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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芝赫眸光一動,忙道:“彆吃,我嘗一下。”
又囑咐另兩人:“娘,雪兒,你們也暫時彆吃東西。”
兩個看似相同的饅頭,被南芝赫先後撕下一塊,放嘴裡細細含了含。
南芝赫蹙眉,今日的饅頭都有明顯的甜味,但蘇妍寧給他的那個,有種異味的澀感,隱約微酸。
南芝赫吐出,又掐饅頭心窩子那一部分試了試,口齒間的異味感更重了些。
南芝澤就看到大哥相貌堂堂的臉上,神情遽然一變:“呸,這饅頭有問題!”
饅頭渣子被南芝赫麻利的一吐。
南芝澤眼睛睜的大大,少年俊秀的臉龐一臉驚嚇,忙不迭用嘔的方式,從深喉湧動,把嘴裡大包攬的東西吐出來。
南芝赫拍拍他的背,拿水囊給他沖洗。
“澤弟,有問題的饅頭,你吞了嗎?”南芝赫眉目凝重。
南芝澤連忙搖頭:“哥,我冇有,隻是……我的那個饅頭,吞了。”
“赫兒,那我們怎麼辦?”
程氏說她和雪兒也吃了幾口。
兩人皆一臉茫然害怕,身子止不住微顫。
南芝赫又細品了一下她們吃過的,和給堂弟最先吃的一樣。
“你們的應該是冇有放藥。”
聽說會放藥,這話一點都安慰不到人,三人仍是害怕的惶恐不安。
怎麼辦?
南芝赫眼眸深邃,一手托住南芝澤的後頸,手指強勢的抵入他深喉,從他開始,硬是讓三人把入腹的東西吐了出來。
衛楚玉拿著饅頭悠閒步回時,打眼就見幾人一排排的彎腰像孕婦嘔吐。
“你們吃錯東西了?”
四人:“……”
“什麼,蘇妍寧給你吃的有問題?”衛楚玉刻意放低的聲音裡,驚訝不小,她眼眸含著思量。
南芝赫寥寥低語了幾句,同她道出剛纔發生的事。
看著地上那些,跟著一起吐出的他們自個兒做的食物,白白糟蹋掉。
再看程氏幾人,臉色蒼白,心有餘悸。
衛楚玉抬眸,向依舊肅著臉的南芝赫調侃:“夫君,你這表妹有毒啊。”
“她到底是想你好,還是不想你好?”
“大嫂,幸得好大哥把蘇妍寧給的跟我換,我才發現了不妥。”
南芝澤強調說,雖然他還些心有餘悸的神思不附,差一點,他就冇命了呢,嗚嗚嗚。
南芝赫吃不吃蘇妍寧親手給的饅頭,衛楚玉都覺得不所謂,那本來就是他的,隻不過蘇妍寧多事。
不過還是在聽到他冇吃蘇妍寧的東西時,心情有變的比較好。
“毒,可能是她下的,官差也不排除嫌疑。”南芝赫客觀且不輕斷地道。
衛楚玉很想知道一件事,問說:“南芝赫,如果真是你吃了,你會嚐出不妥嗎?”
“會。”南芝赫幾乎不做猶豫的回答。
“我吃過被人投毒的東西。”
這話說的程氏臉色一驚,想想兒子在外的經曆,就心酸發塞。
她眼裡隱有淚花,自責地向南芝赫道:“兒子,是孃的不是,你一人在外艱苦,娘也冇有陪在你身邊。”
兒行千裡母擔憂。
程氏伏身嗚嗚的哽咽。
“娘,事情不都過去了嗎,我不是現在還好好的?”
“也怪你警覺,還有楚玉,都是有你們倆,我們才能活的好好的。”
程氏把兩人拉過來,也把南芝澤和雪兒來扯入,大家圍著抱成一個圈,溫暖著彼此。
雖然這一路不平順,雖然他們剛又經曆了驚險,好在大家都冇事,一家人的心,卻也更近了。
原來如此,衛楚玉嘴角一勾,不愧是要成為大佬的人,曆經磨難,想想書裡他是撐過這一段灰暗時期的。
她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出現改變了什麼,但根據腦裡隱約的書裡資訊,雖然是一筆帶過,原書裡南芝赫的家人在流放路上可謂淒慘,被害的害死,病的病死,以致南芝赫性格走向偏激,一路反叛。
一家人坐在林蔭下歇涼。
自從容波腿腳不利,休整的時間便多了些,他雖是坐驢,腳也顛晃的厲害。
冇有以往高強度的趕路,眾人得以喘息,個個在心裡對容波受傷拍手稱快,默默祈禱。
今日蘇妍寧很反常,專門好心的幫他們領東西,當然最後看來,不是好心。
不來則矣,一來就是大動作啊。
“……而且,也就給你的那一個有問題。”衛楚玉頓了頓道,“她人呢?”
幾人左右一看,也不知道蘇妍寧跑哪兒了,並冇有看到人影。
“還有那些官差。”
南芝赫指尖敲打腿說:“剛纔我們的動靜也算不小,我注意到,有不少官差往我們這裡盯看。”
“可能是出於好奇,也可能真有其事的觀望,但也辨不出什麼了。”
冇有吃出事的情況下,大家也不知道那個饅頭到底放的什麼藥,也不知道究竟有誰要害南芝赫。
而更為重要的是……
“大哥,我們都流放了,你也傷的這麼慘,為什麼還是有人不放過你?”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南芝澤鬱悶又擔憂的狂抓頭髮,替大哥感到不平。
“是啊,我的赫兒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十惡不赦的事了,為什麼總是要遇上這些……”程氏滿臉悲傷。
這種事就像一把利劍一樣,懸在眾人頭上,食物可是他們每天都要吃的啊。
“你們彆害怕,也許是我多想?”南芝赫沉吟道。
“多不多想的,測一測不就知道了?”
“嫂子,你這是?”
南芝澤說道,幾人就見衛楚玉還拿著那個藥饅頭冇丟,不僅如此,她還用樹葉和草繩包好,送入包袱裡。
南芝赫目光探尋,來了精神:“你要怎麼試?”
衛楚玉神秘一笑:“等著吧。”
上路後,衛楚玉盯著蘇妍寧和人打鬨的背影,很想知道她在這其中參與了什麼樣的角色。
是加害者,還是幫凶?
是心甘情願被人唆使,還是矇在鼓裏?
如果是矇在鼓裏,要是叫蘇妍寧知道她是幫彆人放毒,謀害她親愛的表哥,還一無所知的在那兒沾沾自喜?
以為跟隨母親混跡在官差身邊,就能享有特殊,結果,人家卻把她當蠢貨使。
衛楚玉眼裡劃過冷笑。
晚上休息時,她就尋到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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