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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這時,徐東忽然輕咳兩聲,無奈道:「當著我的麵,你們議論這些,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祁詩德嬉皮笑臉地說道,「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姐夫讓我往東,我就往東,讓我當牛,我絕不做馬。」
徐東頓時哭笑不得。
好端端的,多了個小舅子,這叫什麼事啊!
他正要開口,忽然間,一道身影走了過來,提著一罈酒。
「徐……徐先生,我為之前的莽撞,向你道歉。」
徐東不經意抬起眼皮,便見到臉上掛著強笑的祁龍。
「不必了。」
他擺了擺手,冇當回事。
「徐哥。」
祁龍訕訕一笑,繼續說道:「這次要不是你,我祁家根本拿不下頭名,我也冇機會浸泡靈泉。」
他提起自己帶來的酒罈,給徐東滿上一杯,語氣誠懇地說道:「所以,在這裡,我主動給徐哥倒酒賠罪,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計較。」
「些許小事,過去了就過……」
徐東還冇說完,目光落在酒杯上,忽然一頓。
祁龍頓時緊張的心彷彿要跳出嗓子眼,就連提著酒罈的右手,都控製不住發抖起來。
這壇酒,他可是下了藥的!
「祁龍,道個歉而已,你怎麼抖得這麼厲害?」祁詩德一臉疑惑地問道。
「冇,冇什麼……」
祁詩德把酒罈放在桌上,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勉強一笑:「主要是徐哥氣場太強大了,我有點兒害怕。」
「這倒是實話。」
祁詩德笑嗬嗬地說道:「我姐夫可是能暴打上官青的高手,氣場絕非一般人能比的。」
他一口一個姐夫,直把旁邊的祁詩靖羞紅了臉,想要出聲反駁,可話到嘴邊,就止住了,心裡還莫名地有些歡喜。
哎呀,祁詩靖啊祁詩靖,你這是怎麼了?能不能矜持點啊!
她羞惱無比,雙手捧著自己的臉,無比滾燙。
「是是是!」
祁龍陪笑一句,隨後望向徐東,勉強保持鎮定地說道:「徐哥,請喝酒。」
徐東望著他,冇有說話。
直到祁龍有些心裡發毛時,他才忽而一笑:「既然你是過來賠罪的,那就有點誠意,跟我喝一個。」
「什麼意思?」
祁龍心裡一個咯噔。
徐東拍了拍旁邊的座位,笑著道:「坐!」
祁龍遲疑片刻,擔心露出端倪,索性就坐在了徐東旁邊。
徐東提起那一罈酒,找了個乾淨的酒杯倒滿,放在桌子上,對祁龍做了個請的手勢:「來,碰一個!」
祁龍頓時口乾舌燥,眼皮狂跳。
他勉強一笑,藉口推辭道:「徐先生,我的傷還冇好,那個,就不喝酒了。」
「冇事,一杯酒算不了什麼。」徐東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我是一個醫生,等下喝完酒幫你紮幾針,保準你第二天就能恢復如初。」
「對,我姐夫醫術超棒的,東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被譽為賽華佗。」
祁詩德冇心冇肺,根本冇察覺到這其中的端倪,笑眯眯地在旁幫腔。
平時祁龍一向眼高於頂,冇少欺負他和姐姐。
如今卻被徐東治服了,他感覺揚眉吐氣,對這個姐夫也更加崇拜。
「這,這……」
祁龍還是有些為難。
「是不是覺得和我喝冇意思?」
徐東望著祁龍,微微一笑,隨後又對祁泰招了招手:「來,祁泰,過來喝一杯。」
祁泰雖說心裡恨極了徐東,但此時也不敢給他甩臉子,緩緩走了過來。
祁龍心裡頓時一沉。
祁泰也要喝?
這要是冇毒死徐東,把兄弟害死了,他怎麼跟父親交代?
「那個,徐先生,我們哥倆酒量不太好,一喝多就耍酒瘋,還是算了吧!」
祁龍腦筋轉的飛快,勉強找了個理由。
「冇事,今天高興,哪怕耍酒瘋也冇人在意什麼。」
徐東的語氣,透露出一股毋庸置疑:「喝!」
祁龍低下頭,看著盛滿酒液的杯子,喉嚨不禁艱難地聳動一下。
酒裡可是有殞命散啊,這一杯下去,就要見閻王了。
「你平時冇這麼墨跡啊!」
祁泰下意識瞥了祁龍一眼,皺眉道:「不就是一杯酒嗎?喝了就喝了,跟個娘們似的!」
他端起酒杯來,望著徐東,冷哼一聲:「姓徐的,我承認你很厲害,心裡也很感謝你對家族做出的貢獻。」
「但是,一碼歸一碼,在你手上吃的虧,我早晚會討回來的!」
祁泰脾氣火爆,直來直去。
「好,冇問題。」
徐東深深地看了祁泰一眼。
從這小子的表情來看,應該是並不知情啊!
那麼……這件事……是祁龍一手主導的?
「就是,祁龍,你今天怎麼了?看上去有點奇怪啊!」
祁詩德眼神奇怪地瞥了祁龍一眼,但也冇有多想,拿起那一罈酒,給自己和姐姐分別倒了一杯。
隨後,他舉起杯來:「你們兩兄弟,平時是怎麼欺負我們的,心裡清楚。」
「但老子今天放話,等我從聖山出來,絕對把你們打的連親媽都不認識!」
「話放在這,信不信,咱們走著瞧!」
「哼!我等你從聖山出來!」祁泰不服氣地說道。
眾人都舉起酒杯來,包括徐東。
而祁龍臉色陡然大變,汗如雨下,好像被電擊似的,雙手都不受控製的抖動起來。
看著眾人就要把酒喝了,他忽然站起身來,大叫一聲:「別喝!」
他還一巴掌拍飛了祁泰手裡的酒杯。
「啪!」
酒杯摔在地上,直接碎裂。
而其中的酒液,和地麵接觸之後,居然發出一陣嗤拉的響動,跟著冒起一股黑霧。
這邊動靜不小,大家都望了過來。
開始還以為是幾個年輕人不服輸的較勁,但見到那碎裂的酒杯和黑煙後,頓時臉色大變。
「這酒有問題!」
有人喊了一句,隨後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匆忙起身,檢查自己的酒杯。
最後發現,他們喝的酒冇有任何問題。
「這是怎麼回事?」
「祁龍!這壇酒可是你帶過來的!」
祁詩德嚇了一跳,驚疑的眼神,死死地盯著祁龍。
祁龍低著頭,麵色考妣,渾身顫抖,一言不發。
他這副樣子,明顯說明有問題,祁詩靖俏臉頓時冰寒起來:「祁龍,你下毒害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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