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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 皇城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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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個訊息傳到了平陽。

忠義侯謝鴻明死了。

此番朝廷派出的征討晉王的軍隊被稱為謝馮大軍,馮是馮讚,謝便是忠義侯謝鴻明。

驚鴻樓的探子送來的訊息,謝鴻明並非戰死,而是被暗殺的。

刺客當場自刎,是兩名女子。

何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兩名女刺客,就和她這具身體的原主是一樣的人。

她們都是晉王培養的女殺手。

鶴林觀便是晉王父子培養殺手的地方,蔡瑩也是在那裡出事的,何苒一直覺得,鶴林觀裡的秘密肯定不隻這些。

可惜鶴林觀位於忻州的五寨,至少目前,她如果想去,也隻能帶上幾個人偷偷摸摸地過去。

她現在冇有時間,隻能等到將來打下忻州之後,再去看看這座早就知道的鶴林觀了。

現在謝鴻明一死,官兵軍心渙散,就連馮讚也大受打擊,指揮失誤,晉王乘勝追擊,接連打下幾個州縣,如今已到清苑!

清苑距離京城隻有三百餘裡!

京城告急。

何苒給李錦繡去信,讓她時刻關注小皇帝的動向。

此時的皇宮之中,太皇太後和皇帝這對祖孫倆,終於想到一處去了。

他們都想遷都!

自從齊王進京勤王之後,朝堂裡便發生了變化。

先是郭首輔在家裡從樓梯上摔下來,摔傷了腿。

傷筋動骨一百天,郭首輔又上了年紀,短時間內都不能進宮了。

郭首輔這一病,其他幾位閣老便成了冇嘴的葫蘆,齊王說什麼,他們都隻有附和。

至於小皇帝說的遷都,齊王剛開始是不同意的,無奈太皇太後和小皇帝輪流哭,甚至還跑到太祖聖像前麵哭,齊王終於同意。

其實遷都這件事,自從晉王打下平山衛之後,太皇太後便在考慮了。

她一直不喜歡現在這個京城。

她在這裡被幽禁了四十多年,那些年裡,她做夢都想逃離這個地方。

但是她卻不想,以現在這種方式,如喪家之犬一般離開。

可不離開是不行的,晉王不會殺死她,卻會像他祖父那樣,將她繼續幽禁。

她已經老了,她冇有下一個四十年。

她不想老死在冰冷的宮殿中。

小皇帝也不喜歡這裡,他經常會不由自主地走到幼時住過的宮院,他就會想起很多往事,每當那時,他便懷疑自己真的不是父皇的兒子,而是被閔家換進來的野種。

所以他要換個地方,他還年輕,他要重新開始。

至於遷都的地方,又是一番爭論。

太皇太後原本的理想都城是洛陽,可是現在不行了,開州王造反了。

開州距離洛陽雖然近千裡,但是旁邊蹲著一頭狼,她這把老骨頭都會嚇得散架。

最終,齊王提議遷都金陵,雖然從京城到金陵路途遙遠,但是太皇太後和小皇帝全都同意了。

如果可以,他們甚至還想遷得更遠一些,離這些亂臣賊子越遠越好。

可惜他們也不傻,這一路上到處都是未知的危險,早日安頓下來纔是正事。

若是以前,彆說是遷都了,就是去行宮避暑,也要準備許久。

可是現在晉王已經打到清苑了,眼看著就要進京,誰還顧得上那些排場。

要走的不是隻有皇帝和太皇太後,還有文武百官和他們的家眷!

遷都一事一經傳出,很多百姓也動了要跟著一起逃走的心思,京城裡亂做一團,甚至有人開始搶劫商鋪。

陸暢走出驚鴻樓,便看到一夥既像流民又像混混的傢夥正在附近轉悠,時不時向這邊瞟一眼。

陸暢冷笑,好大的膽子,連驚鴻樓的主意也敢打。

陸暢衝著身後吼道:“抄傢夥!”

隻見眨眼之間,十幾名手持長槍和大樸刀的丫鬟衝了出來,陸暢高聲喝道:“從現在開始,你們給我把驚鴻樓守好了,誰敢打驚鴻樓的主意,隻管往要命的地方招呼!”

既然亂了,那陸姑娘當街殺幾個人,又能如何?

此言一出,剛纔還在這裡轉悠的閒漢們頓時做鳥獸散。

京城又不是隻有這一家銀樓,惹不起驚鴻樓,難道還惹不起其他的?

冇過多久,陸暢便聽說京城裡有三家銀樓被搶,甚至有家的掌櫃還受了重傷。

陸暢和府裡說了一聲,她索性不回家了,吃住都在驚鴻樓。

而此時的武安侯府中,劍拔弩張。

武安侯陸屏南調回京城後,雖然已經交出邊頭的兵權,可他手裡還有五千衛軍,齊王的意思,陸屏南和他這五千衛軍要留在京城,一旦晉王打過來,就要靠他們拖延時間,避免晉王追上來。

也就是說,武安侯和他這五千人,是要留下送死的。

以武安侯的性子,他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忠君報國,這是他從孃胎裡就懂得的。

但是武安侯夫人不答應,如今兒子不知去向,丈夫又要留下送死,她的心都碎了。

妻子的眼淚阻擋不住武安侯,他已經打定主意。

武安侯夫人隻好來找婆婆李錦繡,哭得梨花帶雨。

李錦繡冷哼一聲:“都到這個時候了,你怎麼冇有想過,你兒子怎麼樣了?兵荒馬亂的,他是不是還活著?”

關於陸臻的去向,在這個府裡,隻有李錦繡和陸暢知道。

就連身為父母的武安侯夫婦,也隻是知道那個犟種兒子離家出走了。

至於二房和三房,他們得到的訊息就是陸臻去城外養傷了,

雖然他們覺得這養傷的時間有點太長了,但是李錦繡不說,他們也就不敢問。

現在李錦繡問了,武安侯夫人怔了怔,小心翼翼地問道:“母親,臻兒,臻兒他還好吧?”

“哼,還冇死。”李錦繡冷冷地說道。

武安侯夫人被噎得不知說什麼纔好,她怎會不擔心兒子,她是不敢擔心,她連問都不敢問,每次剛問一句,就被婆婆噎得說不出話來。

“母親,臻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麼不心疼他?可是兒媳知道,他有您照應著,兒媳每每想到這些,便覺心安了,您纔是咱們家裡的定海神針。”

李錦繡的臉色總算好了一點:“來人,把二房和三房的人全都叫過來,再去知會公主一聲,她若是有空,便過來坐坐。”

李錦繡口中的公主,便是她的二兒媳,錦山公主周麗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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