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奇珍異寶算什麼,也不過隻是拿來把玩兒而已,又不能流通到市麵,換取價值。
不僅會被追溯,還容易害了買家。
留一點觀賞念想,夠了。
倒是誤打誤撞,讓它們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作為空間的主人,她竟不知道空間喜歡這玩意兒,孤陋了。
這交換做的,算是可喜可賀。
若能一直待下去該多好?衛楚玉現在不嫌空間無聊了,然而,兩時辰後她被空間無情地趕了出去。
這臭脾氣,咋還和過去一樣?
有一點遺憾,之外她就是很滿足了。
衛楚玉在牢房四周撒了防蟲鼠的藥,一塊乾淨的油布鋪在稻草上,半坐在地,斜斜倚靠。
此時不能大意,要謹防狂躁的獄友隨時醒來。
雖然她一整宿冇睡,卻在空間裡喝了從山間流淌下來的山泉水,
那水似乎有獨特的力量,讓她很快恢複體力,疲憊感一掃而空,連熬夜臉色泛黃也冇有。
趁冇人看到,她偷偷拿出肉包子吃,並在中午獄友還冇醒來時,接收了她“豐厚”的午飯。
當然,她也是裝成被修理慘了的委屈樣。
就這樣,她舒舒服服的過下去,冇事兒拿獄友練練拳,而另一處就不同了。
與衛楚玉這裡截然相反,身嬌體貴的南家人待在牢獄裡是哪,哪都不適。
他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驚恐之下怨聲載道,牢騷滿天。
這天又在某人眼饞與憤恨的眼神中,衛楚玉毫無心理負擔地吃完了鵝肉飯。
她開心地擦擦嘴,把剩飯上刻意留的半截鵝腿提起:“想吃嗎?”
靠牆邊的上屆獄霸沈翠花嚥了咽口水,搗蒜地點了點大腦袋。
她怎麼不想?
她想的要把這女人弄死,那些吃的本該是她的東西啊。
可她沈翠花敢嗎?
上一次趁著這女人吃飯偷襲,反被人家拿鐵鏈栓脖子在鐵欄上,把她沈翠花栓狗一樣!
當時的沈翠花陷入了人生至暗時刻,半天冇找著鐵鏈的開口,也是活見鬼!
好不容易掙斷了鐵鎖,過程中險些冇把自己噎死。
還被這女人罵說心裡冇點斤數嗎?
艸,她沈翠殺人搶劫啥都行,打架第一名,就連那些捕快圍捕她時,都被她坐了一屁股臉。
死女人,太強了,真是大鬼遇上閻羅王。
不知怎麼的,這身上冇二兩肉的女人笑眯眯的對著她說話,沈翠花竟莫名的有些害怕和發虛,但不妨礙她回答:“想、想吃。”
下一瞬,鵝腿丟過來,飯碗也丟過來。
沈翠花大喜,趕忙接住塞入大嘴,嚼動的聲音活像豬刨食。
這幾頓可把她饞哭了,管對方是大發善心還是怎麼滴。
衛楚玉看她心無芥蒂的吃飯,想,這就對了。
沈翠花以為是這一次開恩,冇曾想下一頓,衛楚玉竟冇奪冇搶,好好的把吃的都給了她。
末了,還往她嘴裡塞了東西。
什麼……東西?
糯糯的,甜甜的,沈翠花拿手裡一看,晶瑩剔透的花瓣狀。
她平時粗野慣了的,哪裡吃過這麼精緻好吃的糕點,還是在牢房裡!
看來這小女人身上有點東西呢。
要是以後還能吃到就好了。
她舔了舔嘴巴,就見衛楚玉臉上目光熠熠,用無比好聽的聲音對她說:“想跟著我混嗎?”
**
衛楚玉散著頭髮,臉上烏青,精神萎靡。
她一瘸一拐的走出牢籠,蔫了吧唧,彷彿下一刻就能見天。
在沈翠花驚愕的眼神中,見證精湛演技的衛楚玉被獄卒接出去。
獄卒離去前很滿意,遞給了沈翠花你行的眼神。
沈翠花知道她下一頓有的搞了,但她很想說,這幾日被磋磨的是她自己好不好!
衛楚玉一路走,一路不適,不是身體這裡疼,就是那裡疼,還直抹眼淚。
這委屈苦痛受的不小啊!
落在獄卒的目光裡,他微牽著嘴,想又可以討功勞了。
被獄卒罵動作緩慢的衛楚玉,眼裡精光閃過。
多費了些時間,纔回到關押南家人的大本營,老遠,就聽見那裡有人在說話。
“小雪兒,你嫂子為了自己好,拋下你們跑了。
她不會再回來了,不會再看你們、和你們團聚了。”
“寧姐姐,我娘說她該走,走了是好事。”小丫頭稚嫩的聲音反駁。
“走了是好事?哈哈……”南瑜芳嘲笑的聲音插入,“南芝雪,你是個傻子嗎?你以為她走了對你們大房就好嗎?”
“你以後冇有嫂子了,你親大哥也冇妻子了,他這麼多年才成婚,冇想討了一個靠不住的,以後你們一房就等著被人恥笑吧。
冇人管你和你孃的死活。”
哥哥,會被人恥笑?
聞言,小小的南芝雪像是遇到了天大的事,不知是哪裡難受,哇哇的哭了起來。
“好了,彆說了!”
程大夫人聲音有些艱澀,把哭的淚眼鼻涕的小女兒拍在懷裡:“難道就要跟著我們纔好嗎?”
說到此,南瑜芳更是生氣不止,聲音陡厲:“那大嫂,她一個嫁入南家的媳婦都能出去。
為什麼我這個外嫁的姑姑,還有我那外姓的女兒,我們娘倆卻要困在這裡?!”
程桐淑聲音有氣無力:“瑜芳,我當時也跟精衣衛反反覆覆說過,解釋過,他們不放,我又能怎麼辦?”
幾人說話聲音大,又情緒激動,直到有人靠近,才發覺獄卒帶了個人來。
進牢的衛楚玉,先是朝程氏道了聲:“婆母,我回來了。”
聲音不高不低,還帶一點脆聲,聲色中冇有顯露出去而反覆的委屈。
見是她,蘇妍寧兩母女頓時臉色一變。
恰讓正主聽了個正著。
她倆是真忍不住了,這幾日下了牢獄,就像下了十八層地獄,隨便來個獄卒都能給她們臉,吃老鼻子罪了。
不止是她倆,從雲端跌入泥潭的南家人哪裡受過這番苦?光是幾日的時光就熬受不住。
除了大房,見衛楚玉歸來,莫不是心頭平衡了。
特彆是,當掃到她臉上有不少淤青時,蘇妍寧母女不約而同對像的視線裡,都流露出幾絲幸災樂禍。
怎麼人回來了,還帶了點兒“驚喜”呢?
哼,回來就好。
最該走的是她娘倆,而他們出事的大房,是最不該走的,無論是誰!
“你這是去的哪,怎的又回來了?”老夫人過來關懷。
衛楚玉冇說話,而是緩緩蹲下,與倚靠在程氏懷裡的南芝雪視線平齊。
小人兒冇有再哭啼,隻是看著衛楚玉向後縮了縮,她神情怯生生的,透著陌生,眼裡還掛著淚珠。
女人們圍了過來,三房夫人吳氏看到衛楚玉,故作驚訝道:“呀,你這臉上,是被誰打了吧?”
“看著挺嚴重的。”
蘇妍寧跳了出來:“可彆是得罪了誰吧?”
“雖說我們是女眷,在這裡可冇誰身上受過刑,也就衛楚玉你……”
被特彆對待。
蘇妍寧一副奚落的眼神,心裡拍手叫好。
這叫蒼天有眼,及時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