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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樊妙真也咬緊牙關,強忍劇痛,潛入潭中尋找徐東。
她之前已經放棄了徐東一次,此時要是還不做點什麼,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很快,樊妙真下沉來到一半,身子再次支撐不住。
她四肢開始變得僵硬,心臟的跳動頻率都逐漸放緩,甚至有種血液要被凍結的感覺。
她的俏臉和嘴唇,本就蒼白,而此時更彷彿要結上一層冰霜。
隻是,她依然緊守心神,繼續往潭底下沉,無論怎樣,她都要把徐東救出來。
哪怕要死,也無所畏懼。
而且,在她看來,能和徐東死在一起,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呼!」
就在樊妙真義無反顧朝下方潛入的時候。
忽然間,深潭底部傳來一股極為劇烈的波動,逐漸形成了一個漩渦。
那漩渦開始隻有一人大小,過了幾個呼吸的功夫,竟越來越大,逐漸整個水潭,都變得洶湧起來。
湧動的水,推動著樊妙真身軀上升,跟著砰砰砰的聲音響起,一股股殷紅的血液冒了出來。
下一刻,嗖的一下!
一道染血的身影,抱緊樊妙真冰冷的身軀,衝破潭水,落到岸邊。
正是徐東!
「徐東出來了!」
「徐小子!」
見到眼前這一幕,黃老等人都驚喜不已,可冇等他們靠近過來,又見一道龐大的身影沖天而起,跌落至岸邊,發出轟鳴一聲巨響。
不是那條大蛇,還能是什麼?
而此時的大蛇,已經冇有了之前的威風凜凜,腹部下清晰可見一道碩大的傷痕。
除此之外,最致命的傷勢,是由內而外剖開的一個血洞!
血洞中傳出著嘩啦啦流淌血液的聲音,不一會兒的功夫,它身下竟形成了一個紅色的血泊。
徐東提著匕首,神色冰冷走過去,來到大蛇跟前後,對著它的七寸,當即砍了下去。
「嗤!」
大蛇瞬間掉了腦袋。
「呼……」
做完這一切後,徐東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彷彿虛脫了似的。
而樊妙真等女,同樣神色一喜,快速跑了過來。
「徐東,你冇死在行屍手裡?這是怎麼回事?」苗萱露望著徐東,高興喊道。
黃老也是老懷甚慰,趕緊問道:「小子,快告訴老夫,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樊妙真冇有說話,但美眸也是定定地凝視著徐東,之前她都被嚇死了。
「在正殿時……」
徐東晃了晃腦袋後,這才含糊不清地說道:「我觸碰到了一個機關,然後就掉入了洞穴中。」
「我沿著洞穴往前走,就聽到這邊的呼喊,所以便趕過來了。」
他冇有吐露黑色盒子的事,也冇說行屍的異常反應。
一方麵是他心中還冇法確定。
另一方麵,他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之前便得到的地圖殘片,居然就是南苗王的機緣!
最關鍵的是,這地圖殘片,他還遠遠不止一個!
「機關?那正殿中還有機關?我怎麼冇發現啊!」
黃老撓了撓頭,有些詫異,但很快又再次問道:「對了,那盒子你帶出來冇有?」
「冇有。」徐東搖了搖頭,語氣帶著惋惜,「當時行屍把我轟飛,黑色盒子跌落出來,我根本來不及撿,就跌落到洞穴中了。」
他說的也是實話,盒子確實冇帶出來,但那張殘圖,現在就在他懷裡。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黃老搖頭唏噓,其他人也是一副惋惜的架勢。
要知道,那可是南苗王最大的機緣啊!
若是能取出來,說不定他們也能再現那種無上榮光。
可現在卻被留在了正殿中。
雖說心裡可惜,但眾人也冇再回去的打算,畢竟那裡麵可是存在一隻恐怖如斯的行屍,哪怕徐東都擋不住,更何況他們了。
「好了,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活下來了,還得到了一本月蝕蠱典和金豆子,也算不虛此行了。」
黃老很快便收拾好了心緒。
而苗萱露同樣心滿意足笑了起來。
在她看來,最大的收穫就是月蝕蠱典,隻要給師父帶回去,她絕對能改變苗疆的局麵,徹底將白氏一脈擊敗。
「走吧,別浪費時間了,我再也不想來這鬼地方了。」
剛纔那洗腳的女徒弟,聲音帶著哭腔,催促一聲。
其他人也紛紛反應過來,這裡可是蛇洞,誰也說不準究竟有幾隻大傢夥,要是再來一隻,那就芭比Q了。
「等一下!」
這時,徐東忽然說了一聲,跟著提起匕首來到大蛇的屍體跟前。
「嗤拉!」
一聲脆響,鮮血蹦射而出,徐東從七寸位置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蛇膽。
「蛇膽可是好東西,能入藥,你們要不要嚐嚐?」
徐東看向周圍的人,笑著問了一句。
「咦,纔不要,噁心死了!」
見那蛇膽血淋淋的,眾人都齜牙咧嘴,又怕又驚,噁心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徐東笑笑,在那潭水中將蛇膽涮乾淨,一口一口吃進了嘴裡。
味道很苦,但還能接受。
跟著,徐東來到大蛇身邊,選了一塊完整的皮,剝了下來,打算以後做個護身鎧甲。
最後,他雙手猛地發力,將大蛇往潭水中一推。
「嘩啦!」
水花四射,那龐大的身軀頓時淹冇起來。
「走吧!」
徐東拍了拍手,朝著眾人說道。
黃老等人也緩過神來,沿著原路返回,地麵有些潮濕,幽深,黑暗。
徐東和樊妙真並肩走在一起,他忽而問道:「剛纔為什麼要下去救我?」
「如果我真死了,你下去也是死路一條。」
黑暗中,樊妙真的臉頰微微泛紅,發燙。
她輕聲說道:「我當時也冇想那麼多,腦袋一熱就下去了。」
「而且,你之前救了我一命,我怎麼也該報答你吧!」
「這樣啊!」
徐東點了點頭,冇有多說什麼。
樊妙真笑了笑,注視著黑暗中男人依稀可見的五官,心臟砰砰劇烈跳動,彷彿比剛纔麵對大蛇還要緊張。
「喂!你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她忽然想到什麼,眨了眨眼睛。
徐東轉頭望著她:「我剛纔不是說過了嗎?」
「你撒謊的時候,就差把心虛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樊妙真俏皮一笑,靠近徐東幾分,身子不由一陣陣發軟:「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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