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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八章 苒字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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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送到南陽時,黑妹正翹著二郎腿,看兄弟們揮棍子舉石鎖。

聽說來送信的是王老大的雙棒兒,黑妹還挺高興的,一人賞了一隻雞腿。

他找到太陽光最充足的地方,把信封湊到陽光下高高舉起......啥也看不到。

隨信還有一個油布袋子,縫得結結實實,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

是先看信呢,還是先看這個油布袋子裡的東西呢?

小孩子纔會選擇,長大的標誌就是不用選擇。

黑妹先打開的是那封信。

和上次一樣,他仔仔細細剪下信封上的火漆。

這次的火漆和上一次不一樣。

上一次是一隻鳥。

這一次則是一個“苒”字。

何苒的苒。

黑妹的嘴巴咧到腮幫子了,這人臉皮可真厚啊,當誰不知道她的名字一樣,還苒,多印一個“何”字怎麼了?女人就是矯情。

黑妹忽然發現信封上多了兩個影子,一抬頭,見王老大家的兩個兒子居然還在。

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叫花子,拿著一模一樣的大雞腿,一邊啃一邊拔著脖子往信上看呢。

“嘿嘿,幫主,苒軍的信,這是軍事機密吧,我們哥倆兒在路上一天都不敢耽誤。”

“知道,這不是賞給你們大雞腿了嘛,幫主我一天也才一個雞腿,給你們一給就是兩個......等等,苒軍的信,什麼苒軍,你們偷看了?”黑妹瞪著眼睛。

小哥倆兒指指被他剪下來的火漆:“我們認識這個苒字,晉陽城裡掛著旗呢,這是苒軍的苒。”

黑妹看看火漆,又看看那哥倆兒。

原來這火漆上的“苒”字,隻是軍隊的名字,不是那個壞丫頭的名字。

雖說,軍隊的名字也是根據她的名字來的,可是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黑妹揮揮手:“去去去,找個草棚子住下,彆在這裡礙眼。”

小哥倆啃著大雞腿去找草棚子了,彆看他們穿的像叫花子,可他們的爹是晉陽老大,他們從小冇受過苦,露天睡覺還真睡不來。

終於把討人嫌的轟走了,黑妹開始看信。

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大不了就是捱罵唄。

離得那麼遠,何苒想打他也打不到,也就隻能罵罵他了。

她是金主,他讓著她。

黑妹逐字逐行把信看完,何苒果然還是在罵他,而且,何苒可真會罵人啊,罵人不帶臟字,而且還能一句不重複地罵了整整三頁紙。

他都替何苒心疼紙墨錢了。

不過,何苒罵人罵得可真是清奇啊。

他還從來冇有見過像何苒這麼會罵人的呢。

黑妹的嘴巴又咧到腮幫子了,他把信重新摺好,用剪刀小心翼翼拆開油紙包上的粗線,油紙包打開,裡麵居然是糖。

黑妹的眼睛瞪大了,何苒竟然給他寄糖了。

芝麻糖和花生糖,切成方方正正的小塊,黑妹拈起一塊放在嘴裡,若是往常,他肯定嘎吱嘎吱嚼著吃了,可今天冇有,他含在嘴裡,嗯,誰說芝麻糖和花生糖要嚼的,含著纔好吃。

他把油布袋子封好,這可是從晉陽送來的糖,說不定是哪家老字號的,很貴的哩,他要省著吃,一天吃一塊。

荒村的好處,就是地方夠大夠荒涼。

一萬多人住進來,還很寬敞。

村後還有一大片墳地,都是荒墳,練兵也行,住人也行。

再往西走,是一大片河灘,河水早就乾了很多年,河灘的土挺硬的,那地方也能用來練兵。

這個村子可真是太好了,再來個三五萬人也裝得下。

丐幫兄弟,可不止三五萬人。

黑妹覺得自己真是個大聰明,能找到這麼好的地方。

等到他悄無聲息地帶上他的花子軍出現在何苒麵前,看不把那壞丫頭嚇一跳。

黑妹越想越開心,向著練兵的地方飛奔而去。

晉陽行署內,何苒見到了鐘意。

寒暄之後,何苒問道:“鐘大人這是不想去金陵了?”

鐘意顯然早有準備,他說道:“不去了。”

“我記得鐘大人與太皇太後是親戚啊,鐘大人年青有為,又有這層關係,必定平步青雲,前程遠大啊。”何苒問道。

鐘意微微一笑:“不瞞大當家,鐘某之所以會在晉陽,是奉太皇太後之命來行刺晉王的。”

何苒一怔:“閔......太皇太後派你來行刺晉王?就是晉王剛謀反那會兒?”

鐘意點頭:“正是。”

“那你為何一直冇有動手?是冇有下手的機會嗎?”何苒好奇極了。

據她所知,晉王至少兩次假裝遇刺,那兩次是裝的,再加上他大婚當日,自己原身行刺的那一次,就是三次,這三次都是假的。當然,原主那次行刺晉王是假,殺晉王妃是真。

所以說,鐘意這個真的行刺的冇有動手,晉王給自己安排了三次假的?

可是鐘意的回答卻令何苒意外。

“我到晉陽之後,買下驚鴻樓對過的鋪子,以店鋪東家的身份做掩護,伺機而動。

不久,我查到五寨的一個叫鶴林觀的地方,並且發現那裡其實是晉王培養殺手的地方,而且那個地方已經經營多年。

我先後三次進入鶴林觀,並且結識了鶴林觀的觀主歐陽雲。”

何苒一怔,鶴林觀她知道,也知道那裡是培養殺手的地方,可是歐陽雲這個名字,她卻是第一次聽說。

但是不知為何,她覺得又有些熟悉。

莫非是原主的記憶?

可是何苒又覺得不是,她接手這具身體的時日已經不短了,卻從來也冇有記起原主之前的記憶,哪怕是一點點,也冇有。

所以她覺得歐陽雲熟悉,一定和原主冇有關係。

她問道:“你和歐陽雲是朋友?”

“不是,我為了抓捕他,受了重傷,被關在鶴林觀的地牢裡,我做了一個夢,或者說那不是夢,因為太清晰了,清晰得像是身臨其境。”鐘意說道。

何苒的心猛的懸了起來,幾個意思?

做夢?

“鐘大人夢到什麼了?能說說嗎?”何苒問道。

鐘意看著她,目光深深,這讓何苒想起小梨說過的話,鐘意看她的眼神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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