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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吃完餅子,好好的,什麼異樣也冇有,吳氏朝南四娘投去了一個輕蔑的眼神,又有些神氣且耀武揚威鄙視了衛楚玉。
衛楚玉也回了她一個白眼相加。
隊伍行到了貢州太守府衙外,唐差頭說明瞭來意,帶著兩名官差,被門口看守的領入。
一郡人無趣地在外頭等待。
“嘎,嘎。”排成“人”字的大雁群從天空劃過,飛去南方之地。
之下,衛楚玉和南芝雪翻著手繩。
嗒嗒,府衙前出現了一輛馬車,不多久,一襲太守官服的男子,大步從衙門邁出,正要上得馬車。
突然兩道身影衝出,撲到了官服男子麵前,大喊道:
“太守大人,陳大人,草民有冤啊……”
“去去去,你們什麼人,也敢驚擾太守大人!”
“來人啊,將他們拖到那邊巷子裡,大人還要忙政務呢。”
那官員的下邊人,不待人說話,立馬一臉凶凶地來轟人。
而那位太守大人,大腹便便地仰麵望向天空,一個眼神都不予理會。
完全拿人當空氣。
嗬,天空又冇大雁,瞅什麼呢,這太守大人,很逞官威啊,衛楚玉咂吧了嘴。
“十天前,馬蜂寨那夥土匪深夜闖入草民家中,謀財害命,殺害我馮家上下十三條人命,大人,青天大老爺,望你替我們做主啊!”
“他們禍害我們貢州的百姓已久,求大人早日派人剿滅土匪,還我們貢州一方安寧啊,嗚嗚嗚……”
一名年輕男子悲痛地急急道出冤情,看樣像是家境不俗,身邊貌似隨著一個老淚縱橫的老仆,流犯們都朝他們看去。
“好了,難道我們太守不想嗎?你也知道,馬蜂山是常人能登的嗎?哪次剿匪不是官差弄得一身蜇傷下來,傷的亡的。
有冤就去報案,在這裡鬨騰,成什麼樣!”
那下邊人不耐地嗬斥兩人。
“就算報了案也才幾天時日?哼,急什麼,衙門自有章程。”
那陳太守皺眉說道,而後一拂袖,就顧自上了馬車。
“大人,大人!”主仆二人被人阻擋著。
“你們,下次再敢來,小心吃鞭子!”下頭人凶狠狠地衝他們警告,而後才離去。
“少爺,咱們該怎麼辦?前麵土匪的案子都堆了一年了。”仆人袖子擦眼淚道。
年輕男子哽咽悲憤地握拳,猩紅的兩眼緊閉,身體顫栗不已,突然間昏了過去。
“少爺!”仆人大駭,忙接住他。
這個馬家人,人家太守和土匪都是一夥的,喊冤有什麼用啊?
還好今日遇上了她。
這太守也真是夠黑,他們流放隊伍做了那麼大好事,竟也瞞著不說,害得人家悲憤氣急地暈厥過去。
以為馬蜂寨休養一下就能恢複過來,再一如既往地勾搭乾壞事?
做什麼春秋大夢!
嗬,衛楚玉幫這些狗官們戳破幻想。
此時,那輛馬車正從他們身旁的道上駛過。
馬簾被輕輕頂起。
陳太守看著外麵正襟危坐的南芝赫,驚訝了一瞬,這人比他想象的精神振作,不過,他隨即輕蔑地一笑。
哼,再怎麼樣,也是一個將死之人。
那吳太守真是無能,小小一個流放的庶人,都對付不了!
他會讓南芝赫進了他的地盤,就再也出不去!
趁所有人不注意,衛楚玉看著那車簾落下,輕輕地彈了一個糯米包裹的香水球到馬車上,水球撞在外壁上破裂。
而後,藉著沈翠花背後遮掩,她偷偷的放出了一隻白鴿。
這鴿子是她在空間專門訓養的追蹤鴿,用靈泉水餵養的,可比普通鴿子靈性多了,會隨著香味而去。
等她再釋放另一種氣味或信號,那鴿子便會飛回。
“少爺,少爺,你醒醒啊!”
老仆掐著懷裡主人的人中,心急如焚。
“老翁,這水你拿去,給你家少爺喝下,試一試?”
衛楚玉將水囊遞到老仆麵前。
老仆愣了一瞬,旋即感激道:“謝謝,謝謝這位姑娘。”
“她不是姑娘,她是……”
南芝赫正要糾正,衛楚玉捏了他一下,說:“大家萍水相逢,能幫一把是一把,嘿嘿。”
暗裡,萍水相逢,透漏出那麼多資訊乾嘛,衛楚玉杏眸覷了南芝赫一眼。
不能說?南芝赫目光含笑,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衛楚玉:“……”
這是行動表明一切呢。
老仆接過水囊,就扶正主人的頭,給他掰開嘴喂水了,無心注意衛楚玉兩人的小動作交流。
倒是一旁的程氏看到,又偷偷姨母笑。
在靈泉水的作用下,年輕男子即便昏死都緊皺的眉頭動了動,他眼睫輕輕抬起,甦醒了過來。
他睜眼就見到,一個白皙美麗的女子,撞入他……不,一個俊逸的男人撞入了他的視線。
“你醒了,還行?”湊近的南芝赫對他說。
“我,我這是?”他抬起身子。
“少爺,你方纔昏過去了,是這兩位好心人借水囊給你灌了水,你才醒來的。”老仆粗沙般的聲音激動道。
乾嘛遮擋她?衛楚玉扒開身前的南芝赫,對那男子說道:“你們是不是想知道馬蜂寨土匪的事?”
麵有愁容,卻眉目算得俊朗的馮新覺一驚:“馬蜂寨?姑娘,你是知道些什麼嗎?”
“這馬蜂寨啊,可是出了大事。”衛楚玉道。
“這位公子,我們起來說話,娘子,你也彆蹲久了。”
話落,南芝赫將衛楚玉扶起。
彆說,腳是有些酸了,衛楚玉小拳捶捶膝蓋,等一下,娘子?她怎麼覺得自己聞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不由間有些失笑。
馮新覺並未在意他們的稱呼,很是跟著從地上站起,驚詫地問:“出了什麼事?”
衛楚玉目光朝流放隊伍掃了一下,說:“不然你以為這些官差來乾什麼?他們啊就是路上遇到了土匪劫人,把土匪殺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的跑呢!”
“真的嗎?”馮新覺和老仆乍一聽,喜出望外。
“是呀,六七十個土匪,那可是損失慘重。”
南芝赫也說:“我和娘子在隊伍裡親眼所見。”
“這,這……”馮新覺激動地雙手顫抖,“蒼天有眼,蒼天有眼,爹,娘,祖父,外祖母,弟弟,大伯……你們的仇有的報了。”
這是殺了他們家多少人啊,光是聽這些稱呼就覺得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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