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宮門大開，那個蛇首人身的人便朝著季殊做了一個請進的動作。
季殊略作遲疑，便抬腿走了進去。
他倒要看看，這個海魔，究竟是何方神聖，是美是醜，是人是怪。
原劇情將他寫的極為神秘，以至於正麵出場時每次都是飛風走霧，看不清他的模樣。
季殊原以為走進殿中便會看到那傳說中的海魔，冇想到卻是進去了，又穿過幾層門殿出去，才終於走到了殿後方一座海底假山一樣的地方。
假山旁有一座金堆玉砌的小小閣樓，季殊抬頭，這纔看到了身影。
那身影好像坐在背靠閣樓的窗戶口，海底滾動的水影有些模糊了他的姿態，但仍然可見對方身姿挺拔高大，帶著無儘的壓迫感，尤其又是這樣背對來者居高而坐，便更讓人不敢輕易冒犯。
“你的膽子倒是很大，”季殊還未完全走到近前時，那道背影便出聲了，聲音果然如同季殊想象的那樣沉冷迫人，“以往的祭品不是在哭，就是在抖，更不肯主動走進來，更有甚者，是嚇暈了被我的屬下抬進來的。你倒好，竟然滿懷期待和好奇？”
季殊訝然，他背對著自己，冇有回頭看一眼，還是那樣圓的距離，是怎麼看出來他是心存期待與好奇的？
何況自己隻是心中期待，並冇有很明顯的展現在臉上吧？
海魔這是何等敏銳，竟然這樣都能窺探他幾分真實情緒！？
“我放出了神識。”
海魔終於慢慢轉過頭身來，他當然發現了季殊那從走近第一層大殿時，就雖然麵無表情，但卻不經意之間到處瞥和無意識加快了些許的步伐。
季殊瞳孔微縮，神識？
這個海魔的設定，還有神識之說？
看來比起神話或者聊齋設定，他的功法體係也許更接近修真體係，或者，他根本就是原劇情作者糅雜多個體係自創的產物。
那他，不會察覺到自己也有個神識吧？
這個體係設定未明，不知道他的神識是否會感知到其他神識，為了防止萬一，在海魔麵前他還是暫時不要用神識跟墨墨交流了。
以免交流時神識波動，引起海魔感知。
“算了，那是你不懂的東西。”
海魔說過之後，轉過頭來對上季殊的眼睛，卻又覺得自己說了也是白說，這個祭品能懂什麼神識不神識的。
季殊用力眯了眯眼睛，海魔明明已經轉過頭來看著他了，他都感覺到了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可為什麼他還是看不清海魔的臉！？
不像是單純的水色遮掩，就是看不清，模糊一片，死活看不清！
難道是遠，而這具身體是個近視？
也不對啊，他現在明明連海魔身旁的一株珊瑚都看得清清楚楚。
季殊極力想要看清海魔的表情，這讓海魔有些語氣變冷，“一個祭品，是冇有資格看到我的容貌的。”
所以他是用了法術有意模糊了麵容的。
隻是這個祭品，那樣瞪著眼睛看，他就那麼好奇他的容貌，而不是像其他祭品一樣先擔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嗎？
他就不怕死？
對於海魔的這句話，季殊無力吐槽，不給看拉倒好嗎？
本人也對您老人家的長相併冇有那麼感興趣呢。
不過，讓季殊意外的是，這個所謂的海魔，倒是冇有他以為的和劇情所說的那麼神秘又可怕嘛，看起來還算溫和的，剛纔竟然還給他解釋是開了神識所以知道他好奇。
海魔並不是那種煞氣沖天，無法輕易溝通，上來就會是一句把他帶下去殺了宰了蒸了炒了，或者怎麼怎麼樣的大魔王。
就連語氣也隻是正常的冷沉，並冇有任何明顯的起伏，更聽不出半點兒怒氣和不耐煩。
這無疑讓季殊更加大了膽子，“海魔大人，我能鬥膽問一下，您讓使臣把我帶到這裡來，是要做什麼嗎？能不能放我回家？”
“回家？”海魔好像笑了一下，“當然可以，不過，那要看你自己的本事。還有，不要叫我海魔大人，那都隻是你們一些無知的人類藉此將我傳言成惡魔，給我造的惡名。”
季殊不懂就問，“那我應該怎麼稱呼您？”
海魔垂頭看他，“‘您’就很好。”
季殊：······
你好像回答了，又好像冇有。
“上來。”
海魔還坐在高處閣樓上，與季殊隔窗相望。
季殊也不畏懼扭捏，聞言便繼續上前，進了底下小樓的大門，上了閣樓。
而他身後，送他過來的時辰見狀，便隻是有眼色的默默退下了。
“上前來。”
看到季殊踏上最後一道台階就不動了，海魔再次開口。
季殊便往前挪了一步。
“再上前。”
海魔也不發怒，果然如同季殊想的那樣，海魔並不可怕，甚至溫和到極有耐心的程度。
那為什麼，海邊村民傳聞裡的海魔那樣可怖，還姦淫好色？
甚至傳言，送來的祭品都不會活過一個晚上，當晚就會被可怕至極且凶器生有倒刺的海魔玩弄至死。
季殊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傳言有村民腦補謠傳的成分，理由很簡單，既然海魔一晚上便會折騰死一個少年，他又姦淫好色，怎麼可能還忍得住每十年一個祭品？
那不得天天要祭品纔夠？
這明顯是村民懼怕海魔，全靠想象出來的傳言而已。
季殊故作遲疑了一下，便又上前了兩步。
“你不是想知道，我讓你來是乾什麼的？”海魔見他每一步都走的慢吞吞，終於有了一點兒催促的意思。
“嗯？”
季殊抬頭疑惑看他。
海魔從窗前的的長椅上站起了身來，漫步過來，伸手過來不輕不重的捏住了季殊的下巴，“我要你的血。至於你能不能活著回家，那得真的得看你的本事。其實，我給每一個祭品都留了機會，隻是到現在為止，這麼多年了，冇有一個人成功離開，那是他們自己不爭氣。”
季殊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後麵的話，都冇有第一句重要，“要我的血？”
“哈哈哈，你倒是很不一樣，”海魔忽然揚聲笑了，“幾乎所有人，聽到這番話，在意的高興的，都是他們還有機會離開這裡。可你，偏偏隻聽到了最開始五個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