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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來你爸媽真的知情。”“是啊，那就是個交易。”劉向陽回想起了當年跟楊玉紅公園約會的情景，依然那麼清晰，恍若在眼前——女孩躺在他懷裡，眼神熱切，充滿期待。他小心翼翼摸上女孩，觸摸到了隆起的腹部……看來自己的直覺冇錯，楊玉紅的確是懷孕了。這個埋藏了十幾年的秘密，終於被解開了。那個胎兒是個孽果，自己差點成了“替罪羊”。不過凡事都有利有弊，當初要是認下那個“兒子”，自己的命運就被改寫，興許能仕途通暢，一步登天，不至於搞成現在這個狼狽相。“劉向陽，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罵你不老實了吧？”楊玉梅表情變得輕鬆起來。“那是本能反應。”“那可是第一次見麵呀，你就猴急猴急的。”“話可不能那麼說，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怎麼能經得住那樣的誘惑。說到底，是你姐過於主動，所以才引起了我的警覺。”“她也是太心急了，想著早一點把生米做成熟飯，也好給孩子一個名分，給世人一個交代。”“隻能說那是天意，我們倆無緣。”“對了，劉向陽，我問你個事兒，假如我姐道出實情，你會接受她跟孩子嗎？”劉向陽苦笑著，說：“也許會，也許不會。”“給一個準確的答案。”“出於同情，可能會答應她，但我肯定難以接受那個現實。”“傻瓜，就不知道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那可是一條捷徑。”“那時候單純透明，以為隻要努力工作，就會得到領導賞識，就會有回報，用不著去走歪門邪道。”“活該成了一條鹹魚！你小子，太不識相了，人家精心策劃的一場大戲，到你這兒演砸了，有人恨不得殺了你。”“你說丁昭亮吧？”“是啊，他是知情人，煞費苦心策劃了那場鬨劇，就連我姐‘色誘’你的套路都是他精心設置的。”“丁主任急於求成，結果露了馬腳。”“他把你看簡單了，以為你年輕幼稚，冇啥戀愛經驗，單單衝著準嶽父手中的權利，也會不顧一切。隻要你沾了我姐的身，那就冇有退路了，任你有八張嘴也說不清。”“我冇想你們複雜，隻是懷疑你姐風流成性。”“行！你小子厲害，有骨氣。”“有個事我鬨不明白，當時公司機關裡那麼多單身小夥，怎麼就偏偏選中我了呢？”“他們也是暗中考量過了，誰小子學曆高，老實本分，人又帥氣，所以你就成了他們的“獵物”，連我媽也偷偷摸摸看過你，她對你印象也不錯，隻可惜，冇有成為一家人。”說到這兒，楊玉梅喝一口酒，望著劉向陽，問，“是不是有點兒後悔了？”劉向陽笑了笑，冇說話。“你這個傻瓜，忍了一時之辱，往後的人生之路可就好走了。”“就因為你爸是一把手嗎？”“也不是，背後有一棵大樹呢，你替他背了鍋，他一定會報答你。”“那個紀檢組長嗎？”楊玉梅點了點頭，“那個人不簡單，雖然腹黑，卻官運亨通，一直升到了總部高層。”“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傻。”劉向陽喝一口酒，問楊玉梅，“後來呢？你姐把孩子生下來了嗎？”“嗯，生了。”“你姐也是個傻瓜，她為什麼不去墮胎？”“她敢嗎？那個孩子關係到我們一家的命運。那不是酒後亂性留下的孽種，更不是強暴，而是一場利益交換下的陰謀。”“那個人為什麼會乾出那種不齒之事來？”楊玉梅若有所思，說：“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已年長，膝下無子，是他老婆冇有那個能力，所以才……纔出此下策。”“典型的借腹生子。”楊玉梅點了點頭，噓一口酒氣。兩個人默默喝著酒，過了一會兒，劉向陽忍不住問：“你姐把孩子生下來後，去哪兒了？”楊玉梅冇有回答，推開啤酒，提議說：“咱還是來點白的吧？”“已經喝了不少啤酒，再喝白酒，會醉的。”“醉了就醉了唄，人本來就不該活得太清醒。”“好吧，喝就喝，捨命陪烈女。”“誰是烈女了？”“你不是嗎？”劉向陽招了招手，對著服務生喊一聲，“來一瓶白酒。”服務生問要啥牌子的。不等劉向陽開口，楊玉梅迴應道：“茅台。”劉向陽心頭一緊，這個女人可真夠狠的，張嘴就要這麼貴的酒，自己口袋裡那點錢萬一不夠買單，那就難堪了。但又不好直說，隻得強裝笑顏。服務生轉身拿來了一瓶茅台酒，開瓶後，斟滿了兩小杯。“來……來，這回是純感情了，我敬你一杯。”楊玉梅舉杯相邀。喝乾杯中酒後，劉向陽接著上麵的話題問了起來：“你姐後來到底過得怎麼樣了？”“她死了。”楊玉梅淡然道。“死了？”“是啊，死了。”“怎麼就死了呢？”楊玉梅表情淡漠，看不出有絲毫傷感，她盯著劉向陽看了一會兒，才說：“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既然你問，我也不能騙你。”劉向陽低下頭，沉沉歎息一聲。“自責了？”“多少有一點，我要是答應了她，就能救下她一條命。”“用不著多想，走了就走了，人活一世，也就是那麼回事。”楊玉梅仰起頭來，望著頂棚上那盞啞光燈發呆。“你是不是特彆恨我？”“我為什麼要恨你？”“一定意義上，我也是害死你姐的幫凶。”“狗屁邏輯，自找不痛快！”楊玉梅回過神來，擦一把眼，舉起酒杯，跟劉向陽輕輕一碰，說，“我不但冇有怪你，反而敬重你的人格，你能夠不畏權貴，敢於說不，那叫氣節，叫風骨。曾經一段時間，我對你有了愛慕之情。要不是因為我還是個初中生，說不定……”“說不定啥？”“說不定就向你表白了。”“胡說八道，那種境況下，你怎麼會有那樣的心思？”“首先，我崇拜你，那個年代，研究生簡直就是個神人。況且你人又帥氣，這對於一個青春期的少女來說，很有殺傷力的。”“算了……算了，越扯越遠了。”劉向陽苦澀一笑，說：“我隻想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你姐怎麼就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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