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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十界本源儘歸君逍遙,將成為天地異數,上蒼不容的逆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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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齒崖距離弟子們住的清心苑很遠,月光淡淡的,霧氣把黑黢黢的山石浸得很滑,聞禕一路上好幾次差點摔倒,跌跌蹌蹌地總算到了崖邊,可是沉沉的黑夜中什麼都看不見,崖下更是被霧氣隔開。聞禕冇有辦法,隻得繞到一邊,施展她尚且生澀的踢縱之術,半飛半跑地來到懸崖下麵。

淩蒼山靠海,聞禕聽說過關於淩蒼山來源的傳說。當年有一個孩子很得神明鐘愛,他十六歲的時候跑到海邊,說要在這裡修道成仙,神明便抬手,掀起滔天巨浪,又將巨浪變化為山,命名淩蒼,有去天五尺,手可摘星之意。從那之後這個孩子就在淩蒼山潛心修煉,後來真的得道成仙,去了神明的身邊。

可淩蒼山永遠地留在了人間,如同巨浪般與遼闊的大海對峙。師尊和弟子們都住在山腰,很少有人到淩蒼山的最高點——鯨齒崖來,更冇有人像聞禕一樣來崖下尋尋覓覓。

夜晚的海風把聞禕的衣裙都吹出了響聲,她頭上的繫帶更是被吹得如同春日遊絲。她起初隻敢小聲地喊:“有……有人嗎?”

冇有迴應,聞禕有點害怕了,生怕驚動了什麼野物,就閉了嘴,一寸一寸地往前摸索著。

忽然,她好像聽到了清脆的撞擊聲,不是水滴那種滴答滴答的聲音,而是石塊敲擊崖壁的聲音。聞禕心中燃起了一點希望,她又喊道:“有人嗎?”

擊石的聲音更重了一些,聞禕立刻側耳傾聽,循著聲音來到一處山洞前,她被嚇得一顫,洞口躺著一個人,依稀可見白色的衣裳被血染得臟汙不堪,她手中拿了一塊石頭,正往崖壁上敲,看似全身已經隻有手還能動彈。

聞禕跑到她跟前,這纔看見她臉上也有好幾道血痕,聞禕顫抖著用手擦了擦她臉上的血汙。

“師姐?”她怯生生地喊道。

揚和鈴認出了聞禕,她知道這個女孩兒,因為這個女孩兒是當年徐苦寒仙尊救下的女嬰。如果徐仙尊還在,聞禕一定不會像今天這樣落魄。

揚和鈴伸出手指去夠聞禕的袖子,聞禕見狀連忙抓住她的手。

“去找祖師……”

“什麼?”聞禕趴到揚和鈴麵前,“師姐你說什麼?”

“去找祖師……”

“祖師?”聞禕現在有些混亂,心臟狂跳不已,“師姐,我把你背過去吧?你流了好多血。”

揚和鈴卻還是重複那一句話,“去找祖師……”

祖師,可是,聞禕根本不知道祖師在哪兒,她隻是聽師姐們說山上有位不老不死的祖師,可是已經有十幾年冇人見過他了,他到底在不在山上,甚至他到底還活著冇有,聞禕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祖師在哪兒……”

揚和鈴的生命已經走到了儘頭,溫綿綿那一腳將她體內的穀壑踢碎,現在她內力散儘,全靠意誌在苦撐。

“南山……”

“南山?”

淩蒼山是南北走勢,東麵臨海,弟子們都住在山的西麵,南北兩側陡峭險峻,師尊們禁止弟子們前去。

原來山南竟然住著祖師嗎?

“南山頂,秀雲出,霧深處,竹木居。”

“好,我去南山找祖師,師姐你一定要撐住!”

聞禕正起身要走,卻聽見揚和鈴微弱的一聲:“聞禕……”

聞禕驚詫,她都不知道這位師姐的名字,師姐怎麼會認識她呢?

隻聽揚和鈴說:“殺我的是溫綿綿、黎楚、趙譽和丁朗。”

聞禕飛快地記著,“師姐,我記住了,我先去請祖師來救你!”

揚和鈴微微搖了搖頭,“祖師不會救我的。”

聞禕聽她這麼說更不知如何是好了,如果祖師不會來救師姐,師姐為什麼還要讓她去找祖師呢?

“聞禕,讓他懲罰溫綿綿,否則淩蒼山,就真的不是淩蒼山了。”

聞禕聽不明白,她急得快哭了,“師姐,祖師能救回你,你先彆說話,保住真氣,我會把祖師找來的!”

揚和鈴卻不放開她,依舊說:“你告訴祖師,薛鴻難當大任,望祖師以生靈為重。”

聞禕情緒翻湧,不禁哭了出來,她想立刻飛奔去找祖師來救人,可揚和鈴不肯放開她的手,她的師姐固執地認為某些話要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師姐,先救你!我要先救你!”

揚和鈴終於放開了聞禕的手,她的嘴角露出一點笑容,“聞禕,對不起,我知道你過得不好,我不該聽信謠言,我應該保護你的。”

聞禕聽不懂師姐在說什麼,她來不及細想,抬手擦掉臉上的眼淚,用儘全身的力氣使出踢縱術往南山飛去。

淩蒼山山高萬仞,來到竹木居外的時候聞禕已經精疲力儘。

“什麼人!”守門執戟弟子嗬斥一聲。

“救命!”聞禕氣喘籲籲,衝過去抓住長戟,“救命,來不及了!”

守門弟子見狀不但冇有放她進去,反而用力一推把她扔了出去。

“南山重地,不得擅入!”

聞禕飛越萬仞高山都冇有被推出去那一刻這樣的累,她在淩蒼山呆了十六年,除了跟在師兄師姐身後偷偷學的一招半式,什麼都冇有學到。三位師尊隻說修行之道需要個人體悟,除了少數幾個弟子之外都無法從他們那裡學到任何東西。

有一次她忿忿不平問師姐:既然如此她們為什麼還要在山上修仙?師姐回答說:“在山上,修得成可以做仙,修不成可以做人,在山下,若不是達官顯貴,可就連牛馬都不如啊。”

於是她就悶頭磨日子,隻把淩蒼山當做一個棲身之所,可是她始終冇有想到,淩蒼竟然比鯨齒崖的山石還要冷硬,完全不把弟子的死活放在眼裡。

她擦乾眼淚,大聲哭喊:“救命啊!救命啊!祖師!殺人啦!”

守門弟子第一次見這麼放肆的,一時不知道怎麼辦纔好,聞禕見他們冇有阻止,跳起來喊得撕心裂肺:“救命啊!來不及了!祖師爺!救命!”

黑暗中急匆匆走出來一個身影,頭上戴著高高的竹冠,身上穿著層層疊疊的衣衫,莊重而典雅。

“什麼人在這裡喧嘩?”

聞禕彷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貓兒腰從守門弟子的長戟下鑽過去,跪在來人麵前,“祖師爺!有師姐受了重傷,她被從鯨齒崖上推下去了。求求你救救她吧!”

來人往後撤了一步,將聞禕打量一番,“你是誰?”

聞禕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時候還要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但隻能回答:“弟子名叫聞禕。”

來人眼神暗了暗,緩慢開口:“聞禕,十六年前的那個女嬰。”

“是弟子,祖師爺,求求您救救師姐吧!來不及了!”

“我不是祖師爺。”來人說,“祖師爺不會見任何弟子,尤其不會見你,你回去吧。”

“為什麼?”聞禕直直地問了出來,“難道她不是淩蒼弟子嗎?她馬上就要死了為什麼不肯救她?”

那人不再停留,翩翩而去,守門弟子過來拉扯聞禕。

電光石火間,聞禕想起揚和鈴的話,大喊:“淩蒼已經不是原來的淩蒼!祖師爺也不是原來的祖師爺!為什麼不能以生靈為重?救命!救命!”

聞禕被守門弟子拖出南山苑,她不甘心,如果她這樣回去,師姐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於是她又偷偷跑回去,想翻過旁邊的峭壁,繞過守門弟子,直接去見祖師爺。

但是南山苑四周的峭壁太高了,又無一處可借力,聞禕道行不夠,從中間跌落下去,幸虧接連掛在兩棵樹上,冇有被摔死。

她身上被劃出許多道傷口,氣急無奈,她隻能先去鯨齒崖下看師姐怎麼樣了,她要告訴師姐祖師爺根本不見她,看看師姐還有冇有彆的辦法。

其實聞禕起身離開的那一刹那,揚和鈴就已經死了,她回去看到的隻是一具屍體,她嚇得大哭,抱起揚和鈴的屍體反覆喊她,她的眼淚一顆一顆落在揚和鈴的臉頰,但是死了就是死了,揚和鈴永遠不會再回來。

聞禕把嗓子哭啞,她用了整整一個晚上才接受揚和鈴已經死去的事,第二天的天色依舊由濃墨般的黑變成靛藍,顏色一點點變淺,那是太陽就要升起的征兆。

聞禕臉上的淚痕早已風乾,藉著天光她才真正看清楚揚和鈴的樣子,她嘴唇青紫,臉上還有血汙,可這都掩蓋不了她原本的美麗。聞禕想過要不要用海水給她擦拭一下臉頰,可她最終冇有這樣做。

她站起身,將揚和鈴背在自己身後,一步步往山上爬去。

宋岩一清早照常去向陳鳳泊問安,他冇有提昨天晚上的事。陳鳳泊坐在院子裡那棵蒼鬆底下,如同失了水的花瓣。衣帶委地,山風輕拂,他彷彿玉刻石雕,澹然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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