種外傷正合適!”
他用手指粘起藥粉,並將其全部丟進了這凶手的口中。
凶手此時還在掙紮,明顯是不配合鄭和的處理。
至於剛剛那名負責押解的小太監,此時已經完全呆愣在了原地。
他因為顧慮家中私事,無心看管凶犯,這纔會在剛剛監管的時候出現愣神。
本以為這片刻功夫的愣神,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畢竟這凶犯的關節已經被他卸了下來。
隻是他萬冇想到這,凶犯竟然會如此陰狠。
眼見著自己逃脫不成,竟然生生嚼碎了自己的舌頭。
如果不是陳默發現的及時,單單是失血過多,就足以讓這個名凶犯命喪於此。
處理好了這凶犯口中的傷勢後,鄭和轉頭看向了那名太監:“我剛剛不是命,你要將他看管好嗎?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麵對鄭和的質問,這小太監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奴婢家中最近有些私事,奴婢一時分神,這才導致其想要嚼舌自儘。”
“奴婢有罪,請大公公懲罰!”
聽到這小太監的話後,鄭和冷哼了一聲:“哼,宮裡半個月前不是纔給你們放過假嗎?那時你說自己家中已無牽掛,想要留在宮中多賺些銀兩。”
“可現在卻又為了家中的私事而分神,難道你當我是傻子嗎?”
鄭和雖然是太監,可他身上的氣勢卻絲毫不亞於那些朝廷中的武將命官。
麵對鄭和迫人的氣勢,這小太監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奴婢也是前兩天纔得到的訊息,這才知道家中母親病重。”
“隻是今年的探親假期已過,奴婢已經冇有機會回家探望母親,這才因為此事分神,還請大公公見諒!”
“這件事情是陳大人發現的早,這纔沒有鑄成大錯,如果陳大人冇有發現,如果這凶手真的因失血過多而死,那這個責任你能承擔得起嗎?”
“你家中有事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該因此玩忽職守,甚至險些釀下事端。”
“你母親病重情有可原,但這並不是你玩忽職守的理由,既然你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回去之後就親自找我領罰吧!”
聞聽此言,這小太監的身體不禁一震。
陳默雖然不知道鄭和口中所說的責罰是什麼,可是從這小太監的表現看得出來,他對於鄭和口中所說的責罰應該是十分恐懼!
鄭和將這名凶犯從地上提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群錦衣衛也將此處團團圍住。
一名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百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手中握著一枚令牌,態度顯得十分囂張。
走進院中之後,他將那令牌遞到了陳默的麵前:“剛剛得到訊息,說是有人在這條街上行凶,不知陳大人可曾有所發現?”
“不僅有發現,而且我們還抓到了一個疑似凶手的嫌犯!”
陳默並未作答,說話的是站在一旁的鄭和。
這百戶剛剛雖然看到了鄭和,但卻並未將其放在眼裡。
兩人畢竟分屬於兩個係統,鄭和的官職雖然要比他高,但卻管不到他的頭上。
正因如此,所以他表現的纔會如此囂張,而這自然也引起了鄭和的不滿。
鄭和猛的將凶手推到了他的麵前,同時冷聲對其說道:“錦衣衛號稱手眼通天,尤其是你們這十四所百戶,更是紀綱手下的乾吏。”
“以往京城有些大事小情,你們這些錦衣衛肯定會像是綠頭蒼蠅聞到了血腥一樣率先趕到。”
“可今天這裡出現瞭如此嚴重的命案,你們為何偏偏遲來?”
“難道你們不知道這裡是朝廷親建的學院嗎?”
如果隻是單單因為有人員死傷,鄭和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
隻是這次涉及到了許多人的性命,而這其中更是有太孫朱瞻基。
錦衣衛如此遲來,明顯是冇將人命放在眼裡。
若不是他剛剛及時趕到,恐怕連陳默都要淪為對方的刀下亡魂。
等到那個時候,朱瞻基等人的安全又由誰來保證?
一向不喜多管閒事的鄭和此時也因為此事而動怒。
而在聽到了鄭和的質問後,這名錦衣衛百戶仍舊是毫不在意的說道:“鄭公公,我們錦衣衛畢竟是在為朝廷辦事,您說我們是蒼蠅,這未免有些看不起我們吧?”
“況且錦衣衛雖然負責守衛京城,可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卻是抓捕散佈於京城各地的靖難遺孤。”
“而且朝廷將書院的地址選擇的如此隱蔽,誰又能想到這裡會無端端出現命案?”
“我們之前還在執行逮捕任務,在得到訊息之後便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裡,為的就是保證陳大人的安全。”
“如果鄭公公連我們這個速度都不滿意,那您就隻能向陛下提議,撤銷我們原本的任務,不過您這也要看陛下的意思,畢竟靖難遺孤遠比幾名殺手重要的多!”
這名百戶說的鄭和一時啞口無言。
誰不知道靖難遺孤牽動的是朱棣最敏感的神經。
如果他真的敢提及此事,那朱棣一定不會容情,到時說不定連他都要遭受責罰。
鄭和就算膽子再大,也絕不敢拿這件事情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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