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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雖然已經年邁,但步伐卻依然穩健,穿過連廊之後,逕自來到了一處院子前。思兔.com
院子麵積頗大,中間有假山水塘,兩側還有幾座小亭子。
老者腳步未停,直接走入一間房中。
房間裡有一麵巨大的屏風,繞過屏風便是內室。
內室的床上,陸先生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人已經昏迷不醒了。
「到底怎麼回事?」老者臉色沉凝,看向一旁的纖兒問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陸先生本來還好好的,吃過飯之後,還在亭子裡歇了一會兒。」
「可冇想到,剛回房間就忽然……忽然說疼,還捂著胸口……」
「我不知道怎麼辦,趕緊給鶴醫生打電話……」
「就在打電話的時候,陸先生他就昏過去了。」
纖兒嚇得花容失色,雙手胡亂的比劃著名,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她可是知道這位陸先生的身份,要是出事的話,整個天海都得引發一場大地震!
「冇事,我先看看。」
鶴青鬆進來了,示意她安靜一下,隨後三兩步來到病床前,探出食中二指,搭在陸先生的手腕上。
陸先生躺在病床上,臉色清灰,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幾秒鐘之後,鶴青鬆麵色稍霽,緩緩站起身來。
「放心,陸先生冇什麼事,隻是有些胃火而已,我開幾副藥就好了。」
「胃火?」
纖兒瞪圓了大眼睛,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疑惑。
「胃火也能導致昏迷?」
「不錯。」鶴青鬆點點頭,繼續說道,「一般的胃火確實不會這麼嚴重,但若是胃痙攣,就有可能造成昏厥。」
「我問你,陸先生最近是不是喝了生水?」
纖兒蹙著黛眉想了一下:「好像冇有吧……」
「但每天早上陸先生都會出去跑步,早上天寒風大,會不會……」
「應該就是這樣了。」
鶴青鬆從寬大的袖口中,取出一個藥丸,小心地放進了陸先生嘴裡,隨後又留下一個藥方。
「早晚兩服,三天就冇事了。」
鶴青鬆微微一笑,囑咐一句。
「好,我知道了。」
纖兒對他的話,自然是無比信服,乖巧地點點頭。
鶴青鬆檢查了一下陸先生的情況,隨後便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
「我送鶴先生。」老者跟了上去。
冇過多久,陸先生原本青灰的麵色,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渴……」
他撐開眼睛,茫然地看了兩眼。
纖兒趕緊端過一杯涼白開,伺候他小心喝下去。
喝完水後,陸鎮的精氣神,也就回來了。
「我這是怎麼了?」
他皺了皺眉頭,不明白自己怎麼躺在床上了。
纖兒趕緊把之前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她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和哽咽,明顯被嚇壞了。
「陸先生,你可不能出事啊!」
「放心。」陸鎮微微點頭,伸出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有鶴醫生在,閻王也收不下我。」
他挪動到旁邊,嘗試著站起身來,發現除了有點虛弱以外,冇其他大問題。
「這是鶴醫生留下的方子?」
他朝桌麵指了一下。
「對。」纖兒趕緊走過來,「鶴醫生說讓您照方吃藥,三天就能痊癒了,纖兒這就給你抓藥去。」
「等一下!」
陸鎮伸手把她攔了下來。
「怎麼了?」
纖兒歪著頭,不解地問道。
陸鎮冇有說話,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他在兜裡翻了一下,像是再找什麼東西。
他看向纖兒,認真地問道:「那天去大學城,我穿的哪件衣服?」
「這件,已經幫您洗過了。」纖兒小心翼翼地問道,「您要穿嗎?」
「裡麵有張紙條,你放在哪裡了?」
陸鎮目光炯炯,如同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我,我……」纖兒想了想,這才撓了撓頭,「好像是放在抽屜裡了。」
陸鎮趕緊打開抽屜,一眼便看到那張字條。
他打開一看,雙瞳驟然縮小到極致!
而後又看看鶴先生的藥方,兩相比對,不由神情一震,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陸先生,您這是怎麼了?」纖兒不解地問道。
在她的印象裡,陸先生有著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穩重。
可從來冇有如此失態過啊!
「你自己看看。」
陸鎮冇有多說,把兩張紙條放在桌麵上。
纖兒好奇地湊過小腦袋,定睛一看。
下一秒,她難以置信地捂著嘴,呀的一聲叫了起來!
「這,這……」
「兩張藥方,居然一模一樣……」
陸先生點了點頭,臉色有些複雜,沉沉嘆了口氣:「嗬嗬……」
「本以為他年輕氣盛,譁眾取寵……」
「冇成想,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搖搖頭,內心的震撼,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您,您說的是在大學城遇到的那個小醫生?」
「這方子是他留的那張?」
纖兒驚愕地張大嘴,見陸先生點頭後,不禁嚥了口吐沫。
「這,這怎麼可能?」
「難道他的醫術,足以和鶴醫生比肩?」
「不可能,這一定是個巧合!」
她氣鼓鼓地說著,根本不相信那傢夥會這麼厲害。
可能潛意識裡已經相信了,但還是無法接受。
陸鎮不置可否地輕笑兩聲。
雖說方子一樣,但……
徐東是在三天前就看出他會生一場大病。
這是預判,是未卜先知。
而鶴先生是在病症發生後,纔開出藥方。
這兩者之間的跨度,隔著一條巨大的鴻溝!
「這小子,難道也是一位大醫?」
這個想法剛湧出來,即便是陸鎮的心性,也有些感覺荒誕和驚悚。
如此年輕的大醫,怎麼可能?
「什麼大醫,他就是瞎貓碰見死耗子罷了!」纖兒冷哼一聲,不服氣地說道。
陸鎮暗暗有些咂舌,越想越是興奮。
「徐東,他好像是叫徐東吧……」
「醫術厲害,身手也好……」
「這麼出色的年輕人,究竟是誰調教出來的?」
「身手?」纖兒撇了撇嘴,「你又冇見到他出手,怎麼會……」
話還冇說完,她忽然意識到什麼,趕緊捂住了嘴。
「行了,我早看出來了。」
見她這副嬌憨樣子,陸鎮不禁啞然失笑:「你那把梅花匕,一向不離身,這幾日卻冇看見過。」
「想來,應該是被他奪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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