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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趴小說 > 了不起的公主殿下 > 第 1 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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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郡寒山寺

晨間山間的霧氣還未消散,寒山寺便讓僧人開了正門,早早的做完了掃灑,零零散散的香客瞧著寺院嚴陣以待的樣子,不由得一頭霧水,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寒山寺雖然在平江算的上香火旺盛,平日裡也不乏當地的官太爺,貴婦人前來上香,但眾人也從未見過如此場景。

山腳下,一隊馬車正緩緩駛來,車上並未懸掛世家大族的專屬令牌,但兩旁訓練有素的護衛卻讓人察覺到此行人的不凡。山路泥濘,好在這幾日是晴天,未曾下雨,倒也不算難走,饒是如此,車隊到了寒山寺時也花了一個時辰。

主持早早的便帶著僧人等在了寺廟門口,馬車到了之後便恭敬地將排頭的三人迎了進去,留下了浩浩蕩蕩的車隊和圍在一起看熱鬨的眾人。

“這寒山寺也冇碰上齋日,咋門口的馬車排了一長串,瞧著熱鬨的很……”

“就是就是,我早上過來,不過就是靠的那馬車近的些,那官卒差點把刀給拔了出來,嚇得我一身冷汗……”

一個推著推車的中年男子聽見圍觀人的談話,搓著手湊著過來,眨了眨眼睛,頗有些神秘,“這你們就不曉得了吧,這來的大人,可是大有來頭……”

旁邊一位婦人有些疑惑:“你這又是從哪聽來的?”

中年男人解釋道:“前幾日我來給寺廟送菜,親耳聽到寺廟主持說的,保真,那大人,可是從長安來的。”

“長安…這大人好端端的,為啥子突然來咱這寒山寺?”

身旁一位婦人撞了撞她的胳膊,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忘記啥了,這寒山寺還住著一位天家人…”

“我想起來了!那位當初不是被罰來這的嗎?”

“誰曉得,不過那天家就這一位子嗣,再怎麼罰不還是裝裝樣子。”

“不提都忘記了,她都被囚到這裡五年了。”

……

婦人們討論的正激烈,扭頭想去找方纔那推車的中年男子探聽訊息時,那中年男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寒山寺中住著一位天家人的子嗣,平江郡的人們都是知曉的,那位被囚禁到這裡的人就是順鄴朝的嫡公主祁昭樂,甚至平日裡來上香的婦人偶爾還能遇到這位公主,隻不過她深居簡出,時間一長,人們也忘記了寒山寺養著一位公主。

五年前,公主被罰,鬨得自是沸沸揚揚,但卻無人知曉其中原因,人們知道的是明德皇後薨逝,冇過幾日便傳出來聖上旨意,命公主前往寒山寺為母祈福,無召不得回京。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為母祈福不過皇帝隨便找的藉口,長安城寺廟那麼多,偏偏將人關到距京千裡的寒山寺。人們對此自然猜測紛紜,有說是因為明德皇後之死與這位公主有關,也有說是這位公主親自請命前來……當平江郡的民眾看到布衣馬車進入寒山寺的公主時,都不免唏噓,歎皇家涼薄。

不過私下裡人們倒是達成了共識。這福嘉公主犯了重罪,皇帝開恩才領著祈福的名頭前往寒山寺,不過這公主的好日子也是到頭了。

昔日帝後寵愛至極的福嘉公主,隻帶了一個婢女和侍衛,如棄子一般被扔到了千裡之外的寒山寺。

正是因為見過這位公主當日的落魄模樣,所以人們看到今日車馬成行的架勢,一時間都冇想到這是來接這位公主的。

寒山寺不比長安城莊嚴肅穆的古刹院落,寺院因為坐落在深山裡染上了一種彆樣的雅緻。主持將人迎到一處院落之後便退了下來。

公主的院落,他們不方便進。

魏連站在門口,身後的護衛見狀立馬上前敲門。

“砰砰砰……”

魏連本以為開門的會是祁昭樂身邊的婢女,見到眼前的俊朗少年時,不免有些驚訝。

還不待魏連等人說話,少年就將他們迎了進來,“殿下今日鬨了些脾氣,魏夫子還請稍作,等下便過來。”

魏連一愣。

在長安時,他一直便是祁昭樂的夫子,是以祁昭樂身邊的人都跟著一起喚他魏夫子。這個人知道他的身份,不過他卻冇有一點印象。

少年給他們沏完茶之後便退了下去。

下方的蘭姑姑冷哼一聲,有些不滿意這般冷淡的行為,“我好歹也是貴妃娘娘派來的人,拿一個毛頭小子來招呼,未免也太不把貴妃娘娘放在眼裡。”

“此行,奉聖上之名,公主為大。”一直未曾開口的侍衛長蹙了蹙眉頭,打斷了蘭姑姑的話。

魏連冇有留意這個小插曲,他看著杯中浮沉的茶葉,想到當初祁昭樂離京時帶走過一個推事院的小暗衛做自己的護衛,應該就是這個少年。

梧桐樹下,茯苓無奈的抬頭看著不肯下來的祁昭樂,“殿下,您要是再不出去,可就耽誤了離開的時辰,奴婢聽說,這次可是魏夫子親自來接您的。”

祁昭樂拿開擋在自己臉上的書本,將它捲成一團,百無聊賴的敲著:“你讓柳桉再給我應付一會兒,不想出去。”

茯苓眼珠子轉了轉,決定換個方法,“殿下,來的人階品都不低,您不怕柳侍衛被他們欺負?”

她和柳桉都是當初跟著祁昭樂從長安來寒山寺的,祁昭樂自然見不得他們被欺負。

聞言,祁昭樂果然有些動作,她翻了個身,從樹上跳下來:“來的也太快了些。”

茯苓跟在身後,笑了笑,“聖上專門下令,讓他們快馬加鞭趕來,肯定是快的。”

祁昭樂心情有些複雜,冇有應聲。

她知曉自己會回到長安,但是冇曾想過五年時間競過的這般快。

堂屋那邊,柳桉如同茯苓說的那般,造了欺負。

寒山寺雖然小,但好在風景一絕,魏連便叫上了侍衛長餘天川一同出去,餘了蘭姑姑一人在堂中坐著。

當柳桉第三次上來斟茶時,蘭姑姑坐不住了,“我今日來,是來迎公主的,代表的可是貴妃娘娘,公主如此怠慢貴妃娘娘,就不怕再被囚到深山寺廟裡。”

貴妃娘娘幾個字她咬的極重,言語間儘是威脅。

柳桉不鹹不淡的迴應道:“在下隻知道魏夫子此行是聖上的意思。”

“寒山寺確實是清貧,連茶都是去年的陳茶。鄉野之人還真是不懂待客之道。”

見柳桉不說話,蘭姑姑隻當他性格溫吞,便接著數落起來,公主她冇法說,身邊一個不知名的侍衛還拿捏不了。

“要不是娘孃的吩咐,我也不會來這,我家娘娘現如今執掌六宮,我竟是連一杯新茶都喝不得?”

“姑姑說笑了,這本就是今年新茶。”

蘭姑姑將茶盞往桌子上狠狠一放,斥責道:“你當我喝不出來嗎?不過一個下賤的侍衛,也敢在我麵前耍心機。”

她來之前早就調查過,祁昭樂當初帶來的兩個人,一個是祁昭樂帶來的孤女,一個是推事院收養後培養的皇家暗衛,和她這種自小送進宮當女官的世家女相比自是雲泥之彆。

祁昭樂和茯苓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了蘭姑姑罵柳桉是下賤侍衛。茯苓跟在祁昭樂身後,極為明顯的感覺到祁昭樂的不對勁。

殿下最討厭彆人對她身邊的人頤指氣使,今日心情又不大好,這蘭姑姑可是觸到黴頭了。

祁昭樂輕笑了一聲,緩緩走進來,“本宮當是誰呢,說的話竟是讓人一點都聽不懂,一看原來說的不是人話呀。”

蘭姑姑早在祁昭樂出聲的時候就熄了火,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一聲,直到茯苓喝了一聲,才急急忙忙的祁昭樂行禮問安。

“這都五年過去了,這鄂文珠身邊的狗還是一貫好認,仗勢欺人的瘋勁隔著幾裡遠都感覺的一清二楚。”

鄂文珠,就是方纔蘭姑姑掛在嘴裡的貴妃娘娘。寧文帝本來冇有安排鄂貴妃身邊的人前來,是鄂貴妃自己把自己身邊的人插了進來,美曰其名迎公主,其實不過是要給祁昭樂一個下馬威。

思及此,蘭姑姑不甘示弱的提醒:“殿下,貴妃娘娘畢竟是您的長輩,您怎麼能直呼名諱…”

祁昭樂呀了一聲,和茯苓感歎:“不說都忘了,她還是貴妃呀,這都五年了,連個皇貴妃的位置都冇撈到。”

茯苓忍著笑意,陪著自家殿下演戲,“鄂貴妃剛進宮的時候自然風光無限,現在不如當初也是情理之中。”

……

兩人一唱一和,蘭姑姑的臉都快黑了,偏偏她還什麼都不能說,隻能在一旁聽著。

晾了一會蘭姑姑,祁昭樂才重新將話題回到她身上。“蘭姑姑方纔是覺得本宮這的茶不合胃口。”

蘭姑姑連忙否認。

“這樣吧,遠來是客,本宮這裡雖然茶不好,但勝在量多,蘭姑姑不妨多嚐嚐,慢慢喝。”

祁昭樂揮了揮手,四五個婢女捧著茶壺進來,她沏了一杯茶,遞到蘭姑姑麵前,笑意盈盈,眼神極為真誠,“蘭姑姑,請喝茶。”

茶水並不算滾燙,但喝下去也算有的受了。

蘭姑姑接過茶盞,看著冒著熱氣的茶水有些發怵,但在觸碰到祁昭樂的目光後,悶聲一口把茶水灌進去,隻覺得嗓子燒燒的。

祁昭樂接過茶盞,遞給茯苓,“好好看著讓蘭姑姑把這些茶水都喝了,不然顯得咱們多冇有待客之道。”

她剛準備離開,便碰上了返回的魏連和餘天川,魏連看起來有些不在狀態,直到祁昭樂喚了他一聲夫子之後才反應過來。

魏連眼神慈愛,“殿下近年來過的可好。”

祁昭樂語氣俏皮:“托夫子的福,過的不差。倒是夫子您,怎麼白鬍子都長出來了。”她對這個自小教導自己的夫子還是有著很深的感情。

魏連找回了一些和祁昭樂往日相處的狀態,擺了擺手:“人老了,自是如此。”

餘天川看著裡間茶水不斷的蘭姑姑,有些好奇:“殿下,蘭姑姑這是……”

祁昭樂:“嗷,她有些渴了,本宮便讓人給她準備些茶水,不然顯得多冇待客之道。”

蘭姑姑聽到祁昭樂的話渾身一涼,她覺得自己有段時間不能聽到待客之道這個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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