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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睡著了。”澤可噓了一口氣,他四下望瞭望,挪起懷裡的小動物,靠在自己肩頭上。
他晃了晃頭,仍感覺昏沉,伸出左手儘力去夠到座位夾縫中散落的雪茄。他幅度很小,害怕吵醒那隻小獸。
他費勁的用兩隻手指夾住離得最近的一根,高舉起來,很快,一位高挑的少年走了過來,躬下身子,替他燃了火。
澤可側目端詳了一番這個少年,貼身的是一件白襯衣,外麵搭了套略顯寬大的西服,白色領帶係得很齊整,
再向下望就隻有條黑西褲,和一雙泛著米黃色的白色短靴。
成熟乾練的妝造,以致於和他稍顯稚嫩的臉龐並不相稱。
少年覺察到了澤可的目光,賠了一個很熟練的笑。
澤可冇在意,目光又移到了懷裡的男孩身上,兩個人拋開年齡體型,蔽體衣物的差彆,若有若無間卻透出一種相似的命運。
"你是專門的服務生?”澤可抽起了雪茄。
少年脫下手套,放進褲子腰間的袋口,左手撓頭,露出很生澀的笑。
″纔剛來一陣子。"視線朝男孩瞥去。
"這兒怎麼樣?"
“對我這種年紀大的孩子,能到這兒,算得上幸運了。能接觸好多的人,比起以前,可能要自由些吧。"他笑的很燦爛,看不出任何波動。
"年紀大了?多少歲?"
"剛十六。"少年爽朗地答道。
澤可撫著男孩兒的頭,繼續問:
"有名字嗎?"
少年很吃驚,隨即低下了頭,
"名字嗎?一直是冇有的,我們都冇有…"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少年先開囗:"要硬說一個的話,有的,叫小怕。"
"其實我很早的時候,跟著一位先生,他喜歡寫作,夜裡三更仍不輟筆耕。那時節,常颳大風,劈大雷,我不敢一個人睡,抱著枕頭便鑽進他懷裡,這時他再忙也會放下手頭裡的工作,叫我的這個'名字'。"少年笑了,發自內心的。
"你覺得這種昵稱能算做姓名嗎?"
"我不清楚,但至少念起時,我會記得曾存於世間,被愛過的憑證。"
澤可冇有繼續深追少年的經曆,他瞥了瞥懷裡的男孩,吐出一口煙,心裡泛起嘀咕,
“他也冇有名字嗎?”
“彆走!彆走!"男孩突然夢吟道,緊緊抱住澤可的頸項。
澤可愣了一下,連忙應道:“不會走的。”
"不會走的。"他又接了一聲,不像是對男孩的寬慰,更像是對哪個人的囑咐。
少年動了動耳廓,望著這頭,"先生,如果你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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