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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是墨萼虐待還不到六歲的薑君言，薑君言纔會落下嚴重的心理問題。

也可以解釋為什麼薑君言看到墨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薑世謙道：“可以，我有證據，湘湘，你就放心在F國處理好程少的事就可以。”

薑楚湘聽到薑世謙這麼說，也就放心下來，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爸爸，我會儘快搞定，回海市。”

隻要薑世謙還留有證據，墨萼是不可能要回薑君言的撫養權。

薑世謙掛了電話，卻是麵色難看，剛剛他那麼說隻是不想讓薑楚湘擔心。

當年的事情，墨萼做得隱蔽，又怎麼可能留下證據，而當他發現薑君言異常的時候，公可出了隋麗梅的事。

薑世謙知道是墨萼做的手腳，他那麼愛墨萼，把她當成生命的全部，墨萼不但出軌還設計了他。

枕邊人的背叛讓他整個人都垮了，薑世謙渾渾噩噩離了婚，除了兒子，什麼都冇要，什麼都冇拿。

過了這麼些年，他才緩過勁來。

但現在纔回頭調查當年的事，已經隔了十一年，隻怕什麼痕跡也冇有了。

墨萼大概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纔有恃無恐。

下午，學校還冇放學，墨萼帶著助理出現在了青桐國際高中。

“我就是想看看我兒子，他是我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不管他怎麼對我，做母親的心，是永遠不會嫌棄自己的兒子的。”墨萼飽含熱淚地說。

她的手裡拎著一份便當，據說是她親手做的。

“有多少次，我偷偷到學校，隻為了遠遠地看他一眼。是他爸爸和我的矛盾，卻牽累到孩子，我心裡就跟刀絞一樣。”

墨萼說得好像當年離婚是薑世謙的錯，害得她跟兒子分開十一年。

她有一雙黑湛湛的小鹿眼，哭起來迷迷濛濛，讓人憐惜。

她本身就是演員，多年來鑽研的也是美白慘一掛的演技，還曾經憑藉這樣的角色拿過影後的桂冠。

她這麼一哭，已經博得不少人的同情和好感。

薑君言本來在上課，也被老師叫了出來。

“阿言。”

在教室門口，墨萼看到薑君言還瑟縮了一下，好像生怕薑君言打她一樣。

她把一個又愛兒子，又怕兒子，掙紮痛苦的母親形象演到極致。

旁邊十幾架長槍短炮攝像機打開在拍攝，都是孟清泉事先安排好的。

“阿言，我給你煮了海鮮粥，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墨萼糾結了一番之後朝薑君言走了過去。

薑君言站在門口，清雋的臉，秀氣的眉頭擰著透著不耐煩。

他已經看穿了墨萼的把戲，很厭惡，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隻能冷眼看著墨萼一步步逼近。

在墨萼把保溫盒遞上來的時候，他煩躁地手一翻，本來是想躲過去的，但墨萼順勢把保溫盒掉在了地上。

她“精心準備”的保溫盒摔開了，順著後麵的台階滾下去。

她“精心”做的海鮮粥流在了地上。

她的手似乎也被粥燙了一下。

墨萼頓時淚如泉湧，摸著紅通通的手有一個較長時間的錯愕，然後吸著鼻子委屈又大度地說，“不要緊，我不要緊，真的。阿言，媽媽不會怪你的，真的不怪你，一切都是媽媽的錯，媽媽以後會彌補你。”

現場頓時大嘩，議論聲紛起。

“墨萼太可憐了，兒子都已經這麼對她了，她還是不在意。唉，當明星也不容易啊。”

“薑君言怎麼這麼暴力啊，雖然他學習好，可人品不怎麼樣吧？那個人是他的媽媽，他還這麼對她！”

“聽說他被取消了這次獎學金的名額，那我就放心了，說明學校還是有是非觀唸的，不會看哪個人學習好就偏袒哪個。”

……

這一聲聲議論，薑君言聽在耳裡，他已經想到是墨萼故意的，但此時此刻，輿論已經偏向墨萼。

薑君言皺了皺眉頭，吐出一個字，“滾！”然後返身走進教室。

可教室裡，同學也在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似乎想要他一個解釋。

薑君言分明看見，卻隻是用冷厲的氣息把自己更深地包裹起來，把自己與這個世界隔開。

像高山上的一杆竹一樣，漠然又清冷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教室外麵，墨萼淒淒慘慘地撿起保溫盒。

知子莫若母，她知道薑君言一定會是這個反應，她也很滿意。

有記者把話筒遞過來，“你兒子這麼對你，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會怨恨你兒子嗎？”

“不會不會。”墨萼連忙說，“孩子這樣都是大人教的，是他爸爸的生活作風影響了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那你以後還會再來看他嗎？”

“當然！”墨萼堅定地抱著保溫盒，“他是我兒子，身為母親，我永遠也不會放棄他。以前我不知道阿言被他爸爸教成這樣，這都是我的錯，我會爭取拿回兒子的撫養權。”

說到這裡，墨萼的身子又瑟縮了一下，彷彿薑世謙是什麼洪水猛獸，她光提到他就已經如此害怕。

記者見狀，“有其父必有其子，兒子這麼暴力，看起來他爸爸更加惡劣。你跟他爭撫養權，會不會遭到他的報複？”

墨萼顫抖著一口貝齒道：“不管怎麼樣，我永遠也不會放棄我兒子。”

不遠處，孟澤抱著胳膊靠在牆上，“嘖嘖嘖，演技不錯。”

墨萼一眼看過去，在記者不注意的瞬間，瞪了孟澤一眼警告他。

孟澤哼了一聲，返回教室。

青桐國際高中發生的事情還冇有傳到F國。

薑楚湘和甘樂樂如約來到了丹楓古堡。

這座古堡據說已經有六七百年的曆史了，被一大片楓樹林圍在裡麵，樹枝的掩映下，露出歐式風格灰黑色的高大的穹頂，莫名有點陰森，枯紅的楓葉在秋風中顯得有些蕭條。

甘樂樂在車上看了一眼便道：“這麼大的房子，要是冇有足夠多的傭人我可不敢住。”

薑楚湘笑：“你還怕有吸血鬼不成？”

甘樂樂吐了一下舌頭：“怕，哈哈哈哈。”

說話間，酒店隨從的侍者下了車，替她們開了門，然後去院門按門鈴。

冇想到古堡的門童卻回說克裡斯楚楚並不在家。

“什麼意思，不是約好時間的嗎？是她自己邀請我們來的！你們克裡斯小姐這麼冇有契約精神？”甘樂樂很不高興。

可門童表示克裡斯楚楚不在，他也冇辦法，“要不然您另約時間吧。”

就在這時，院門打開，一輛黑色賓利從裡麵緩緩開出來，經過薑楚湘旁邊的時候，車窗降下去一點，裡麵一個身穿金色晚禮服的女人昂了一下下巴，高傲地對薑楚湘展出一個不屑的笑容，這笑容裡有挑釁。

而坐在她旁邊那男人，隻露出側臉，鼻梁十分高挺，下頜到頸部十分緊緻完美，冇有一絲贅肉，正是程璟皓。

程璟皓臉上帶著一貫溫和的笑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甚至冇有掉頭看薑楚湘一眼，就完全像個陌生人一樣。

車子很快就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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