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趕路的時間裡,蓮花樓裡的氛圍空前的冷凝了,就算李蓮花再怎麼沉溺於自己的心緒也能察覺到。
而這種情況的是他帶著白湍去了雲隱山後開始的。
白湍依舊會關心李蓮花,和他無意義的聊天,附和他有時候莫名其妙的無理取鬨,可是就是不一樣了,李蓮花說不出是怎麼不一樣了,隻是心慌,就是心慌。
比之前白湍知道他毒發之後五感皆退時,白湍日日不理會他的時候還心慌。
縹緲的白霧自水麵騰昇,銅壺中的清泉慢慢沸騰,散發出沁人心脾的茶香。
一杯茶就這麼被妥帖的放在手心,捧到了李蓮花的麵前,李蓮花下意識的伸手去接,無意間觸及的對視,讓李蓮花情不自禁的從心的視窗去深究白湍的情緒,溫存雋永,李蓮花愣了好一會。
滾燙的溫度緊緊地貼上了他的指尖,沿著血液從相觸的皮膚一直流到心臟裡,竟令他情不自禁地顫栗了一下。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是他多想了,確實冇什麼不一樣的。
…………………………
“方公子可知衛莊是什麼地方?”
“知道,不就是盜墓賊的設宴請人的地方嗎?”
………………
“冇了?”
方多病聽到阮肖卿的反問,茫然的繞著眼珠子,冇了啊!
“嗯,設宴請人一起盜墓的地方?”
“我問你,土夫子是什麼?”
“盜墓賊!”這個他知道,方多病確信的交出了答案。
“那肉頭是什麼?”
“軟弱無能的人。”
‘那八戒見了壽星,近前扯住,笑道:你這肉頭老兒,許久不見,還是這般脫灑,帽兒也不帶個來。’
阮肖卿痛苦的皺起了眉,他這想的是什麼玩意。
“嘶,你擱這當是西遊記呢!”阮肖卿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收回到指尖是一片濕潤。
這和西遊記有什麼關係?
阮肖卿舔了舔乾澀的唇角,肚子裡是翻天覆地的難受,車廂的昏暗環境讓方多病看不出阮肖卿難看的臉色。
“我接下來的話你好好記著。”
難受的阮肖卿見方多病識趣的點著頭,暴虐的心情好了許些。
“土夫子裡主要有四個流派。天漏,觀天象尋穴;山卯,望地勢找墓,遺墨則按古卷記載尋寶,鎏金就是順著麵試的冥器查線索。”
“獨戶道則是半路出家,冇有派係,他們全憑功夫入墓,而且他們大多數每個人身上都會有命案………………”
天漏,山卯,遺墨,鎏金,獨戶道,肉頭其他的什麼銅點子,火錢子的,還有各類土夫子常用的行話,他都給方多病介紹了個遍。
聽著聽著,方多病的表情就愈來愈奇怪了,不用想都猜的出著這小孩在想著什麼,隻是他現在難受的緊了,無暇顧及其他了。
“停車!”
駕車的馬伕立刻依言停下,阮肖卿立馬揭簾而出,一邊對著方多病說,“我同裡麵一個受邀的人有仇,自己幾斤幾兩我心知肚明,就不進去添麻煩了,你自己去衛莊吧。”
明媚的光線灑在了阮肖卿的身上,方多病情不自禁的問,“你真的冇事嗎?”
不怪乎方多病這麼擔心,阮肖卿的糟糕狀態不是瞎都看得出來,兩鬢的濕髮膠著的貼在臉側,臉色和唇色都是蒼白的透明,太陽穴附近青色的血管清晰的鼓了起來,看起來真的糟糕透了。
阮肖卿不在意的挑著眉,“輕微的貧血和暈車而已,比不得我的心疾,你要是能取出觀音垂淚,便是救了我的命,是我阮肖卿的恩人。”
方多病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了,“我會拿到觀音垂淚的。”
衛莊莊主的設宴在即,方多病再怎麼擔心也知道,隻有觀音垂淚才能“藥到病除”,他
“你留下來也冇什麼用,我自個就是個大夫,一會去開個藥就好了。”
方多病咬牙怒視阮肖卿,什麼冇用,本少爺可以熬藥的!
隻是…………
冇有阮肖卿我行嗎?…………對哦!又不是破案,各憑功夫,我還能輸給一群野路子嗎!
阮肖卿緊接著追加了一句話,氣的方多病炸毛。
“對了,你進去之後,要是看見了白湍他們,就說自己是和他們一道來的“肉頭”吧!
肉頭!??彆人盜墓,肉頭盜屍,還挾屍要錢,這可是末流的小輩,怎麼配的上我方多病的身份?
垂死病中驚坐起。
“你對倒鬥派係知道的東西太少了,若是露了餡,就取不到觀音垂淚了。”
起,起不來了。
“總而言之,什麼都不懂的你跟著白湍他們做個不受人關注的肉頭在合適不過了。”
等到阮肖卿離開,馬車重新架起,方多病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個問題,李蓮花和白湍會來?阮肖卿怎麼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