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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有三個人。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滿臉絡腮鬍子,一雙凶狠的豹子眼,正是呂凱口中的老四。
聽見呂凱訓斥,老四臉色訕訕,嘟囔道:“這裡啥都冇有,俺都快憋死了。”
“嗯?”
呂凱歎了口氣,道:“老四,這次我請來一位大行家,你好好配合他。隻要能成功,很快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吃香的,喝辣的,賺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老四眼前一亮,焦急的問,“哪呢?”
接著,他雙目一掃,瞬間鎖定陸辰。
閃身出現在陸辰身前,他一把拍在陸辰肩頭,一臉興奮:“哈哈,那人肯定是你。小子,好好乾,隻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俺一定虧待不了你。”
陸辰剛進門,突然覺得眼前一暗,身前出現一個大個子。
還冇等他反應過來,巴掌已經落在肩膀上。
再看這人,倘若扮演張飛、李逵,連化妝都不用。
陸辰心中苦笑,道:“哎,你輕點。放心,我一定儘力。”
老四聞言,高興的大呼小叫。
老四大名張肆,土生土長的山南縣人。
他從小跟隨父親入山打獵,無數次麵臨生死危機,練就了一身過硬的身手以及健壯的體魄。
而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是去外麵的世界看看。
當初董天賜選擇造假地點,無意中路過這裡,偶然間見到張肆,覺著這個大個子武力不錯,便有心招攬。
張肆心地純樸,身手高強,對付動物還行,但哪裡是董天賜這種老狐狸的對手。
三言兩語,便順利籠絡住了他。
後來,更是直接將工廠設在山南縣。
張肆作為本地人,毫無意外成為工廠最強有力的保鏢。
看著老四滿臉興奮,呂凱無語的搖了搖頭,心思複雜。
在他們這幫人中,除了董天賜,真正的核心人物隻有七八人。
而老四,是其中最能打的一個。
毫不客氣的說,他們所有人加起來,徒手搏鬥都不是老四一個人的對手。
內心裡,他很欣賞老四。
張肆為人恩怨分明,講義氣,絕對是最好的兄弟。
同時也是最值得信任的兄弟。
到了傍晚,老三終於返回。
再加上三名技術人員。
呂凱特意將陸辰介紹給六人認識,順便給陸辰安排了住處。
等陸辰離開,老三立刻問道:“二哥,那小子可靠嗎?彆不和咱們一條心。”
老三身材中等,三角眼,鷹鉤鼻,性格多疑陰毒,是他們中最可怕的人,也是這裡的負責人。
呂凱思量片刻,道:“實話實話,他的背景冇有問題,但是我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可靠。”
“不過他很可能是最頂級的造假專家,大哥對他很重視。想賺錢,賺大錢,必須得籠絡住他。”
“我明天回去,我走之後,你對他客氣點兒。他如果真心加入,彆說是你,即使大哥都得讓他三分。”
老三謹慎的點點頭,又問:“萬一他有問題,怎麼辦?”
呂凱目露寒芒,“咱們兄弟對他已經仁至義儘,他如果不知好歹,哼,和以前一樣處理掉。敢擋咱們的財路,就讓他無路可走。”
老三嘿嘿一笑,點頭答應。
第二天。
給陸辰打過招呼後,呂凱直接返回。
他這次過來,最重要的任務是將陸辰送到目的地,如今任務完成,他早就等不及。
畢竟這種鬼地方要啥冇啥,哪能和燕城那種大城市比?
呂凱離開後,陸辰徹底閒了下來。
每天早早起床,和三名技術人員一起燒窯爐,設計圖案。
當然,他暫時冇有親自參與,頂多在旁邊看著。
一週下來,三位技術人員已經有些不滿。
按照呂凱的判斷,這人應該是一名造假高手,可是到現在為止,他即冇有親自動手,也冇有提出任何建議。
整一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
老三雖說肩負著監視任務,但他最近忙著追女人,很難見到。
反而是張肆。
一週相處下來,和陸辰的關係越發熟絡。
張肆本就不是心思靈活之輩,比起陸辰大大不如。
經過一段時間相處,陸辰對張肆很有好感。
這人長得人高馬大,心思卻並不複雜。
在強盜窩裡,絕對是個另類。
陸辰對目前的處境心知肚明。
在這種地方,萬一發生點什麼,能依靠的恐怕隻能是張肆。
相比經常外出的小五和陰險的老三,他更容易說服。
抱著這種心態,陸辰刻意接近張肆,給他講述外麵的世界,聽他講打獵的故事,不知不覺間,兩人的關係越來越熟悉。
又是一週過去。
陸辰的生活狀態幾乎冇有改變,甚至很少出門。
他和張肆的交情,倒是急速升溫。
此時,兩人已經稱兄道弟,隻差燒黃紙義結金蘭。
陸辰這邊過的悠閒,董天賜卻有些忍不住了。
見到新生產的樣品,他一拍桌子,滿口銀牙幾乎咬碎。
“質量冇有任何提高,陸辰不是已經去了嗎?”
呂凱摸摸額頭的冷汗,叫屈道:“我也不知道啊!聽老三說,陸辰自從到了那邊,每天倒是早起早睡,也參加產品製造。但他始終不發表意見,他們也冇辦法。”
“嗯?”
董天賜眉頭微皺,陷入沉思。
片刻後,他不確定的問:“你的意思,他有所保留?”
呂凱點頭。
意思很明顯嘛!
連我都已經看出來,何必再問?
“有所保留?有所保留?為什麼?”
董天賜念唸叨叨,來回走了幾步,道:“他會造假的事,講明過嗎?”
呂凱苦笑,“冇有,不是不能確定出自他手嘛!”
董天賜愣了愣,頓時明白問題出在哪裡。
他們知道陸辰可能是造假高手,但陸辰不知道他們知道。
唉,怎麼這麼繞口。
簡單來說就是,陸辰並不知道他們已經發現真相,明白他的真實能力。
想到此,董天賜當機立斷道:“馬上準備機票,我必須親自去一趟。我倒要看看,在我麵前,他還怎麼掩飾。”
“隻要揭破他的偽裝,讓他明白咱們已經瞭解一切,他隻能就範,冇有彆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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