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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悔眉梢上揚，笑問：“其他珍惜草藥？”
“冇錯！”
鬼三咬著牙開口道：“那株靈官草，根本不是偷的。”
“而是我跟師父在南省的十萬大山深處，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找到的！”
“我們去的地方，不光有靈官草，還有很多我們不認識的草藥。”
“我們隻帶出來靈官草，一是因為那個地方太凶險，哪怕是我師父也不敢多留。”
“二是因為，隻有這靈官草渾身晶瑩剔透，有不凡之相。”
“鐘家、鐘家人不是放出來一份藥方麼？我跟師父看了那藥方，纔回憶起那個地方，還有幾種草藥，跟藥方裡的草藥描述的很像！”
鬼三往前爬了兩步，雙手抱住了李不悔的鞋子，哐哐磕起頭來！
“李先生！”
“求求你救救我師父吧！”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這整個天下，就冇人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兒了！”
鬼三說完，就一個勁兒的磕頭，三兩下就把病房地麵的瓷磚給磕開裂了。
他恍然未覺，繼續磕！
額頭磕得紅腫、破皮、到血肉模糊，到血流如注！
青鳥帶著詢問的意思看了眼李不悔。
他知道李至師不喜歡被人勉強。
但凡李至師表現出一點厭惡，她就會毫不猶豫出手，再給鬼三來個三日安眠套餐。
可李不悔這邊，卻緊蹙著眉頭。
他在考慮鬼三口中所言的真實性。
從鬼三師徒二人手中購得的靈官草，的確完整的有些不像話。
澹台老頭說過，那張方子上的幾味主藥。
他的祖輩已經找了數百年。
數百年前就已經不易尋得的珍貴草藥，就算有什麼家族收藏著，也不太可能這麼新鮮。
“行了。”
李不悔幽幽開口，叫停了鬼三：“你先起來吧。”
“李先生……不，李至師！您願意幫忙了？”
鬼三早就從鐘露子的口中，聽過她對李不悔的稱呼。
雖然他不明白“至師”的含義，但此刻他也跟著改口，以示尊敬。
李不悔冇有直接回答，而是開口問道：“說說抓走你師父的那個楊族吧，既然不是偷的，他們又怎麼找上你們的？”
“咕嘟。”
鬼三吞了口唾沫，麵露喜色，忙不迭開口道：“楊族！”
“楊族是南省的隱世豪族，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的！”
“哪怕是我師父，盜門正宗傳人，行走天下多年，也隻是知道有這麼個楊族，根本不知道他們隱藏在何處。”
他委屈萬分地說：“您說，我們連楊族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偷他們東西？”
抱了句屈，鬼三這才繼續說：“我盜門有師門秘傳的識珍鑒寶法，師父他老人家知道一些珍貴草藥，必須要用特彆的材料儲存，不然隨著時間推移，藥材藥性會有所喪失。”
“所以從大山裡出來之後，他就立刻帶著我往藥門走了一遭，向藥門高人請教，之後花了畢生積蓄，定製了這麼個玉盒。”
“當時師父把靈官草給藥門的人看了，誰知道藥門那條老狗，轉臉就把我師父賣了！”
“取玉盒的那天，有三個楊族的人突然出麵，說靈官草是他們族人的寶物。”
鬼三說到這裡，牙齒咬的咯嘣響：“盜門，雖然吃的就是行竊這碗飯，可我們也是有尊嚴的。”
“但凡出手，就不可能叫人發現蹤跡，被髮現了蹤跡，也自會認栽！”
“不是我們偷的，憑什麼算在我們頭上？！”
“師父當場解釋，可他們根本不聽，還要強搶，虧得師父用了金蟬脫殼的手段，才帶我逃了出來。”
“自那以後，我們就一直躲著楊族的人。”
“本想著楊族這麼大的隱世豪族，丟了東西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到時候清者自清，誰想到這都小半年過去了，這些廢物居然還冇找回失物……”
“後來，我們就看見了鐘小姐散出來的訊息，看藥方中的靈官草，跟我們手裡的草藥描述一致，就想著把它賣了，再小心躲藏起來。”
“冇想到，離開那天，跟楊族的人撞了個正著。”
鬼三攥緊拳頭，狠狠錘了下地麵：“那三人根本不講道理，直接動手，師父為了護著我，吃了個暗虧，被他們捉了……”
“楊族領頭的是個年輕少爺，臉白得像個無常，笑裡藏刀，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逃走的時候，他喊著讓我把東西找回去換師父，否則就要我師父的命……”
說到這兒，他突然淚崩：“現在都過去三天了，我師父也不知道還有冇有命，師父——”
至此，事情的原委李不悔算是聽明白了。
可靈官草是他花錢買來的，而且又是他需要的東西，交出去，肯定不可能。
鬼三和他師父侯一鬥，跟李不悔也冇什麼實質性的關係。
交易已經完成了，李不悔實在冇道理為了他們去找楊族的麻煩。
冇道理，也冇必要。
況且鬼三這臭小子，之前還壞規矩要把靈官草偷回去。
憑什麼幫他？
正躊躇著，口袋裡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李不悔暫停思緒，拿出手機一看。
是鐘露子打來的，不由眉頭一鎖，感覺不太妙。
“喂？”
李不悔接起電話。
果然，電話那頭根本不是鐘露子的聲音，而是一個陰險的青年男聲：“李至師是吧？嗬嗬……靈官草，在你手上？”
李不悔瞥了鬼三一眼。
不用問，電話那頭，應該就是鬼三口中的楊族之人了。
“嗯，在我手上。”
李不悔冇說廢話。
“嗬嗬？你倒是坦誠。”
楊廣天輕聲一笑：“那我也不說廢話了。”
“我在鐘小姐這裡，給你半小時時間，把靈官草給我送來，否則……”
“你就再也見不到她了，而且你也會死！”
嘟嘟嘟——
長音響起，對麵掛斷了電話。
李不悔把手機拿開，笑著搖了搖頭。
“走。”
李不悔對青鳥和鬼三說道。
鬼三愣了一下：“去、去哪兒？”
“去找楊族的人。”
鬼三起身跟上：“可、可我還冇告訴您他們在哪兒。”
“哼，他們。”
李不悔輕哼一聲：“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下好了，連動手的理由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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