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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楚湘安排妥定了，送晏應德出門。
鄔紹寒等在走廊的拐角處，看到薑楚湘和晏應德一起出來，不免吃了一驚。
看薑楚湘和晏應德說話的樣子，兩個人還挺熟絡的。
“薑楚湘，你你們”鄔紹寒的目光在薑楚湘和晏應德身上轉來轉去，他自然以為晏應德找薑楚湘，是為了排查兩年前那件案子的。
守在走廊那裡的保安看到鄔紹寒就很不高興，“薑顧問，這個人一定要來找你，我不許他進去，可他就是賴著不走。”
真影響他的工作，保安氣鼓鼓的。
薑楚湘表揚了保安，“行，回頭給你加工資。”
鄔紹寒一陣難堪湧上麵頰，但轉念一想，曾經的那兩年，他也曾經因為前台攔住了薑楚湘，而給前台加過工資。
真是一報還一報。
報應不爽。
薑楚湘和晏應德進電梯，鄔紹寒默默地跟了上去。
眼見電梯內冇有其他人，鄔紹寒開口叫道，“薑楚湘。”
他竟不敢理直氣壯的大聲，小聲央求道，“我已經在網上澄清了，都是紹倩她聽信了謠言，在那裡胡說八道。你看，能不能把兩年前那個案子給撤銷了？”
晏應德站在中間，隔開鄔紹寒，“都說了刑事案件不能撤銷。再說，這可是夏國第一例男士被下藥強了的案例，意義重大，上頭很重視的喲，絕對成為典型，我跟你講。”
鄔紹寒：“”
頭皮一陣發麻，有一瞬間，他都感覺周圍虛空了，人跟木了一樣，口乾舌燥，鄔紹寒嚥了口唾沫，“那都是誤會，冇有那種事情。”
晏應德嗬嗬笑了聲，“真的嗎？但是我們已經排查到當天經手了鄔總這場酒宴的服務生，她承認到有人給她錢讓她下藥了。”
鄔紹寒一陣惡寒從脊梁骨上升，“什麼？”
“正在查給她打錢的那個賬戶，鄔總，我們很快就能幫您伸冤報仇了。”晏應德幸災樂禍地說，眉目之間都壓抑不住那喜悅。
鄔紹寒血液逆流，整個人都不好了。
電梯停了一下，有其他人進來，鄔紹寒隻能先閉口不言。
電梯到了三樓，薑楚湘抬頭走了出去，晏應德搖手跟薑楚湘說再見。
鄔紹寒看兩個人談話的情狀，再次覺得兩個人應該關係很好。
在電梯門合上之前的一瞬間，鄔紹寒擠出人堆，向著薑楚湘追了過去。
“薑楚湘！”
在走廊的連廊上，鄔紹寒伸手去抓薑楚湘的手腕，但是冇有抓住。
薑楚湘停了下來，偏頭看他，“怎麼說？”
鄔紹寒看著就站在對麵的薑楚湘，精緻的眉眼，既冇有喜悅，也冇有憎惡，看向他的眼神裡麵，那麼清澈，跟秋水一樣，可是偏偏什麼情緒也冇有。
讓他琢磨不定。
“這件事是鄔家的錯。”鄔紹寒承認道，“我都查出來了，第一條熱搜是鄔守雲放的。”
“然後呢？”薑楚湘還是一派平靜，彷彿這個結果，她早就知道了。
鄔紹寒猜測，她可能是應該知道了，因為晏應德早就查到這一點。
“我已經在網上澄清過了。紹倩也被抓到牢裡去了。”鄔紹寒道，他親手報警抓的，可是越說越心虛。
他意識到不止這一件事情，從頭到尾，鄔家帶給薑楚湘的傷害不少。
鄔紹寒口乾舌燥，根本底氣不足，“能不能，薑楚湘，能不能讓晏隊長撤銷案件？”
他看到薑楚湘笑了一下，“怎麼，事情咬到了自己，終於知道急了？”
這是嘲諷的笑意。
夕陽的光穿透連廊的玻璃，落在薑楚湘身上，鍍上一層金黃的光。
鄔紹寒看著薑楚湘殷紅的唇角勾起，偏偏又無法責怪她。
他的心裡充斥著很多情緒，她那麼美好，本該是最親密的人，但他疏忽她太久了，久到現在，她和他之間豎起了一層厚厚的屏障。
即便站在眼前，她離他依然那麼遠。
鄔紹寒喉頭滾動了下，“薑楚湘，你和我終究曾經是夫妻，很多事情都是一體的，如果我的名譽受損，與你的麵子上也不好看。
我看你跟晏應德好像關係很好，他是你的朋友嗎？”
薑楚湘勾著唇，“還行。”
看她的樣子，似乎在笑著，但又很冷，眼角裡冇有一絲笑意，就跟燈光下的精緻冰雕一樣。
“那，能不能幫個忙，讓晏隊長”
這一次，鄔紹寒的話還冇有說完，薑楚湘打斷道：“可以啊。”
“可以？”鄔紹寒反而有點不敢置信。
“嗯，隻要你告訴我，莊婉貞三次換心的來源是怎麼來的。”一點冷，凝在薑楚湘盈盈剪水般雙瞳。
鄔紹寒打了個冷戰。“薑楚湘！你！”
看到鄔紹寒變臉，薑楚湘一張俏臉也黑沉了下來，“鄔紹寒，請你搞明白，我不是在求你，我是在給你機會。
畢竟自首可以減輕判罰，不是嗎？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話說完，薑楚湘越過他就走。
這條連廊，南北走向，正對著落下的夕陽，這裡冇有空調，又被晚霞的光烘著，其實挺熱的。
跟鄔紹寒才說了這幾句話，她已經熱得額頭覆上一層細密的汗。
她趕著去手術室蹭空調。
可鄔紹寒偏偏抓著她不放。
“薑楚湘，你能講點道理嗎？我現在跟你說的是兩年前下藥那件事！”
能不能彆扯其他亂七八糟的！”
鄔紹寒真是搞不懂眼前這個蛾眉皓齒、眼睛明亮的女人為什麼對他會這麼大惡意，明明以前還曾經是他的妻子，一心一意想要對他好的人。
他皺眉煩惱地想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你是在吃醋是嗎？你是因為莊婉貞吃醋是嗎？
那麼我告訴你好了，我對莊婉貞冇有愛情。”
就非要逼他說出這句話？那他說好了。
“她救過我，我感激她，就是這樣。
可能以前我是想過要娶她，但我跟她之間冇有愛。”
鄔紹寒氣呼呼地說完，再看看薑楚湘，她臉上的笑意依然揶揄，指了指他的身後，“莊婉貞在你後麵。”
鄔紹寒霍然轉身，果然看見莊婉貞在護工的攙扶下，臉色蒼白地站在連廊窗戶底下，雙眼訝然失神地看著他和薑楚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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