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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趴小說 > 奇門無雙龍婿 > 第848章 還有一位守護神

第848章 還有一位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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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

聞曄站在距離門口兩步之遙的地方,聞言釘在了原地。

這是誰發出的聲音他再清楚不過,紛繁雜亂的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他卻什麽也抓不住。

而他身邊的楊成蔚則先一步回頭看去,被那人威嚴的目光嚇得摔倒在地:“陛下……怎麽會……”

聞曄也跟著回了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如行走的康宣帝。

電光火石之間,他想明白了一切,道:“原來你是裝的,你早就發現了楊成蔚在給你下毒。”

“父皇啊父皇,是兒臣小瞧你了。”

“分明是朕小瞧你了,聞曄,你好大的膽子、好狠毒的心!殘害手足,勾結蠻夷,現在還想弑父篡位,朕竟不知道自己耗費心力養出了你這麽一個狼子野心的東西。”康宣帝氣得連嘴邊的鬍鬚都在顫動,不顧形象用手指著聞曄責罵。

康宣帝知道聞曄揹著自己乾了不少事,但他不知道聞曄乾了這麽多陰損的事,件件拿出來都是重罪。

“父皇說的是,的確都是我的錯,但那又如何呢?成王敗寇,隻有勝者纔可以掌握是非。”聞曄很快穩定了心神,恢複了那副溫文的模樣。

“隻要我繼續將你殺了,誰又能知道我做的那些事呢?登上皇位後,我照樣受萬民景仰,彪炳千秋。”

聞曄拔出別在腰間的匕首,冷聲道:“父皇,怪就怪你非要醒來,我們之間本不必鬨到這麽難看的地步的,我本可以留你全屍的。”

“我奉勸父皇一句,外頭的三千禁衛全是我的人,就是一隻鳥都飛不出去,”聞曄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說,“父皇冇必要自討苦吃,你若肯配合,我會讓父皇死得舒服些的。”

他竟然將手伸到了禁衛中,康宣帝在此刻明白了聞君照說的聞曄的後招。

還好他最後聽從了聞君照的意見,不然他也就無法知道聞曄做的那些“好事”,甚至還會死在聞曄手裏。

眼見得聞曄持刀就要殺他,康宣帝徹底對聞曄失去了希望。

他一把抓過桌上放著的藥碗往地上一砸,身後湧現出幾十個影衛。

聞曄放下了手中的匕首,說:“是了,我竟然忘了您還有直屬的影衛。”

“看來今日想殺掉你還得費些功夫,”聞曄定定地看著那些暗衛,說,“諸位不妨聽完我接下來的話,再做定奪。影衛向來是大鄴皇帝手中的刀,平時拚死護著皇帝也就罷了,每一代皇帝駕崩後,這一批影衛還得跟從殉葬,這是多麽不合理的條例。”

“今日我手中有三千禁衛,縱使諸位是以一敵多的好手,怕是也討不到好處。但倘若諸位肯向本宮投誠,本宮願意向你們保證,本宮不僅不會動你們一根汗毛,而且會在登基後廢除影衛殉葬的條例,放各位離宮恢複自由之身。”聞曄自詡這是再誘人不過的說辭,可對麵的那群影衛連眼睛都不曾眨動一下。

“誓死效忠皇上!誓死保衛皇上!”為首的那個影衛離聞曄最近,挑釁似的開口表明決心。

他的話引起了其他影衛的附和,全都高聲喊起“誓死效忠皇上!誓死保衛皇上!”的豪言。

被他們包圍住的康宣帝抬起下巴看著聞曄,露出不甘示弱的神情。

聞曄不氣反笑,說:“既然你們都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對著外麵厲聲喝道:“禁衛何在,有歹人潛入殿內,意圖刺殺陛下,速來救駕。”

此言一出,果然有人撞開了門,聞曄自以為勝券在握地看過去,卻發現來者是以聞君照為首的皇子與嬪妃們。

眼眸一縮,聞曄看到原本守在外麵的禁衛全部捂著肚子倒成一片。

這是怎麽回事?聞曄抓起其中一個禁衛的衣領,喊道:“起來啊,給本宮起來啊!”

那名禁衛疼得滿頭冷汗,又被聞曄劇烈晃動,有氣無力地道:“殿下,禁衛裏有內鬼,弟兄們都被下了藥,全部都倒下了。”

腦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崩裂,聞曄鬆開了那個禁衛,抬手抓住了自己的頭皮。

他感受到一道道或憎惡或憐憫或冷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這些目光讓聞曄感到無所遁形。

“在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聞曄踉蹌起身,瘋狂地揮動匕首試圖震懾他們。

眾人瞧見他這近乎癲狂的神態,化作鳥獸四散開來,生怕一個不留神被傷到。

聞曄一路揮刀來到聞君照麵前,雙眼通紅地看著氣定神閒的青年,說:“聞君照,都是你乾的吧,是你搞的鬼!你壞了我的好事,我要殺了你!”

他高高舉起的手被聞君照輕而易舉地攥住,刀刃停在對方的眉心前,再進不了一步。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明明離勝利那麽近,聞曄扯動嘴唇無聲地說。

下一刻,他手中的匕首被聞君照的突然用力震落,緊接著兩名影衛一左一右摁住了替他,像押送犯人一般將他拖拉至康宣帝的腳邊。

聞曄儘力地想要掙脫他們的束縛,卻猶如蚍蜉撼樹。

康宣帝一腳踹上了他的腰腹,怒喝道:“逆子!事到如今竟還不知悔改,當著朕的麵就敢對兄弟下手!”

他這一腳捱得實打實,聞曄歪頭吐出一口血沫。

因為被控製著雙手,他冇法擦去嘴角的血跡,隻能任由自己的狼狽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遠比殺了他還要令聞曄感到屈辱。

聞曄抬頭看見康宣帝眼中的厭惡,說:“陛下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臣,臣願賭服輸,任你處置。”

康宣帝看著他毫不在意、不/欲多言的模樣,心中的怒氣擠在喉間,指著他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你……你……”

“陛下還想要臣說些什麽呢?做過的事,殺過的人,臣業已供認不諱。如若陛下對臣還有一點垂憐,便讓臣死得痛快些吧。”聞曄垂下眼睫,冇什麽表情地說著話。

終究是他親手教養出來的孩子,眼看聞曄走到了這一步,康宣帝又生氣又心痛。

奈何聞曄在歧路上走得太遠了,一想到青年適才六親不認將刀鋒對向自己的場景,康宣帝冇法將他與從前跟在自己身後的孩童聯絡起來。

聞曄早就變成了另一個人,君王身側不能留有他這樣的禍患,康宣帝心想。

“太子聞曄殘害手足,意圖逼宮弑父,今褫奪其太子之位,打入天牢等候發落。”康宣帝的拇指輕輕磨在虎口,鄭重地宣佈聞曄的結果。

聞曄聞言笑了出來,笑聲在安靜的殿內顯得很突兀。

青年笑得很難看,更像是在哭,啞著聲音說:“父皇不是想聽我的悔改之詞嗎?那我便說與父皇聽,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生在皇家。這地方吃人蝕骨,叫人一日都再難待下去。”

“如今我也算是解脫了,不知父皇和在場諸位還要熬多久纔到頭,”聞曄看著照進殿內的微光,說,“月亮西沉,旭日東昇,又是新的一日了。”

說完,他極其配合地被影衛帶出乾寧宮。

另一位影衛恰好帶著趁亂逃跑的楊成蔚回來了,楊成蔚看見聞曄被處置,喪魂落魄地跪爬到康宣帝的跟前。

他不住地磕頭道:“陛下,奴才也不想害您的!可是太子殿下綁走了奴才的妹妹威脅奴才,奴才迫不得已才犯下此等大錯。奴纔在您還是王爺的時候就跟著您了呀,還請陛下念及舊情,求求您饒過奴才吧。”

康宣帝看著老淚縱橫的楊成蔚,說:“你給朕下毒的時候尚冇念及舊情,朕現在為何要與你談舊情呢?”

“左大監楊成蔚下毒弑君,即刻賜毒酒,念其陪伴朕許久也有苦勞,其罪不牽連家人,”康宣帝轉頭看向吳進,道,“即日起,右大監吳進擢升左大監,總管內宦司事宜。”

“楊成蔚的事就由你盯著辦了,別辜負朕的期望。”

吳進點頭說是,而楊成蔚血色儘失,像被抽去了力氣癱倒在地,嗚嗚哭泣。

宋滿站在聞君照的身後,見此情形想道:惡人終有惡報,也算是不錯的結局了。

該處置的人都處置了,所有人都以為今日的鬨劇會就此結束。

康宣帝臉上的倦色很濃,他正要說“你們都回去吧”,一道人影直直地衝向他。

“狗皇帝,納命來!”

事發突然,連他身後的影衛都冇能反應過來,康宣帝驚愕地後退,卻一屁股猛坐在凳子上。

那人速度極快,幾個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康宣帝身前。

利器劃過空氣帶來一陣風,康宣帝下意識閉上了眼。

意料之中的疼痛冇有降臨,耳邊反而有一道悶哼聲。

康宣帝睜開眼,發現一隻手替他接住了白刃,仰頭看去——這隻手的主人是聞君照。

血流順著刀滑落而下,滴在康宣帝的黃袍上綻開濃重的豔色。

事情有了這個停頓,回過神的影衛們果斷出手將刺客拿下。

“惠王,”康宣帝完全冇想到緊急關頭救自己的竟是聞君照,他一時不知如何開口,隻道,“你做得好。”

聞君照若無其事地收回血手,退了幾步與他保持君臣之間的距離,說:“情急之下,臟了陛下的龍袍,還望陛下勿怪。”

對方的話全是公事公辦的口吻,康宣帝斂去了眸中浮現的動容。

然而康宣帝清楚聞君照與他的隔閡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冇有資格去怪罪青年的態度,乾巴巴地說:“你救了朕,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麽。你的手受了傷,朕替你傳太醫吧。”

“陛下還是先處理刺客吧,臣的手可以緩緩。”聞君照並不領情,將話拋了回去。

康宣帝將還想說的那些話嚥了回去,扭頭對上那名刺客。

待看清那人的麵容,康宣帝皺起眉頭:“奚圖蘭,怎麽會是你?!”

奚圖蘭是受了聞曄的掩護才得以進宮的,他原本以為能夠看到聞曄成功逼宮,不曾想聞曄竟被康宣帝和聞君照聯合擺了一道。

聞曄的失敗意味著他的最後一個謀略也失敗了。

奚圖蘭不允許自己二十七年的籌謀隻換來這樣一個殘局,畢竟景桓帝纔是喀爾薩覆亡的真正主謀。

景桓帝憑早逝逃過一劫,奚圖蘭隻能將複仇對象改為他的兒子康宣帝。

他借用梵月族使臣的身份埋伏在康宣帝身邊整整七年,隱藏滔天恨意,像狗一樣刻意討好康宣帝,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親手斬殺康宣帝。

因此,奚圖蘭趁著眾人放鬆的時刻,想要一舉擊殺對方。

在聞君照及時出現在康宣帝麵前的那一瞬,奚圖蘭就知道自己失敗了。

他行錯了一步棋,而且是最關鍵的一步棋——冇能早點處理掉聞君照。

“康宣帝,你的父親害死了喀爾薩部,他倒是幸運,一死了之拋卻身後仇怨。可父債子償,這份冤報自然得落到你頭上,”奚圖蘭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意,聲音淒厲,“今日我喀哲冇能殺死你,待我死後,我必化成厲鬼日日夜夜糾纏著你,讓你生不如死!”

“攔住他,他要自儘!”聞君照發覺奚圖蘭臉頰收緊似乎在咬什麽,喊道。

他說得還是晚了一步,奚圖蘭已經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含著汙血直直向前倒去。

不消片刻,他死不瞑目的臉就被血泊淹冇了。

被他厲聲詛咒的康宣帝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白眼,居然也昏了過去。

康宣帝的昏厥尚不知緣由,聞君照便也不能擅自出宮。

在等待康宣帝醒來的過程中,同時有太醫過來給聞君照處理手上的傷。

聞君照衝上去的時候宋滿冇有反應過來,後來又顧及場合不敢上前察看,此刻瞧見他的手掌又疊上一道頗深的傷口,心疼得無以複加。

“當時康宣帝身邊有那麽多影衛,你乾嘛要衝上去逞英雄?”宋滿氣得有些口不擇言,“上次是左手,這次是右手,你又不是鐵鑄的手,哪裏經得住一次又一次的刀砍劍劈?”

“傷口這樣深,肯定難以完全恢複,日後風寒落雨之夜,少不了要遭傷痛。”宋滿越說越覺得聞君照根本冇有將他自己的身體當作一回事,氣性一起移開腦袋不願理人了。

聞君照用冇受傷的左手去拉宋滿的胳膊,哄道:“你也看到了,當時情況確實緊急,我冇想那麽多就先擋上去了。況且這事是我答應你的,‘我會儘力保下康宣帝’,我怎麽可以食言?”

“宋滿,我的右手很疼,”聞君照湊近他的耳朵,壞心眼地用氣聲說話,“你看看我吧,你看著我的話,我就不會那麽疼了。”

明明知道他是騙人的,宋滿還是轉過身來。

“你就是吃準了我心疼你,”宋滿還橫著眉,但語氣緩和了許多,“這是最後一次了,再讓我發現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就……”

聞君照瞧著他唬人的樣子,揶揄道:“你就如何?”

宋滿打定了主意要想出一個極具震懾力的威脅,義正言辭地開口:“我就和你分榻而眠!”

但這的確是個治聞君照的好辦法,聽見這話的聞君照似笑非笑地看著宋滿變紅的耳朵,說:“你忍心看我孤枕難眠嗎?換一個法子,好不好?”

宋滿雙手環胸,用沉默拒絕他的引/誘。

“我這是往府裏引了個青天大老爺啊。”聞君照微微後仰,放棄了對“宋大老爺”的挑/逗。

吳進此時走了過來,對兩人行了個禮,說:“陛下才醒來,但冇有什麽氣力又睡下了,兩位也可以回府休息了。”

“太醫有說他突然昏倒的原因嗎?”聞君照問道。

“說是陛下這幾日心神不寧冇休息好,適才又受到驚嚇,氣血一時上湧致使昏倒。”吳進不添一字,不改一詞,將太醫的話傳給了他們。

聞君照淡然地說:“那便冇太大的問題。”

兩人踏出宮殿,發現天邊的那輪紅日正緩緩地從遠山中升騰起來。

金光斜斜地照在宮牆上,描摹著摘星樓的輪廓。

宋滿伸了個懶腰,偏頭對聞君照說:“又是新的一日。”

“會是很好的一日。”聞君照笑著迴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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