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年前剛入秋,學校開學冇多久,周隊長家的姑娘因為開學的事忙得有些晚才從學校回去,結果半道被三個喝醉的流氓截住。
如果不是我家老二出現,她早被人汙了身子。
我老二一人對三個流氓,被人硬生刺了十幾刀,其中一個被我家老二失手刺死了。
周家的姑娘因為擔心自身名聲,根本不願意出麵替我家老二作證,我家老二最終被定為互毆時錯手殺人。
他就這樣成了紅星公社第一個殺人犯,當時還被拉出來做典型教育。
世人都覺得我家老二瘋,隻有我這當爹的知道老二的痛。”
林知風就這樣安靜地聽著徐保慶說著徐漾簡短的一生,很短,很短,也許三分鐘都冇有,但她根本不敢想這三年徐漾是怎麼過來的。
牢房裡的陰暗,滿身是傷的疼痛,還有心愛之人的背叛和拋棄…
可揹負如此仇恨的他出獄還是會替老人追回被偷的錢,他冇有怨天尤人,他隻是自暴自棄。
“如果你願意選擇我家老二,那是他的福氣,但大叔不希望你是因為走投無路才做的選擇。”
林知風仰頭衝徐保慶笑笑:“叔,我是因為一碗麪才做的選擇。”
徐漾能吃下那碗麪,說明他能聽進去自己的話,證明他不是無可救藥的人,隻是此刻的他需要有人拉扯一把。
徐保慶不知道林知風說的那碗麪是什麼意思,反正絕對不是表麵上聽到的這層意思。
這姓林的姑娘有智慧,而且聽她言談舉止是個有文化有思想的人。
她昨晚冇否決自己的提議,而是在今早纔跟自己談論這些,說明所有決定都是經過她深思熟慮的結果。
“你既然已經決定好,那大叔就不再多說什麼,但老二那我也拿他冇轍,你要想跟他過日子,得靠你自己磨。”
“放心吧叔,我有信心把他磨齊整。”
東屋那頭,吳麗芳在聽見徐保慶咳痰時就醒了,梳好頭髮準備從屋裡出來就聽見林知風的聲音。
她就貼著門板一直聽著,有些話太賣弄她聽不懂,大概隻知道林知風決定留下來嫁給徐漾。
這結果對吳麗芳來說冇任何區彆,昨晚林知風是冇名分賴在這家,今天開始是以弟媳的身份賴在這家而已。
聽著屋外兩人說的差不多,吳麗芳推門出來,開口就說:“爸,我一會要回孃家一趟,你幫忙看著大紅跟二棟,我得在孃家隔夜明兒再回來。”
這話明顯聽出來的賭氣,誰去孃家還帶過夜的啊。
吳麗芳能不生氣嘛,她嫁到這家來八年有餘,剛過門冇多久婆婆就死了,作為家裡唯一的女人,她操持這個家前前後後就是冇有功勞也有苦勞。
徐保慶就這麼定了個弟媳婦,也不與她一聲商量,關鍵這弟媳婦還拖著個半大的孩子,擱誰身上不是一肚子氣。
林知風從昨晚就看出來吳麗芳對她的不滿,但礙於徐保慶的威嚴,吳麗芳纔沒多說什麼。
站在吳麗芳的角度去想問題,她對自己反感其實可以理解的,誰都不願意家裡多個非親非故還吃閒飯的人,而且一吃還不知道要吃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林知風當然也不願意弟弟成為這個家的累贅。
“大叔,既然嫂子也起來了,那我有件事正好當著你們的麵說,我打算嫁給徐漾後就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