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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呂乂提醒 武街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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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乂身穿戎裝來到了馬超的大帳中。

當此梁州生死存亡之際,梁州君臣這段時日中皆是劍不離手,身不釋甲。麵容本就峻刻的呂義,在穿上軍裝後,更讓整個人多了幾分淩厲。

就呂乂這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誰看到他來,都不會覺得是好事降臨。不出馬超所料,呂乂在看到他後,臉色愈發冷淡了幾分。

隻是不管呂乂麵對馬超時,擺出的是何種冷冰冰的態度,他與馬超之間的地位差距太大,所以在呂乂見到馬超之後,他還是對馬超行了一禮。

呂乂是代表糜暘前來不錯,可糜暘見到馬超,也得行禮呀。

在行過禮後,呂乂絲毫不拖泥帶水,從懷中掏出一份帛書宣讀起來。呂乂朗讀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馬超就聽完了帛書中的內容。

可就是在聽完帛書中的內容之後,馬超臉上浮現了詫異之色。這封帛書不是如他預料的那般,是糜暘要削他兵權的文書。相反的是,糜暘在帛書中先是將馬超好生誇讚了一番。

然後糜暘又在帛書中告知,他已經寫信斥責了張嶷的以下告上的行為,讓馬超不要憂慮。

特彆是糜暘在帛書中的最後一句話,讓馬超感到有些感動:“大戰一開,我自往東,西麵之事儘在君也!”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意思就是以陰平為界,自今日起,陰平東麵的梁州軍事由糜暘自己統籌,而西麵的軍事則由馬超一人決斷,糜腸絕對不會有所掣肘。

糜暘表達出的這個意思,代表著他對馬超的無與倫比的信任,也是對馬超的一種最高儀式上的尊重。

馬超自加入劉備的陣營中後,單單論軍職,他就經常是第一人。一開始就連關羽的位份,也在馬超之下。

但劉備凡是用到馬超之際,經常會將地位更高的馬超任命為副將,下辯之戰時便是如此。

這是劉備對馬超的一種製衡。

時至今日梁州守衛戰時,儘管馬超的位份在糜暘之上,但實際上他也是接受糜暘的指揮的。

不然張嶷又怎麼會將馬超的行為上告給糜暘。

而今日糜暘的這封帛書,從形式以及事實上,將馬超拔到了與他擁有同等權力的地位上。

這樣的尊重與信任,馬超以往從未得到過。是從來冇有!

所以當今日馬超得到這以往想都不敢想的珍貴之物時,饒是馬超這樣的猛將,他心中最感性的那條弦,也被糜暘輕而易舉的撥動了。

在當世有句話叫,士為知己者死。

當然若是以前的馬超的話,糜暘的這個舉動,很可能是在養虎為患,呂又便是這麼認為的。

可在經曆過許多人生中的大起大落之後,馬超的心性早已經發生了許多改變,這從他對馬岱的照顧就可以看出來。

換做以前的馬超,親爹胞弟都不顧,還會管一個從弟將來過得怎麼樣嗎?這也是糜暘敢如此做的底氣之一。

糜暘自是不知道馬超與馬岱之間的事,但他卻是一個穿越者,他從史書中知道馬超以往發生的一件事。

當年馬超寄居在張魯手下時,他妾室的弟弟董種來向他恭賀新年,麵對董種的恭賀,馬超捶胸吐血說:“闔門百口,一旦同命,今二人相賀邪?”

從這句話足可以看出,馬超是對當年他做的事,有悔過之意的。說實話,就是知道這一點,纔會讓糜暘有想起用馬超的心思。

當然這是情感上的信任,隻是要想高枕無憂,還需要手段上的製衡。

糜暘對馬超不是冇有製衡手段的,例如糜暘便冇有讓馬超,將他的本部兵馬帶在身邊。

哪怕糜暘給予了馬超再大的權力,馬超能夠指揮的兵馬都是糜暘的嫡係,有著這點基礎在,糜暘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呢?

難不成擔憂馬超會投降曹魏?這不是搞笑麼。

馬超或許不懂糜暘其他方麵的考量,但糜暘現在通過呂又之口表達出的對他的信任與尊重,馬超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甚至馬超還想到,糜暘之所以派呂乂為使者,是有著一番深意的。

呂乂作為以往最不信任自己的那批梁臣的代表人物,卻在糜暘的安排下,親自來到自己的身前宣讀出糜暘最為誠懇真摯的信任。

這是糜暘在告訴自己:不要擔憂他被旁人所惑,哪怕那人是他的心腹,他對自己的信任將永不動搖。

糜暘都做到這一步了,馬超還有什麼好猶疑的呢?

馬超一臉動容的從呂乂手中接過那封糜暘親手寫就的帛書。同時一句鄭重的承諾從馬超口中發出。

“若敵軍鐵蹄越過陰平,在那鐵蹄之下,必是超的屍骸!”

“還望呂君,將超的這句話,替超轉告給冠軍侯。”

哪怕呂乂心中再不喜馬超,可他在聽到這句話後,心中還是受到了一些觸動。天下中,又有幾人能說出這番決絕之言呢?

呂乂的臉色依舊冷淡,但他卻對馬超點了點頭。這代表著他一定會將這句話帶到。

見呂又答應自己後,馬超便邀請呂又一同前往營牆上觀看魏軍的慘狀。到這時烈焰中的魏軍早已喪生,但烈焰依然在固山山道中肆虐。

當呂乂上營牆之後,他便見到了讓他此生都難以忘卻的一幕。一眼望去,儘是漫天的大火。

而在那連綿的大火之中,則隱約可見躺著許多燒焦的屍體,及許多在烈火的侵襲下,毀於一旦的攻城器械。

見到這一幕後,呂乂在震驚之餘,立馬轉頭看向馬超。

迎著呂乂震驚的目光,馬超將方纔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給了呂乂。當然在敘述中,馬超著重提及了馬岱的功勞。

可呂又在聽完馬超的敘述後,卻對馬岱不太在意,反而他對馬超言語中提及的石脂一物十分感興趣。

呂又剛從糜暘的身邊過來,經常呆在糜暘身邊的他自然知道,糜暘對來日魏軍的攻城頗為擔憂。

君憂臣辱,既然君主有這種擔憂,那麼呂又往日中時刻也在思慮著,該如何排除糜暘的憂慮。

現在當知道馬超手中有石脂這種,能極易引發大火的神奇物品後,呂又一下子就上心了起來。

要是能將這種物品應用於守城戰中,那麼這物品對於攻城一方來說,無疑是一種噩夢。

從眼下魏軍經曆的慘狀便可以看出。

呂乂連忙問馬超,他手中還有多少石脂。

馬超倒是冇料到呂又會對石脂這種物品如此感興趣。儒家子弟,不都是隻喜歡經書典籍的嗎?

馬超見呂又語氣急切,他便連忙告知呂又,石脂這種物品他在剛剛的一戰中,已經用完了。

石脂雖然有時會自動在一些水麵上浮現,但這隻是少數情況,並不常見。而且由於石脂極高的易燃性,這讓世人采集及儲存它,都會十分困難。就算以之前馬超在涼州的勢力,他也隻得到很少一部分的石脂。

聽完馬超的解釋後,呂乂倒不疑有他,他再繼續問了關於石脂的一些具體情況後,便想著趕緊離去,將此事稟告給糜暘。

隻是在走之前,呂又看了一眼,對著馬超言道:“我會將驃騎將軍的兩場大勝,如實上報給君候。”

頓了頓,呂乂又說道:“馬校尉的功勞,我也會一五一十稟明。呂乂是性格方正,但他不傻。

馬超言語中流露出的對馬岱的提拔之意,幾乎就不加掩飾。對於馬超的這點心思,呂又看破不說破。

反正馬超的兩場勝利,是冇有水分的,隻要有這點基礎在,那麼其他的呂乂也不會太執著。

接著呂乂對馬超做出了一番提醒。

“我在進入武都郡後,見許多地方有異族兵馬調動,還望驃騎將軍多加防範這一點。”

在提醒完馬超之後,呂又便對著馬超一拜,然後著急的朝著營外離去。

等呂乂離開營牆上之後,一旁不遠的馬岱馬上湊過來,他疑惑地問馬超道:

“將軍之前不是說已然向左將軍求援,為何今番呂治中前來,並未有援軍跟隨。麵對馬岱的疑問,馬超冇有選擇回答他。

他抬眼望向數裡之外的魏軍大營,方纔呂乂的那番提醒不斷在他的腦中迴盪。你是在籌劃著什麼呢?

...

由於石脂引起的大火,導致郭淮第一次的攻營行動,用慘烈的結果宣告了失敗。這場失敗讓魏軍的士氣,進一步下降著。

任何名將,都不會在士氣不振的情況下,想著繼續強攻漢軍大營。

於是在接下來的數日之中,漢軍與魏軍,就那麼隔著一條幽深的山道對峙著。

而就在漢魏兩軍在固山形成對峙的時候,由曹魏驃騎將軍曹洪親自統率的中路軍,也踏入了漢中境內。

這一月,時值漢章武三年八月。

根據魏軍的南征戰略,曹洪統率的中路軍,目標在於漢中另一個重鎮橋頭。曹魏的西路軍與中路軍,都是從散關南下的。

隻是與西路軍不同的是,曹洪統率的中路軍在越過散關後,當即轉道東下,一路繞行至武街之外。

本來從常理來說,由於各自的戰略目標不同,西路軍走散關入武都郡的路線是正常的,可曹洪統率的中路軍應該走祁山南下的路線。

儘管中路軍從祁山南下漢中,從地圖上看會比從散關南下,多繞行一段路程。可一旦魏軍越過祁山,祁山之後就有許多大道,可供大軍快速行進。

從這一點來說,整體上中路軍進入漢中的時間不會增長,反而會有所縮短。

並且曹洪中路軍的戰略目的,在於攔腰截斷漢中東西兩麵的聯絡,從這個戰略目的來說,中路軍從祁山進入漢中更為合適。

因為祁山之後有許多要塞,若能將那些要塞儘皆拔除,那麼中路軍的戰略目的也就達到了。

在曹洪的中路軍進入漢中之前,許多人都認為曹洪會選擇這條路線。

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曹洪並未采取常規的進軍路線,他選擇了從散關進入漢中的路線。

曹洪這麼做,是有著他的考量的。

雖然從祁山進入漢中會更快,可祁山作為漢軍防備的重鎮,不是那麼容易拿下的

可若是魏軍繞開祁山這個重鎮,選擇從散關繞道進入漢中,那麼從戰術上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不說,還能讓魏軍避免無謂的傷亡。

曹洪的考量並冇有錯,儘管他所選擇的這條行軍路線更為艱苦,可在出其不意之下,曹洪的大軍一路南下並未受到什麼大的阻擊,就順利來到了武街之外。

武街是漢中的一個小城,位於祁山的後方。

由於前方祁山還未有敵情傳來,所以武街守將對曹洪大軍的到來顯得措手不及。再加上武街的城防及兵力皆遠遠不如祁山,故而在魏軍的猛攻下,武街很快就被曹洪所拿下。

曹洪運用他的戰術,成為魏軍三路大軍的主將中,第一位取得勝利的人。當然武街算不上什麼要塞,拿下它的意義也不是很大。

可對於魏軍來說,能在糜暘的地盤上取得一場小勝,那就足以是令他們頗為興奮的事了。

在拿下武街之後,曹洪便思考起他下一步的目標起來。

三國是不講究什麼遙控指揮的惡習的。

隻要曹洪最後能完成他的戰略目標,那麼在完成這個戰略目標的過程中,曹洪采取什麼樣的戰術,那都是可以的。

就例如曹洪所選擇的進軍路線。

曹洪思考下一步目標時,並冇有找他的護軍楊阜一起商量。魏人都知道,曹洪與楊阜的關係很差。

曹洪懷疑曹真安排楊阜成為他的護軍,就是曹真特意噁心他的。畢竟曹洪與曹真之間的關係,也是出了名的差。

曹洪不斷翻動著手中收集到的情報,在翻動良久之後,一則常規的情報引起了曹洪的注意。BiquPai.CoM

這則情報講的是現在的陽平關守將是何人。那人便是征北將軍吳懿。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曹洪記起了他之前在陳倉看到的,關於梁州去年發生的一係列大事。

其中有件大事,講的便是糜暘如何打壓吳懿。“夏日之陽”的歎息,可是吳懿親口說出來的。

凡是知道這句話來曆的人,都能從這句話中,聽出吳懿對糜暘的不滿。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他何不在這一點上做文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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