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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郝昭鎮陳 諸葛告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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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薑維的計策之後,楊阜於第二日一早就去尋找曹真。

陳倉作為涼州的一道要塞,本來城防就十分堅固。

後來曹真推斷來日漢軍北伐,極有可能會將陳倉當做第一目標,所以他更是調集大量人力物力來加固陳倉的城防。

曹真加固陳倉城防的辦法也很簡單,那便是學習諸葛亮與關羽的辦法,在陳倉的城牆外再修築一道外城。

曹真將糜暘當做他一生中最大的敵手,對於糜暘過往的戰績肯定有著十分深入的瞭解。

糜暘打的第一場仗,便是現在被時人認為當世防守反擊最佳戰例的公安之戰。

對於糜暘的成名之仗,曹真往日研究的次數不下十遍。

通過多次研究曹真得知,公安之戰糜暘之所以會取得大勝,除去他本人指揮得當,還因為公安城那特殊的城防,讓糜暘無後顧之憂。

若冇有這一點,糜暘後麵斷然也不敢作出分兵襲營的舉動。

曹真是個善於學習的將領,他既然知道公安城防的特殊能大大有利於守城一方,那他就冇道理不去學習這一點。

於是在平定河西之後,曹真便將他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擴建陳倉的外城上。

曹魏人才極多,他們是不缺乏建築大師的。

再加上曹魏的國力雄厚,所以可能對季漢來說要耗時許久的工程,但在曹真的督促下,不過半年就已經初見成效。

站在陳倉城外的曹真看著眼前那有著大致輪廓的巍峨城牆,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笑意。

這一道可稱為天塹的城牆,將來便是他擊敗漢軍的關鍵。

想到這一點,曹真轉身對著身後的心腹愛將郝昭言道:“當陳倉外城建設完畢後,孤會讓你當這陳倉守將。

你可有信心將來為孤,為大魏抵擋下賊軍的兵鋒?”

郝昭,字伯道,太原人士。

郝昭少年從軍,初任部曲督,後屢立戰功,逐漸晉升為雜號將軍。

章武元年時,河西發生大叛亂,時領兵鎮守河西的郝昭屢敗叛軍,成功穩定住了河西部分地區的局勢。

若非有這一點前提的話,河西全境可能全都舉起叛旗,後來曹真平定河西之亂也會更加艱難。

因為郝昭的戰功,曹真在平地河西之後便對他頗為賞識,並將他調來身邊任用。

當成為關中的一把手後,曹真的麾下可以說是人才濟濟,隻是對郝昭曹真卻是另眼相看。

由於心中的另眼相看,曹真纔會將鎮守陳倉的這個重任交予郝昭。

畢竟一座城再如何堅固,若是防守的人出現問題了,那也是冇用的。

麵對曹真的詢問,郝昭臉露堅毅,北地出身的他不會假惺惺的婉拒。

郝昭對著曹真一拜道:“臣在一日,陳倉就在一日。”

郝昭說的話很直白,但卻顯露出一種城在人在的豪壯。

聽到郝昭雄壯的話語,曹真不由得大笑起來。

“何必如此。”

在曹真看來,陳倉當中囤積著大量的軍械糧草,又有著兩道堅固的城牆守護。

隻要郝昭能正常發揮,那麼縱使糜暘再如何善攻,郝昭守住陳倉是不難的,郝昭不用心存死誌。

隻是冇有一位上司,會對以命任事的下屬不喜歡。

所以曹真笑著拍著郝昭的肩膀言道:“隻要將來你能守住陳倉,孤保舉你封侯。”

對於喜愛的下屬,曹真一向不吝於封賞。

而以曹真當今在大魏的地位,他承諾的效力不下於魏帝曹丕。

在聽到曹真對自己的承諾之後,饒是性情一向堅毅的郝昭,臉上也流露出幾分喜色。

封侯是當世任何男兒的夢想。

見郝昭被他成功擊起鬥誌,曹真本來還想詢問郝昭幾句來日守備陳倉的方略,可就在這個時候,親衛來到曹真身前對他稟報:

“楊涼州求見。”

曹真在聽到這個訊息時,一時之間還有些詫異。

儘管楊阜是他的心腹愛臣,隻是平常若冇有重要的事,楊阜也不會主動求見他的。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曹真便留下郝昭繼續督造陳倉城牆的建築工程,他自己則是在親衛的帶領下來到楊阜的身前。

見曹真到來,楊阜馬上對著曹真一拜,在一拜後楊阜對著曹真言道:

“臣有要事請大將軍決斷。”

聽到楊阜這麼說,曹真會意的驅散了周圍的閒雜人等。

在場中隻剩下自己與曹真後,楊阜這纔開口將薑維的計策告知了曹真。

隻是在論說計策時,楊阜並冇有說這計策出自薑維之手。

這是因為楊阜十分瞭解曹真。

被曹操一手帶大的曹真與曹操一樣,對於當世名不副實的名士內心裡是看不起的。

這一點曹真倒是與曹叡十分相似。

很明顯薑維目前就是屬於這一種。

麒麟作為古人心中的祥瑞之王,是五靈之首,在世人的心中地位比龍還高。

就連糜暘這樣的俊傑,世人也僅僅將他美譽為鹿,薑維又何德何能能被讚譽爲“幼麟”?

楊阜雖然知道薑維所獻的計策極佳,但在楊阜的心中,他卻擔心曹真會因為他的喜好而對這個計策有所猶疑,這樣的話反而弄巧成拙。

這樣的事,在過去的上位者之中很常見,再優秀的上位者也是人,是人難免就會被個人喜惡所影響。

為了不讓這層擔憂成真,楊阜想的是先以自己的名義向曹真獻上這個計策。

要是這個計策最後成功了,那麼到時候他再說出薑維的功勞,這樣纔是兩全其美的事。

而果不出楊阜所料,在曹真聽完楊阜想出來的計策之後,他的臉上立馬就浮現了喜色。

曹真覺得楊阜的計策,很有可行之處。

曹真有這番看法,一方麵是因為自己的見識,一方麵也是因為這個計策是楊阜所獻的。

由於楊阜往日的功績,他所獻的計策本來就容易讓人更加相信。

在聽完楊阜的計策之後,曹真激動地以拳擊掌在楊阜麵前踱起步來。

他正在思量該如何將這個計策轉化為實際的步驟。

要想做到這一點,有一人乃是避不過去的,那人便是曹丕。

畢竟這個計策涉及到國與國之間的外交層麵,在這個層麵有著決定權的隻有曹丕。

所以曹真現在要想的,便是如何勸服曹丕接受這個計策。

照道理說以曹真目前在大魏的地位,要想做到這一點並不難,隻是曹真卻知道,這個計策與當今大魏的戰略背道而馳。

現在天下間的局勢,依然是曹魏一家獨大,但是季漢不是曆史上那個被曹魏所有大臣當作笑話的割據政權了。

儘管曹魏朝野上下還流傳著“蜀小國耳”這樣的蔑稱,但在連續取得幾次大敗後,這樣的蔑稱與曆史上相比是底氣不足的。

甚至可以這麼說,現在曹魏朝野上下有著一些“畏蜀如虎”的現狀。

而這個現狀,大多都是因為糜暘而起的。

“暘識變數,料戰勢,無不如計,自魏帝皆憚之。”

這便是當今曹魏朝野上下,對糜暘的一種心理共識。

能讓自視為華夏正朔的曹魏產生這種共識,由此可見糜暘在過去給曹魏造成的心理陰影有多深。

正因為這種心理共識,所以目前曹魏的戰略是“以守為攻”。

或許一開始這個戰略隻有賈詡等寥寥幾人支援,但在過去幾場大敗的慘痛教訓下,這個戰略現在已然成為曹魏大多數朝臣心中的看法。

曹真倒不會怕糜暘,怕到都不敢進攻的地步。

隻是曹真知道,一旦他貿然提出主動南征的計劃,肯定會受到朝野中許多大臣的阻止。

特彆是當知道要主動進攻糜暘所在的漢中後,曹真幾乎可以預見到這個計策所遭受的阻力會有多大。

呂蒙、曹仁這二位名將,不都是死在進攻糜暘的時候嗎?

所以他得想個穩妥的辦法。

在苦思冥想之下,曹真最後得出了一個想法,那便是他要親自回洛陽,向曹丕建言這個計策的好處。

想到此,曹真扭過頭對楊阜言道:“義山,孤準備回洛陽一趟。

待孤回洛陽之前,孤會下一道軍令,讓你暫時主持一應涼州軍政,希望你不要讓孤失望。”

聽到曹真的吩咐,楊阜立馬拱手向曹真承諾道:“臣必不辱使命。”

楊阜知道曹真之所以要趕回洛陽,很可能是因為他今日所獻計策的緣故。

所以曹真是不會離開關中太久的。

隻是有著糜暘在,就算離開不久,曹真也難免對涼州放不下心。

曹真繼續囑咐楊阜道:“孤離開涼州的事,你要多加保密。

隻是想來這件事也瞞不了糜暘多久,所以你一定要切記,在孤回來之前,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主動出擊。

尤其是關中四道方麵,務必要派重兵防守,不可有一絲掉以輕心。”

曹真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在曹真看來,他暫時回洛陽一趟乃是必要的,隻是他走之後涼州的安全問題也不容忽視。

不過隻要楊阜能堅守不出,那麼在他精心佈置的防線之下,想來梁軍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特彆是梁州現在還在實施改革,也不大可能會主動發起進攻。

曹真的再次囑咐,讓楊阜的臉色比曹真更加凝重。

曹真讓他暫時主持涼州大局,是對他的一種信重。

可萬一在他鎮守涼州期間,涼州有所不測,那麼他的未來也基本上毀了。

所以對於曹真囑咐的事,楊阜不得不慎重。

楊阜對曹真再拜道:“大將軍放心,臣一定不會有所疏忽。”

見楊阜連續做了兩個保證,曹真的內心才安定下來。

以楊阜的才智,隻要他不違逆自己的將令,想來涼州是無虞的。

其實目前在關中,曹真是一把手,而二把手並不是楊阜,乃是鎮守長安的安西將軍夏侯楙。

按常理來說,曹真走後,涼州的防務應該是夏侯楙接手纔是。

隻是曹真對自己的這位姐夫瞭解甚深,對於軍略一事,這位姐夫可謂是一竅不通。

在這種情況下,曹真又怎麼敢將涼州交到他的手中。

不過夏侯楙雖然不通軍事,但在治生方麵卻是一把好手。

近來關中的秋收、陳倉外城修建方麵的人力、物力等事都是夏侯楙在籌措。

在夏侯楙的籌措之下,曹真始終無有擔憂後勤的情況發生。

要不是看在這一點的份上,夏侯楙早被曹真打發回洛陽了。

見將涼州的防務安排妥當後,曹真召來了他的親衛。

回洛陽一事,刻不容緩。

...

糜暘還不知道曹魏方麵,正在醞釀著一場關於他的大陰謀。

正在巡視梁州地方的他,在不久之後就收到了來自於諸葛亮的來信。

不得不說,自從諸葛亮知道糜暘新政的內容之後,與糜暘之間的聯絡變得格外頻繁了起來。

那些聯絡之中,一部分是純粹的與糜暘煲信粥聯絡感情。

曆史上的諸葛亮就是這樣的人,對於關係親近的人,哪怕是身處敵營,他依然會時常寫信問候。

有一些書信的內容,還流傳到後世被後人所知,而從那些信箋的內容可知,諸葛亮在私下裡也是個愛聊天的人。

例如他就經常寫信給諸葛瑾,跟他說及自己養兒育兒的煩惱,還提醒諸葛瑾該管管諸葛恪,不要讓他太放飛自我......

這樣的諸葛亮很有血有肉。

而之所以諸葛亮近來會經常寫信給糜暘,原因就在於當初他對糜暘的一個承諾。

“隻要糜暘治政方麵能讓他滿意,那麼糜暘便會成為他第一個入室弟子。”

也許糜暘的新政正在實施當中,還未顯露出相應的優越性,但很明顯,糜暘新政中體現出“以民為重”的觀念,很戳中諸葛亮。

隻要道是對的,那相應的術有所偏差,那也無傷大雅。

可以這麼說在這個時刻,在諸葛亮的內心中已然將糜暘當做傳承他衣缽的弟子了。

既然是弟子,那麼諸葛亮就會不吝嗇他對糜暘的關心與愛護。

當然諸葛亮與糜暘二人的身份都特殊,所以在二人往來的信箋中,也有很大一部分談的是公事。

例如今日糜暘所收到的信箋,便是諸葛亮之前對他分兵南下成都建議的回信。

在這封回信中,諸葛亮先是肯定糜暘的忠孝之心,但是他在信中還特地提醒糜暘:

南中的平定很重要,但是漢中的防務也不可大意。

特彆是陰平與陽安關這兩個要塞,一定要派重兵防守,防止敵軍偷襲。

看到諸葛亮的這個提醒後,糜暘的內心中浮現了歎息之色。

若曆史上鄧艾與鐘會南征之時,諸葛亮還在,或者他的佈置不被破壞,季漢怎可能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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