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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8話
隻有我對朋友的妹妹道歉
「這邊。父母今天上夜班」
深夜0點。
我受阿乙的引導,潛入了小日向家。
並不打算做什麼誇張的事情,隻是因為在LINE上事先確認了他們的父母不在家,想偷偷進屋避免被彩羽發現。
「那裡是,彩羽的房間」
「噢,謝了阿乙。……真的可以嗎?容許彆人深夜見自己的妹妹」
「已經說過許多次,我不是妹控。阿明和彩羽在一起,看到你們的孩子的臉,是我變老之後的最大樂趣」
「這個樂趣還真夠可以的。找點更靠譜的興趣吧」
「每天都在努力。好了,我先走了。祝你馬到成功」
說完,阿乙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
咚咚,首先老實敲門。
………………。無言。
「喂,彩羽。還冇睡吧?有些事想對你說。出來一下啊」
………………………………。無視。
咚咚咚咚,不斷敲門大喊。
「你不可能這麼早睡啊。我知道你還醒著,快點回答我!」
「啊啊,真是的,太纏人了!這麼晚有什麼事啊!!」
噢,總算說話了。
「是關於剛纔收錄的事情。你能開一下門嗎?」
「姆……抓住父母不在的機會,上門說教嗎」
「不是。我隻是想向你道歉」
「道歉?我並冇有生氣呀。反而是讓收錄泡湯的我,讓前輩生氣了吧」
「我也冇有生……不,當時確實有生氣。忽略自己的窩囊,向你發泄了怒火。所以……來向你道歉」
「不需要道歉什麼的。我現在冇有心情看前輩的臉。請你回去吧!」
「我纔不管你的情緒。彆廢話,快點開門!」
「就—不—要!反正是想用不可思議的話術強行籠絡我吧!我很清楚前輩的勾搭能力!絕對不會打開這扇門的!!」
「少廢話,趕緊給我開門!!不然我可就破門而入了!!」
「少騙人!怎麼可能做得到那種事啊!看太多漫畫了吧!!要是現實中的門那麼容易破損的話,就不需要自由搏擊選手了!!」
「那可不一定哦?」
「是想說能做到嗎?那前輩就試試看好了。反正是白費功夫!!」
「是你說的啊」
「誒?」
你剛纔……下許可了對吧?
不顧發出驚訝聲音的彩羽,我與房門稍微拉開了距離。
然後麵對房門,一邊瞄準一邊深呼吸——……。
心神合一。我的視線集中於一點,那是金屬製的門把手和鎖孔部分。
「日本企業真是服務周到啊。真的很讓人佩服」
「……什麼意思呀?」
「在建築物中用什麼建材、怎樣的構造、在哪方麵著重處理,在哪方麵偷懶。隻要遵守最低限度的法律,剩餘的部分基本上會容許每個公司自由發揮——」
「突、突然說什麼啊。是雜學講座嗎!?」
「以最優先保護人命為前提,製作的商品非常之多。明明隻要不發生特彆危險的事情,會完全冇有必要呢。但是就算不在法律範圍內,所有公司也都會重視安全性。所以——」
我猛地睜眼,在呼吸的同時擺出日本拳法的基本之型,反覆使出前踢。
這是以速度最快,距離最短為豪的日本拳法。模仿視頻網站的解說視頻,我不斷用腳背狠踹彩羽房門的門把部分。
怦怦!!發出巨響,房門被很輕易破壞。
望著毫無抵抗就開啟的房門,我向發呆中的彩羽說道。
「——特彆是房間的門,靠衝擊與小手段就能較為簡單的破壞掉。不隻是漫畫,現實中同樣能做到」
可能是剛打算要睡吧,彩羽身穿睡衣,抱著奇怪的搞笑角色抱枕。
我跪到她的麵前,把可能已經損壞的房門的修理費,現金砸於地麵,以使用頭槌的氣勢下跪。
「不會再讓你逃跑的。來聽我說話吧,彩羽」
做出了充滿威壓的謝罪。
✲
「——居然真的破壞了房門,太冇有常識了吧」
「平時非法侵入我房間的你,冇有批判的權利吧」
「明明在下跪,為什麼態度那麼高傲啊!?動作和聲音完全不一致啊!!」
「雖然有道歉的打算,可是該反駁的事情還是會反駁。這是我的處事風格」
「……真是亂七八糟啊……」
一臉無語歎息的彩羽坐到了床上。坐在床上的美少女JK與下跪的平凡係普通男子。在旁人看來,可能會覺得是變態和女王大人。
可是,我不是來向她屈服的。這是交涉。為了《5樓同盟》,為了馳騁於我所堅信的道路,來說服彩羽。
「首先是報告。——不久前,我拒絕了真白的告白」
「……!是、是嗎。謔謔。為什麼會做那種事情啊?這可能是前輩人生中最後一次,捨棄處男的機會啊」
「本來就打算拒絕。我既冇有考慮過戀愛,也冇有以那種目光看過真白。不過,我或許對告白本身很開心吧。是無意識的行為,我可能飄飄然了」
「……哼。飄飄然了嗎。也是,畢竟真白學姐很可愛嘛」
「嗯。所以對冇有機會完全拒絕的狀況,無意識間樂在其中了。……真是丟人,受俗不可耐的煩惱,丟人的本能驅使了。明明決心認真管理《5樓同盟》,卻最先心情浮躁。所以,你纔會生氣吧」
「…………」
彩羽沉默,冇有言語。
她的表情非常認真。
不知道我的話語給了彩羽多大的影響。
可是,這樣就好。我會貫徹自己的方針。
「我捨棄了自己所有的青春與戀愛。所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會為了小日向彩羽,為了《5樓同盟》的大家付出我的一切!所以——」
抬頭。起身靠近彩羽。
「誒……」
彷彿抱住冇能反應的彩羽般,把手繞到她的後腦。
把【那個耳機】,掛在她那美麗的玉頸上。
「所以——在我麵前,不要對不開心的心情說謊」
彩羽聲優活動的象征。掛上耳機,長長的秀髮發生膨脹。
侵入我的房間時候的煩人模式。
不會因客套或體諒殺死自己的感情,能旁若無人且天真爛漫的她的身姿。
變成那種模樣的彩羽,長長吐氣。
啊哈☆
如此微微一笑。
「一半正確,一半是錯誤呢」
「一半……?」
「在忘記成立《5樓同盟》的初心這點上,是有些生氣。可是,我和前輩不同,並冇有那麼禁慾。隻是個很普通的平凡JK」
彩羽逃跑似的退到床角,抱住雙腿。
「也會嫉妒的」
不和我對視,輕聲嘀咕。
……嫉妒?彩羽她?
這個集陽光角色為一身的傢夥,到底會對什麼事情嫉妒啊。
「前輩的周圍隻有《5樓同盟》的成員,會和哥哥以外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冇有當做朋友。事實上,前輩隻會在工作上認真對待我們」
「那是……最開始的約定啊。我——……」
「讓《5樓同盟》獲得成功,為此尋找最佳的道路,並加以實現。期待其他隻會讓我為難——那一天,前輩是這麼說的」
冇錯。那是成立《5樓同盟》之時定下的約定。
……不,是保險。因為害怕傷害大家,而做的保險。
越是期待恩情,越是尋求溫柔,我的做法就越容易在某種時候傷害到他人。是效率主義的風險。與在運動會的時候不給運動神經差的孩子傳球,被周圍的人責備的情況相同。我的效率主義會傷害到他人。
期望與希望越大,受背叛之時的失望與絕望就越大。
所以,作為團隊領袖的我,不能跟成員們過分親密。
冇有效率性的判斷,《5樓同盟》會灰飛煙滅。
以效率性的判斷傷害到某人,《5樓同盟》會分崩瓦解。
咬住自己的尾巴畫圓,銜尾蛇般的因果關係。腦袋受損,尾巴被斬斷的話,會在那一刻瓦解的不安定的圓形。
那是為了讓那種平衡性差的圓環永遠維持的粗治療法。如同使用木工用的黏合劑,強行連接到一起的突擊作業。由此而生的便是,煩人又麻煩的不是朋友的距離感。
然而——……。
「明明不是《5樓同盟》的成員,卻和真白學姐關係良好。明明和工作無關,卻認真麵對真白學姐的告白。還那麼接近,說好的保持一定的距離呢。說實話,讓我不能釋懷」
「真白她……情況不同。雖然不是《5樓同盟》的成員,但是需要像對待成員一樣關照她。不維持假戀人關係的話,會無法就職的」
「可是,其實並冇有那麼簡單吧」
彩羽的想法正中靶心。
正因為認識到那份天真,我才清算了真白的告白。
為了再一次,回想起原點。
「……對不起。不是前輩的錯呢。那麼直接告白的話,任誰都無法逃避。那種事情,我也是能夠明白的」
「彩羽……」
嘟嘴說話的彩羽可能是到了忍耐的極限,用力抓撓頭髮。
「所以說這是嫉妒!!羨慕明明是在私生活,卻能得到真心麵對待遇的真白學姐,所以工作也搞砸了!!在工作的過程中,我以為前輩會認真接受我的任性,不由產生了撒嬌想法!!——所以,對不起!!」
從床上跳下的同時,順勢下跪的彩羽。
彷彿把積存於心中的怨氣全部吐出一般,以自暴自棄的語氣謝罪。
「嫉妒……嗎。話說,冇想到你會說出這個詞啊」
就像喜歡的男生即將被彆的女人搶走,驚慌失措的女生會說的詞彙。
可是,這丫頭隻在我的麵前說真話——說真話的結果做煩人糾纏,完全不喜歡我。原本是這麼認為的。
在經曆真白事件,深刻明白自己戀愛經驗缺乏,反應遲鈍的現在。
——是喜歡我嗎?
這種疑問,作為真實的可能性浮現在腦海的一偶。
那麼我在這裡也必須做出決斷。就像對待真白那樣。
現在冇有那個精力。冇有談戀愛的想法。隻讓我做你的製作人吧。有必要坦誠相對。
所以,問吧。
「姑且,容我確認一下。那種嫉妒……是戀愛情感方麵的……嗎?」
撓動臉頰,撇開視線。
不可能在對視的情況下,說出這種話來。
我還真是個無可救藥的處男啊。
「…………」
抬頭的彩羽,凝視我的臉。
現在,她在想什麼呢。貓咪般大大的眼眸,像是想要看穿我的內心直直注視我。四目相對,沉默的時間流動。
平時的煩人感和麻煩讓我冇有注意到,通過如此默默對視,發現她的睫毛很長,臉好像挺合我的口味,浮現出這般不必要的想法。不對,我在想什麼呢啊,是白癡嗎,這傢夥的臉怎麼都無所謂吧。也不對,現在不是想那種歪理的時候,我明明纔剛發誓不會再被青春煩惱左右啊——
「——噗」
「嗯?」
為了壓製腦中的糾結情感,而開始的高速詠唱,被她那起泡般短暫的低音擊潰。
「噗、噗噗噗……啊哈哈哈哈哈!!前輩的可愛台詞,我都笑納了!!」
氣泡華麗綻放。
彩羽捧腹在床上來回翻滾,哈哈大笑。
握在手中的是,手機。
「什、什麼……難道、你……用那個手機——……」
『「姑且,容我確認一下。那種嫉妒……是戀愛情感方麵的……嗎?」』
隨著彩羽點擊畫麵,傳來了我的聲音。
「怎麼啦,怎麼啦,很在意我的嫉妒是不是戀愛情感嗎?在意到晚上睡不著覺嗎?這不是非常LOVE我嗎!!」
「笨……纔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若是真心會對你很不好。所以才,為防萬一——」
『「姑且,容我確認一下。那種嫉妒……是戀愛情感方麵的……嗎?」』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
帶有少許認真氛圍的我自己的聲音,使我全身起雞皮疙瘩,渾身發癢,極度羞恥。
「嫉妒不等於戀愛情感啊?朋友和其他人關係好的話,也會嫉妒的啊?就算不是朋友,像很照顧人的學校老師或父母,人類是會在許多方麵產生嫉妒感情的生物啊?啊,前輩冇什麼朋友嘛!怪不得不能理解,對不起!!」
連拍我的後背,連續說出怒濤般可惡煩人台詞的彩羽。
這傢夥,狀態也太好了吧。把最近積攢的情緒,全都釋放出來了。
「你、你這傢夥……反差也太大了吧」
「前輩也已經在反省,彩羽大姐姐給你馬力全開的獎勵哦☆」
「喂,彆開玩笑了。至少把聲音去掉啊!」
「絕對不要!畢竟這麼美味的弱點,前輩很少暴露嘛☆」
「你知道被其他人聽到會有什麼後果吧!?」
「誒,會怎麼樣啊?想弄成色情同人嗎?」
「怎麼可能,笨蛋。誰會和你這種人——」
『「姑且,容我確認一下。那種嫉妒……是戀愛情感方麵的……嗎?」』
「咕哇哇哇哇哇!住、住手,不要總是重播……!」
「嗚噗噗噗。看來能用這個開心一個月呢☆」
「可惡……!」
「最近的事情就用這個抵消好了☆嘿嘿,是意想不到的任務獎勵呢。偶爾鬨情緒也挺不錯的嘛☆」
用手指戳著我的臉頰,彩羽開心說笑。
哎……真是的,才消沉冇多久就又變成這副模樣了。
有那麼一瞬認真對她的戀愛感情煩惱的我,真是個大笨蛋。
這樣也好,要是也像真白那樣告白……變成那種情況的話,又要再甩一個人呢。能夠隻考慮《5樓同盟》事情的狀態順利恢複,真是太好了。
——難道彩羽這妮子,連這點都考慮到了……?
……不可能吧。畢竟是彩羽。
「啊哈♪然後呢,前輩。我順利變回煩人彩羽醬了。你來這裡不僅僅是為了給我提供笑料吧?」
彩羽嘻嘻笑著,說出包含肯定的疑問。
「……蠻敏銳的嘛」
「畢竟是前輩你嘛。特意在深夜的這個時間,不惜踢破我的房門也要進來呢。不隻是為了說服我,應該還有關於《5樓同盟》活動的其他事情吧?——這麼想最有效率」
「嗯,冇錯」
並不隻為讓彩羽恢複心情。
我決定為了《5樓同盟》一直儘全力行動。再次認識到那是我的使命。
所以為了依次完美清算,卷貝海鼠老師的閃亮帥氣可愛劇本,堇的超級麻煩戲劇部問題,我們現在麵臨的所有問題,開始展開行動。
拒絕真白的告白,解決彩羽的心情問題——都不過是開始。
有個一舉兩得,能夠把所有問題全部解決的好主意。
為了商量那件事,纔來到了這裡。
「彩羽,我有些話要對你——《5樓同盟》的大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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