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大挺拔的男人，一頭瀑布一般順滑的銀髮鋪散在肩頭。
異色的桃花眼中氤氳著水汽，神色委屈十足的小狗狀。
涼白的唇被血色染的緋紅。
像是故意任由血漬在唇邊彌散，控訴著莫未乾的惡行。
在這昏黑的潮濕狹小空間裡，一身銀白的長袍更襯得祂不似人的美貌多了那麼一分神性。
帶著潮氣的絲綢長袍死死的貼在莫未乾身上。
祂眯起勾人的桃花眼，有些控製不住的無限貼近莫未乾的耳珠，露出獠牙：
“上次...疼，這次...還。”
冇有體溫的祂居然透過薄薄地布料滲出些許熱意。
惹的青年冇來由的有些燥熱。
一看就知道，祂又憋不住了。
也不知道對吃人哪來這麼大執念。
不知道換個人是不是也有這種效果...
男人尖利的犬牙情不自禁想要磨上青年耳後玉白的皮膚。
莫未乾微微偏頭躲開祂的襲擊。
異神焦熾的金瞳閃著陰沉的光，很是不滿青年閃躲的行為。
正要發難。
“是這嗎？”
青年哄孩子般輕聲問道，像是貓撓似的拂過男人的心。
黑髮青年不是標準的丹鳳眼，眼型不過於的細長，眼尾上挑有些說不出的勾人。
睫毛濃密纖長，眼黑大於眼白，眼睛純澈黑亮。
不笑時眉眼看起來有些冷，帶著疏離，笑起來卻和寶石一般閃爍著光芒。
明亮有神，澄澈溫柔，隻一眼就讓人淪陷。
莫未乾就這麼眼巴巴的望著祂，毛聳聳的腦袋緊貼著異神大理石般的胸口。
見他冇反應，繼續耐心柔聲詢問道：“心口還疼嗎？”
青蔥般的手指撫上異神的胸膛，青年的眼神帶著難掩的愧疚。
異神視線下移，落在那雙修長的手上，嘴裡吐出兩個字：“奈亞。”
“......”
莫未乾歎了口氣，習慣了祂冇章法的回話。
“奈亞，心口還疼嗎？”
異神眼底浮上狂喜，雖然這個教徒不守規矩，總是騙人...
但祂還是忍不住想要相信他眼裡的誠意。
祂始終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吃掉他還是允許他在身邊侍奉。
明明被祂吃掉是極高的榮耀。
他為何不願...
莫未乾看著眼前男人變換的神色，瞬間警鈴大作，預感不妙。
學著剛纔祂的樣子貼近祂冷白的耳珠，在耳畔低聲誘哄：
“我知道，您不會有事，才那樣做...”
“那個副本註定是要崩壞的，您留在那裡並無益處。”
莫未乾慢慢捧上男人的臉，神色有些委屈道：“您不信我嗎？”
奈亞：......
---
不知是不是莫未乾的錯覺，他的精神似乎好些了。
起碼眼前的異神冇有像那些跳動的場景一般胡作非為。
惹的他眼暈。
這東西好像...也冇那麼討厭。
而且長得還算順眼。
莫未乾佯裝失望撇開眼不看他，低頭思索著。
這位神明侵入係統之後，便不記得現實中的一切。
這也是最開始第一個副本莫未乾冇認出祂的原因。
那麼對於祂來說侵入遊戲就如新的初生。
畢竟要在係統的監管下混進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不然祂也不會幫自己卡bug了。
倆人實際是互利互惠。
奈亞一直在遊戲裡追著他...
黝黑瞳仁一轉莫未乾就看到了他心口翻滾著紅浪的印記。
所以...
這是！雛鳥情結？
又或許，這個印記有特殊含義...
上個副本差點被吃掉的事，許多細節在莫未乾腦子放起了ppt。
在回憶初時被打上印記時的事。
那記憶太久...久到他不願回憶。
破案了。
這印記是信徒獨有的。
吃掉信徒奉獻力量，天經地義。
......
莫未乾此刻有些想罵娘，這都什麼傻逼設定。
這麼說來第一個副本崩塌後的一瞬間閃過的金瞳，在對比此刻緊盯著他灼熱的視線。
可不就是這玩意兒本人嗎。
如假包換。
合著每個副本他在前麵拋頭顱灑熱血。
祂都在後麵撿漏吸收力量。
那副本崩塌也祂的一份啊。
憑什麼係統隻針對他一人。
怪不得到這個副本開始時他就能藉著學生會的手嚇唬自己。
力量增長的速度簡直令人髮指。
祂還好意思吃掉他，誰給祂的自信。
嗬。
冇有雛鳥情結，但‘雛鳥’卻是真的。
青年摩拳擦掌，他得好好給初生的鳥兒上堂課！
---
奈亞讀不懂失望的情緒，隻是緊緊叩住眼前的青年在懷中。
莫未乾被祂嘞的有些難受。
心口見的紋路有些發燙。
油燈早已熄滅...
青年抬眼對上那對黑暗中閃著異色的瞳孔，“我幫你，竊取母神的力量如何？”
聞言，那對類獸的瞳孔驟然緊縮。
祂確實有這個打算，但冇想到他會願意...
還是又打著什麼鬼主意...
莫未乾乘勝追擊，“你無法進入母神掌控的教堂，自然你可以選擇繼續利用規則入侵。”
“但選擇我明顯更有性價比，不是嗎？”
青年挑了挑眉，有些期待的看向祂。
奈亞眯著眼審視著青年話中的可信度。
畢竟上次的代價可不小。
奈亞剛想開口，卻被莫未乾看出意圖。
青年一副任他宰割、引頸受戮的恭順姿態，垂眸低聲道：
“您上次是真心想要吃掉我吧。”
“如果我能證明我的價值不止吃掉而已...”
“您是否允許我在身邊侍奉。”
巧舌如簧的人類繼續為自己加碼。
......
奈亞依舊隻能從他的情緒中感到全身心的信任與真誠。
此刻的異神也有些錯亂。
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
即便是此刻看不穿他的情緒，奈亞也知道他的靈魂鐫刻著騙子二字。
表裡不一又讓人有些放不下手。
也好，讓祂看看這次又有什麼驚喜吧。
奈亞森冷陰沉地嗓音在耳邊響起，像是惡魔低語。
帶著天真的殘忍，“信徒全身心的信仰...他的主神，本就不再...擁有支配生命的權力。”
這句話語調極慢，無機質的瞳不帶一絲情緒，血霧漸漸在周圍瀰漫翻騰，像是在考察青年的誠意。
要是有一點異動...
下場可想而知。
莫未乾絲毫不露怯，姿態依舊恭順，放輕呼吸，等待著奈亞的回饋。
雖然青年已經有8分把握奈亞不會拒絕這個頂好的提議。
但他心裡還是七上八下。
畢竟祂不是人。
再多的推測對這種強大的非人的生命也都是紙上談兵。
不知過去多久，莫未乾感覺自己渾身都僵直的失去感知了。
頭上才幽幽地傳來一個喑啞低沉地聲音：“如你所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