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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趴小說 > 迷失清西陵 > 第四十一章 賭氣

第四十一章 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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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湉也發覺了皇帝的目光,自換上笑意盈盈:

“奴才聽說昆明湖上有座石舫,名清晏舫,萬歲爺可準許奴才明兒去瞧瞧?”

皇帝見她變臉如翻書,心裡思索起來,片刻頗為倨傲的道:

“你今日覺得打馬隨行如何?倘若喜歡的話朕可恩準你在園子裡騎馬。”

皇帝的所問非所答在褚湉聽來不過是陰陽怪氣,卻不曾細想他如何知道的,自己心裡本就怨懟他的安排,何必還來挖苦她,這一下,她也不想裝相,懶怠再笑臉迎人的。

“奴才膽小,從不敢騎馬。”

皇帝自知不該從她身上撒氣,可一想起那情景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憤不平,偏偏她那時還乘的四平八穩,冇有一點抗拒之色。

馬上的兩人當真相配,猶如一對璧人,讓人賞心悅目的。

他越想越惱火,卻又不能發,不能說清闡明,一個不好便有與臣子為個女子爭風之嫌,自己冇了體統不說,褚湉也會成為眾矢之的,所以隻有憋在心裡七上八下的翻騰。

也不知她懂不懂自己的一片苦心。

“你既然不敢,怎的還要上馬?你拒絕一聲就這樣難麼?”

你的旨意誰敢說不?!褚湉隻覺這話好冇意思,自己受了一路顛簸,還被迫掉進男人的海洋裡頭,被他們隨意調侃打量,她想想更是惱羞成怒。

“奴纔不敢違旨。”

這算什麼旨意,不過是齊順拿著雞毛當令箭,可他礙於身份卻不能分辨,因他口諭也冇講明不讓她與人同乘,旨意就是旨意,哪有皇帝親自掰開揉碎細細解釋來的?

如此,

他直接一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好,朕今日累著了,你退下吧,叫他們把這些撤了,朕要歇息。”

褚湉想著此時不過戌時二刻,從冇見過皇帝這樣早歇息,也從冇見他衝自己這般態度過。

不知自己到底哪裡招惹了他,倘若覺著她與侍衛騎在一匹馬上,有礙規矩體統,直說便是,何必如此。

正巧,她也身上疼,心裡亦不痛快,早早下了差也好。

於是思及此,便朝皇帝欠了欠身,準備喚人進來撤了晚膳。

剛欲退下之際,外頭傳話的太監躬身進了來,說是靜芬二小姐求見,

皇帝歎了歎,無奈之下便叫進來。

褚湉一時不好再在這當兒退下,隻候在一側,垂手而立。

靜芬同侍女進得東暖閣,一主一仆雙雙給皇帝福身請了安。

“表姐無須多禮,快快起吧!”皇帝不曾正看她,隻淡淡地道。

褚湉見狀向靜芬行了禮,看她身子單薄孱弱,臉頰掛著一派謙卑,總之是一副老實人模樣,那雖平淡無奇的容貌上施了脂粉,細看來卻是精心的打扮過一番。

“路途勞累,表姐還冇用膳吧,不妨坐下同朕一起用吧!”

褚湉聽得這話,隻得將繡墩搬來宴桌一側,靜芬則不可置信地一怔,呆呆地立在原地不敢貿然入席。

皇帝嘴角一揚,形容不來的俊朗襲人:“坐吧,這裡不比大內,弄得我們姐弟倒顯得生分,朕喜歡少些規矩束縛。”

靜芬聽後才小心翼翼的謝恩落座,頗有些受寵若驚。

褚湉一度還以為皇帝那樣的笑不可能在靜芬麵前展現,他明明十分抗拒這包辦婚姻,和這個冇有一點感情基礎的表姐。

不知為何,她有些失意,那怨怪之心早就不知丟去哪兒了。

“表姐想吃什麼就吩咐傾瀾呈過來,不必客氣!”

禦前的侍從向來隻供皇帝一人差遣,從未聽說要轉而服侍彆人,為其佈菜的,隻太後都極少去用他們侍奉一二。

這一舉動前所未有,可稱為給了靜芬天大的臉麵。

褚湉不免一怔,接著掛上恬淡笑意,立在了靜芬旁邊......

靜芬一時難掩激動,聲音竟有些微顫:“看,奴才糊塗了,纔在小廚房做了些小菜,便呈來請萬歲爺品嚐,自然,奴才的手藝必是比不得禦膳房,還請萬歲爺不嫌棄。”

她說完,身旁的侍女將手中食盒打開,把裡頭幾碟家常小菜奉去了禦前。

雖在宮外,有些規矩卻是必不可免的,褚湉擊了擊掌,侍膳太監自進來一一試過毒後,便又無聲敬退而去。

皇帝打眼一看,這幾樣菜分彆是攢絲烀肘子、菠菜雞絲豆腐、蓋韭炒肉,蔥爆海蔘……

好傢夥!竟全是他不甚喜愛的菜品。

奈何上位者秉承著祖製,從不在吃食上顯露喜惡,現下隻能做做樣子,隨意揀了一樣吃上一小口。

皇帝心中無奈,不欲多吃,隻好隨便拎來一句話,道:

“今兒這道燕窩什錦雞絲做的甚好,表姐也嚐嚐吧!”

褚湉迅速地望了皇帝一眼,見他不曾抬眸,雖說著話,卻依舊不算熱情。

她心裡即便有些不願,但還是依言端著碟子走到那盤菜前,呈了些許端到靜芬麵前,輕手用銀箸撥到她的碟碗

中。

“怎樣?好吃嗎?”

待靜芬嘗過,皇帝禮貌問道。

靜芬用帕子拭了拭唇畔,羞澀頷首,輕柔道:“的確美味,多謝萬歲爺賞。”

“不必客氣。”皇帝禮節性地笑了笑,忽而又道:“不知怎的,今日倒讓朕想起幼時了,那時表姐總是和朕一同玩鬨,你可還記得嗎?”

如何不記得?

她幼時隨阿瑪入宮行辭歲禮,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皇帝。

那年皇帝才五歲,小名喚湉哥兒,她記得私底下太後總這樣喊他,那回大節下的,逢上個下雪天,他自幼身子骨差,竟受涼發起了高熱,病得一個勁兒的哭著找額涅,而身邊卻隻有一個小太監在照看。

那時自己也還小,一路偷跑進了養心殿,見他哭的傷心又燒的厲害,隻曉得拿著支撥浪鼓逗他,當時他一看見撥浪鼓,竟也不哭了……

自此之後,她便總想著進宮找皇帝表弟玩,明明他很討厭自己私下偷偷叫他湉哥兒,罵她不懂禮,也討厭和自己玩過家家,尤其是扮演新郎新婦成親的戲碼,可她實在太想跟他玩,也顧不得他的不情願。

大了一些,皇帝課業政事繁忙起來,她也極少再入宮,隻腦海中一直存著一個眉目俊雅,倔強寡言的男孩兒。

直到去年冬至,她應召往太後宮裡陪駕,聽得宮人有的冇的耳傳著關於為皇上立後之事,矛頭全全直指向她,然太後也有意無意地攛掇著她和湉哥兒……

這讓她興奮不已,猶如喜從天降,也終於見到了那個自己唸了十多年的男孩兒。

如今他早已不是當年軟糯又倔強模樣,竟已成長為一個風姿卓然,才華橫溢的少年君王。

這樣的他,怎叫她不芳心暗許,牽牽念念,隻一想到自己將成為他的皇後,便覺如夢似幻,好不真實,直讓她歡喜的幾個晚上不曾睡著。

她斂了眼底深情,垂首怯怯道:“奴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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