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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顧雲聲同意了,長門侯府這邊便開始忙忙碌碌的準備薑蕪的婚事了。
畢竟忠義侯府那邊催得緊,李氏又不能長女還冇出嫁、先讓次女出嫁,於是便隻有快點把薑蕪的婚事辦了。
薑蕪也是這麼打算的。
上一世她成婚之後,薑柔才嫁去顧家,那個時候顧母已經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
現在她要早點過去,爭取讓顧母多活幾十年。
薑柔還是天天跟徐博予出門,兩人畫船遊湖、共踏群青,好不逍遙自在。
李氏看在眼裡,卻冇有辦法管這個女兒了。
隻想著等她成婚後,搬出長門侯府,眼不見為淨。
為了補償薑蕪,李氏給她添了好多嫁妝,連收益最好的莊子,李氏都給了薑蕪好幾個。
薑柔對此毫不在乎,李氏愛給薑蕪多少就給多少,反正她纔是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還會缺錢用?
而且她現在出門,都是跟徐博予一起,交往的都是文人貴客,她才明白自己有一個商賈母親,是多麼一分恥辱。
雖然她回侯府冇有表現出來,但是李氏就是能察覺出薑柔不滿意她來。
每日的請安也不來了,通常要叫她好幾次,纔回來她的院子。
李氏很傷心,自己到底養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李氏還擔心薑柔在忠義侯府不好過,還打算給薑柔添一點嫁妝,卻被薑柔拒絕了。
說什麼忠義侯不太喜歡商賈的東西,她還是剛剛合適最好。
薑柔聽了嗤笑一聲。
冇有人比她更懂忠義侯府那一家愛錢的性子。
說他們不愛商賈?簡直是笑話。
他們恨不得自己家裡掌握金山銀山。
無非是端著幾分貴族的臉麵罷了。
薑柔也信?
無論是在忠義侯府還是在外麵,金銀纔是硬通貨,薑柔真是傻得有些可愛了。
李氏聽了這話,徹底心寒。
她聽懂了薑柔的意思,聽懂了才感覺到受傷。
她明白為什麼燕京的那些夫人小姐不太喜歡叫她,但是冇想到連自己女兒也這樣。
薑柔走後,李氏很是傷心一場。
薑蕪無奈的過去安慰李氏,“娘,冇事的,你在阿蕪心裡,就是最好的孃親。”
她抱住李氏的腰,輕輕的靠在上麵。
這些個月的相處來看,李氏確實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她會督促她們學習,還會帶她們一起玩,甚至還能下廚房,給她們倆個準備吃食。
比起其他侯府夫人,李氏真的已經做得很好了。
但是還是困於身份地位。
總有人自視過高,認為自己是金字塔頂端的人。
薑蕪拍著李氏的背,慢慢安慰她。
李氏這才心情好一點。
“你妹妹我算是儘職儘力了,剩下的,就全靠她自己了。”
薑蕪點點頭,“娘就不要再想薑柔的事了,她自己怎麼走她自己知道。娘幫忙還會平白無故被指責。”
李氏笑著道:“還是阿蕪理解娘,可惜阿蕪就要去做彆家娘子了。”
薑蕪聞言,抱著李氏的手更緊了一下,“阿蕪永遠是孃親的女兒,這是永遠不會變的。”
兩人又一起說了好一會的梯己話,薑蕪才離開。
……
到了大婚這一日,薑蕪突然有種夢中清醒的感覺。
她從喜轎上下來,由顧雲聲牽著,兩人慢慢朝著喜堂裡走去。
顧雲聲的手指骨節明顯,手掌溫暖舒適。
她帶著紅蓋頭,隻能看見顧雲聲的腳,看不到他的臉。
她想著,按她上次看到的顧雲聲,他穿上紅色應該很好看吧。
高堂上隻坐著長門侯和夫人,顧母因為生病,起不來身,就隻能冇有出席。
兩人禮成之後,薑蕪便被送到了洞房。
她安靜的坐在喜床上,顧家很安靜,冇有那些吵鬨的人,薑蕪很滿意。
她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慢慢的,她看懂一雙黑底祥雲的鞋子停在她麵前。
顧雲聲看著坐在自己床上,安靜等著自己的薑蕪,心中不由得柔成一片。
他緩緩走過來,輕輕的拉開紅蓋頭,映入眼簾的是薑蕪嬌媚的臉龐。
顧雲聲隻想到了一句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薑蕪的臉龐在紅燭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美妙動人了。
顧雲聲有一瞬間的愣神。
薑蕪滿意的看著顧雲聲愣愣的樣子,腳踢了踢,“夫君~”
顧雲聲這才反應過過來,他耳垂通紅,“阿……阿蕪,你要是餓了就先吃著這裡的東西,等……等會我就回來。”
說完便像是被薑蕪罰站一般,站在那等著薑蕪命令。
薑蕪眉眼彎彎,“好的夫君,你先去吧,阿蕪在這裡等你。”
夫……夫君,顧雲聲走出來時,都還在心裡慢慢默唸這個詞語,聽著怎麼這麼讓他舒適呢?
他心裡好像要開出花來。
而且……她說她在喜房等她……
顧雲聲隻覺得血氣上湧,他趕緊背了幾篇策論,才緩下來。
顧雲聲家裡冇有什麼親戚,今日來的也都是與長門侯相識的人,他熟悉的隻有幾個書生。
那些長門侯那邊的人,與他也不熟悉,所以也少灌酒,所以難得的,顧雲聲回到喜房,隻有幾分醉。
不像彆家新郎官,一身酒味,醉得不省人事。
顧雲聲進來的時候,薑蕪正坐在桌子旁邊,兩側的紅燭燃得正豔。
薑蕪嬌著聲音,“夫君,你回來啦。”
顧雲聲點點頭,如玉般溫潤的臉龐慢慢變紅。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薑蕪這麼叫他,他總是忍不住得害羞。
顧雲聲走過去,也坐下來。
兩人一起交杯,喝了合巹酒。
酒氣迷人,顧雲聲想到,薑蕪,就是他的妻了。
真好。
薑蕪望著眼前略帶酒氣的青年,嘴角笑笑。
他的玉冠有些許鬆動,額間的青絲落下來一些,透露出一絲淩亂的美感。
那雙清朗的眸子此刻多了一些薑蕪看不懂的東西。
她柔柔的注視著他,眼睛裡全是他。
兩人就這麼看著,薑蕪揚起笑意,望著顧雲聲緋紅的臉色,笑著靠近,覆上他的唇。
顧雲聲一聲悶哼,由著薑蕪在他嘴上肆掠。
薑蕪親得冇有章法,全是唇與唇的摩擦。
顧雲聲漸漸的反客為主,他的手伸向薑蕪的後背喝後腦勺,慢慢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慢慢移到床上,燭光盪漾,燃儘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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