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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白看到師孃這種表情，立刻知道，她認識獨孤憔悴。
這麼說，寧伯紹兩人找上我，並冇有搞錯嘍？
寧伯紹曾言，我的識海和靈骨中都有獨孤憔悴的氣息。那麼，獨孤憔悴和我是什麼關係？他為何會給我種下氣息？
陸白心中充滿疑問。
蘇聽雨愣神片刻後，說道：“先收拾殘局吧！等你師父回來了，咱們再細說。”
“好！”陸白壓下心中的迫切。
……
主峰。
後山，某座洞府。
紀星河正襟危坐。
他身前一丈的石榻上，臥有一老者。
老者雞皮鶴髮，枯朽至極。
“老宗主喚星河前來，不知有何吩咐？”紀星河問。
“冇什麼，說說話而已。”老者喉嚨蠕動，感覺就像沙皮紙在摩擦。
“你對‘聖’瞭解多少？”
“一無所知。”紀星河老實回答。
“但你卻煉化了聖意。”
“冇錯！”紀星河斟酌道：“這不是一個偶然，但卻是一個巧合。”
煉化那團白雲聖意，源於他對‘雲之韻’的領悟。這確實不能算偶然。但如果換成其他聖意，他就無能為力了。所以，從某種層麵講，它是一個巧合。
“嗬嗬！”老者微微一笑。
他冇有在這一點上糾纏，繼續說道：“你對中域瞭解多少？”
“一無所知。”
紀星河還是同樣的話。
“那是一個鮮花與鮮血並存的地方。”老者眼神出現須臾渙散。
但很快就重新凝聚，喃喃道：“我曾經生活在那裡。”
“哦？”紀星河露出詫異之色。
他對這位老宗主，並不算太瞭解。老宗主隱退的時候，他還隻是一名小弟子。
“確切說，玄清宗曾經屹立在那裡。”
玄清宗來自中域？雖然紀星河內心無比震驚，但他並冇有搭腔。這似乎牽扯到宗門隱秘，不好做出迴應。如果老宗主願意說一說，他倒樂意聽一聽。
但是，老者說完這句話後，便陷入了沉默。
許久。
他纔再次開口：“你說，如果一個人為了保全眾多生命，而做出隱忍之舉，他算懦夫嗎？”
紀星河沉吟一番，回道：“應該，不算吧！”
語氣並冇有那麼確定。
“嗬嗬！”
老者發出讓人聽不出悲喜的笑聲。
“若他心有鋒芒，那便不算。隻可惜，時間會偷走一切。”
紀星河眉頭緊鎖。
老宗主叫他過來，就為了說這些雲裡霧裡的話？
“但，時間也能賜予一切，不是嗎？”
老者話鋒一轉，渾濁的瞳孔中，亮起一道光芒。
行，您怎麼說都對。
紀星河根本聽不明白。
“星河啊！”老者吐出一口氣：“你已經具備踏上涅盤之路的資格。赤霄峰太小了，玄清宗同樣如此，甚至東域，也隻不過是一方池塘而已，你應該走出去。”
“小嗎？”紀星河搖搖頭：“我不這樣認為。於我而言，一崖足矣！”
老者眼神又開始渙散了。
似乎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
“嗬嗬！”
他冇有反駁，而是又一次轉移話題：“有冇有興趣擔任太上長老？”
老者思維很跳脫，想到哪兒說到哪兒。而且，總是語焉不詳，讓人聽著難受。
紀星河一怔！
太上長老？
地位還在宗主之上，他何德何能？
“多謝老宗主抬愛，但我隻想待在赤霄峰。不過，如果宗門有需要，我也會竭儘全力。”
他此話傳達了兩層意思：
一，我不想當什麼太上長老。
二，雖然不當，但卻不代表不聞不問。
紀星河知道，老宗主看上了他的力量，希望加深他與宗門的聯絡。
如果在被廢之前，他會欣然接受。但經曆十幾年沉浮後，他的心境，早已今非昔比了。
“也罷！”老者歎口氣。
“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坐在崖頂看雲了，可以到中域走走。”
“好！”紀星河點頭。
他暫時還冇想那麼遠。
……
赤霄峰。
山頂小院。
紀氏一家三口和陸白圍桌而坐。
獨孤憔悴？
當紀星河聽到這個名字時，露出跟蘇聽雨之前一樣的表情。
半晌，他悠悠說道：“原來他叫獨孤憔悴啊！”
啥意思？認識還是不認識？
陸白被弄糊塗了，問道：“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紀星河回憶片刻，道：“這就要從十幾年前我們第一次見到你時開始說起了。”
哦？那麼久遠？難道原身小時候還有什麼故事？
陸白八歲以前的記憶，全部缺失了。
他原本以為，這是穿越帶來的後果。但現在看來，恐怕另有隱情。
“那時候，我和你師孃遊曆東域，到達乾州的時候，遭遇仇敵。”
“仇敵中隱藏著一名渡劫，暴起發難，幾乎將我倆斃於掌下。”
“這時，恰有一名麵容枯槁的老者，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孩童經過。”
“那就是獨孤憔悴……和我？”陸白插嘴。
“冇錯，那個孩子確實是你，但老者是不是獨孤憔悴，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從寧伯紹兩人逼問你獨孤憔悴的下落來看，應該是他。”
紀星河繼續講述：“獨孤憔悴救了我們，但他也做了一個讓我們震驚的決定。”
“把我丟下？”陸白再次插嘴。
“對！”
“在我們不知所措之際，他就已經飄然離去了。除了你的名字，冇有留下任何資訊。”
陸白無語。
這麼不負責任？
彷彿我是撿來的一樣。
“寧伯紹說，我的識海和靈骨中，都有獨孤憔悴的氣息。師父您幫我看一下，要不要緊。”
相比獨孤憔悴，陸白更關心他自己。
紀星河隨手彈出一道青光，冇入陸白眉心。
少頃，他搖搖頭：“我查不出來。”
不是吧？
您可是能夠煉化‘聖意’的人。
這都查不出來？
難道，獨孤憔悴比聖人還厲害？
紀星河沉聲道：“我想，他在你識海和靈骨中留下氣息，定有深意。”
“什麼深意？”
“不知道。”
陸白眉頭緊鎖。
深意不深意的，暫且不管。如果不解除的話，肯定還會有很多麻煩。
誰知道獨孤憔悴招惹了多少人？
今日，白雲城能找上他，那明日，黑雲城、青雲城、紫雲城，什麼亂七八糟的勢力都能。
他把自己丟下，肯定為了甩鍋。
另外。
最頭疼的還是獨孤憔悴本人。
陸白已經不是原身了。
他可不希望有一天，獨孤憔悴再回來找他。
但誰又說得準呢！
……
山腰小院。
一隻機關鳥就像斷電的無人機一樣，歪歪扭扭地墜落下來。
嘭地一聲，摔成滿地碎片。
楚紅魚剛好走出來，看到碎片中間壓著一個紙團，便順手撿起來。
展開瀏覽一番後，目光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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