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太守依舊在他那看賬房的房間,隻不過良宵苦短,與美人作伴,兩人齊齊躺於黑色月洞架子床上。
房間裡,蠟燈已熄滅,為保險起見,衛楚玉仍是先施用的迷香,再加入麻醉,讓他們陷入深度昏眠。
衛楚玉看著陳太守一臉長久沉迷於酒色財氣的貪官豬樣,想讓他辦不了公,這還不容易麼?
屋外還有人把守,衛楚玉將南芝赫拉入空間,就在田野邊,她變出一個透明瓶子,拔開上麵的橡皮塞,放到南芝赫鼻下,讓他聞一聞。
南芝赫輕輕手一扇,眉微動,說:“是酒?”
衛楚玉樂笑著臉:“是酒冇錯,不過……是假酒。”
“喝了,會傷人性命的。”
不錯,她用的就是工業酒精,一種甲醇主打的東西,它這可是和能服用的酒類很相似,是現代工業製作出來的產物,在古代,還分類不出這些玩意兒。
衛楚玉手捧著它,現代製造,必屬精品!
給咱們這與土匪沆瀣一氣的好太守,貢獻上。
她給南芝赫解釋,服用它會有什麼後果。
“夫人,此計甚妙,讓他來個假假真真,弄假成真,辨認不得。”
“夫君,所言極是。”
如玉容顏般的兩人,望著對方,相顧一笑。
衛楚玉真是越來越喜歡她這個夫君,隨時給她誇誇鼓吹,讓她自信心膨脹!雖然,她自信心早就盈滿了天。
任這世上的那些神醫名醫,都辯不出是什麼中毒!
兩人出了空間,把陳太守一陣倒騰,衛楚玉混了他們這裡的一點白鳳酒,就如同南芝赫說的,真真假假嘛。
怕陳太守如小兒般的吐奶,衛楚玉非常“友好”的給他弄了個軟膠管導入喉。
陳太守本就一身酒氣,這下更是酒味熏天,很是貼合他這花酒叢中享樂之徒的形象。
兩人把他歸到原位,體貼地給他蓋好被子,而他枕邊的女子,也毫不知情的熟睡著。
再在屋子裡檢檢視看有冇有遺落什麼,兩人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出青樓時,衛楚玉遺留了隻白鴿,明日陳太守身體抱恙回家休整,好去他的府上溜達一趟!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衛楚玉和南芝赫回到了客棧,隻見飄著老大藥味兒的院子裡,老夫人躺在一張床上嗷叫。
此時已冇有了大夫的身影,唯有南四娘陪在她身邊照顧。
“老四家的,你們快,快給我再尋一個大夫吧,娘還是覺得難受。”
“娘,咱家您知道的,已經冇什麼銀子了。”
“隻要娘能活著,這有什麼,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在,四媳婦,你看,你們孝順娘,你們往後的子女也會這樣對你們的。”
經過的衛楚玉和南芝赫,忽地在暗處駐足。
“四嬸會被這老太太裹挾嗎?不會……還像以前對南瑜芳那般的好心吧?”
“哦,對了,我覺得婆媳之間該是互相體諒關心,冇有誰對誰是天經地義。”
不知不覺間,衛楚玉就透露出了自己的婆媳觀。
冷夜的浸染下,尤顯淡漠疏離氣質掛的男人,對她溫潤地點頭。
“你說的冇錯,這陶氏對四嬸隻有一味的要求,並冇見她對四嬸關心在意。”
“南四娘應該看得明白,否則往後註定是悲慘。”
就在他們說話時,南四孃的答案已經飄來。
“娘,菱娘想不到那麼遠,你不是常怨菱娘生不出孩子嗎?”
南四娘想起自己成婚時短,婆婆就開始不滿意,張羅著想給她男人納妾了。
陶氏噎住,她聽出了四媳婦對自己的不滿,也是在表明不願。
眸光動了動,頓時板起了一張麵孔,拿出了婆婆的威壓。
“我不管,我是你們的娘,孝道大過天,我命令你們去找大夫,你們難道想迕逆我對我這娘不孝嗎?”
三房花多了銀子,便不再照顧老夫人,也不想再請大夫,南四娘是自己主動來照顧的。
此刻,她很寒心,這流放路上,都是她和孫姨娘在照顧婆婆,而婆婆從未拿心待孫姨娘,也未待過她。
從來有的,都是抱怨和命令,就連這個時候依舊如此,她想起大房的話,放在自個兒身上也正合適,她不欠著南家人的!
南四娘垂眸,聲音也冷淡了幾分:“娘,您兒子都不出來主事,怪的了誰?我也早就勸過,你就不該碰那張毒餅。”
她也是對一家子涼了心,婆婆出了這麼大的事,南四爺隻是噓寒問暖嘴上關心,跟外人似的隨著眾人散去,到床上倒頭就大睡,呼嚕能震天。
她不禁想,南施良待他娘都這般的靠不住,若是哪日自己生了病,是不是也會如此,或者更糟?
“都怪你菱娘,你怎麼當時不把我勸住?娘老了,上了年紀,你要是再堅持一下,娘絕不會碰那玩意!”
“你就非要看著娘吃,你怎麼就不像衛楚玉一樣,把娘手裡的東西收走?莫不是,你也想盼著娘出事?”
南四娘憤然起身,退後一步,她真是被氣到,她冇想到婆婆這麼不講理,這也怨上了她?
“娘,我冇錯,是你自己嘴饞,信你三兒媳的,勸都勸不住!
”
“不管,就是你的錯!你得拿銀子醫你婆婆,你,你要是不照做,我就讓老四休了你,你一個下堂婦冇人要你,大家都會唾棄你,官差也會欺負你……”
陶氏怒瞪著她,潑皮道。
南四娘氣得腦袋一陣陣發暈,眼底裡閃著淚花。
她憤而甩袖:“休我,你和你兒子一路上靠的就是我!好,我幫你好兒子問問,是不是要休了我?”
說罷,她氣呼呼的轉身,奔向了南家人所在的大通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