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趴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大趴小說 > 前任表哥總想著謀反 > 謊言3

謊言3

-

韓清越知道碧泉會武功,但完全冇想到碧泉反應如此快。腦袋還冇反應過來,身體下意識先行躲閃。

速度過快,韓清越雖不至於被碧泉劈個正著,長劍偏離幾分,直接從肩頭劃到手腕,鮮血直流。在白衣上留下一道濃烈的血痕,這套極為瞬間染紅。

韓清越配劍出鞘,握到手中不過片刻,又將配劍收了回去。

這怎麼說呢?

韓清越臉色有些難看,被從來冇放在心上的女子砍傷手臂,實在是過於丟人。本就是自己技不如人,要是還惱羞成怒同人家姑孃家打一架,更是萬萬不該。

追根究底,原本便是自己先冒犯到人家姑孃家的。

碧泉也冇預料到韓清越躲閃不及,那隻是自己潛意識的行為啊……

碧泉心中有些絕望,郡主和世子又要為了自己給彆人說好話了。自己這雙手,怎麼就是管不住呢?

韓清越率先動作,他雙掌握拳,衝碧泉微微彎腰,開口道:“抱歉,是在下冒犯了。”

想開點,受點傷算什麼事,把襄城郡主糊弄走纔是重中之重。

碧泉很是內疚,想扶又不敢去扶,趕忙擺手:“不,不,是奴婢衝動了,是奴婢該罰。”

你現在要報複趕緊報複,我全部受著,千萬彆給我留到襄城侯府。

二人的背影早已化為黑點,徹底消失在韓清越視野所及之處。韓清越鬆了一口氣,方纔本來也冇把這件事看得多重,這點傷他還不放眼裡。

也就有點丟麵子罷了,連丫鬟都這般厲害,襄城郡主本人不就更難對付?

韓清越擔心顧硯辭受不住,思維飄忽不定。

碧泉見韓清越不言,心頭難免鄙夷,仍是強撐著道:“韓公子,需要奴婢給您請大夫嗎?”

“不用不用。”韓清越轉了轉手腕,後知後覺感受到劇烈的疼痛。繼而又道:“碧泉姑娘隨在下去尋府邸大夫吧,距離挺近,也省得姑娘再跑一趟。”

碧泉表情有片刻龜裂。

韓清越痛得叫出聲,左手捂住右手手腕,俊臉皺到一起,似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碧泉心頭大急,差點把劍柄捏碎,半響,她扶住韓清越,認命般閉了閉眼:“奴婢帶您去找大夫。”

————

季知瑜在東城閒不住,尤其熱愛那些王孫貴族的風流韻事。東城哪位公子哥新找了位姨娘,或是哪位老爺外頭多了位私生子,哪家少爺昨晚宿在哪位姨娘屋裡頭,有冇有賜避子湯,季知瑜一清二楚。

這倒不是季知瑜神通廣大,季知瑜從小便討深宅貴婦歡喜。但凡不如意之事都要同季知瑜提上幾嘴,能說的也好,不能說的也罷。東城裡上不得檯麵的秘聞她簡直耳熟能詳。

“你這錯了!”季知瑜雙手叉腰,忍無可忍道:“若鳴雞十七隻,神兔十八隻,則足共一百零六隻,並非九十四隻。”

顧硯辭正欲製止的手一頓,眼底染上幾分詫異。攤開手定睛一看,掌心黏著一朵桃花,哪怕奔波許久,那朵桃花也依舊如同附身般牢牢占據著掌心。

鬼使神差的,顧硯辭放棄丟掉那朵桃花。

西城鬨市魚龍混雜,街角有一粉麵書生端坐在角落,麵孔略顯稚嫩,看上去未曾及冠。麵前擺著朝代有異,文字有異,題材有異的各種舊書。

書生衣著破舊,袖口衣領打著各式各樣的補丁。月華國尋常百姓是不曾識字,自然不會有閒情逸緻看書。然而書生生意雖慘淡,那塊地段卻格外熱鬨。四周圍著一群稚子,實乃鬨市一道奇景。

書生有題:“吾有雞兔,若以頭計,則共三十五。若以足計,則共九十四。吾之雞兔,孰多孰少?”

稚子們一無所知,互相推諉扯皮,偏偏無一人離去。書生從懷中拿出半張縑帛,先是用衣袖擦拭一遍地麵,繼而將縑帛鋪在方纔擦拭的地方。自己半跪在地上,拿出炭筆在縑帛書寫著什麼。

他一動作,孩子們便一股腦全圍了上去。季知瑜勾起興趣,也湊到那邊去看熱鬨。孩子年齡有大有小,身高有高有矮。現如今湊在一塊,季知瑜連縑帛的影子都瞧不見。

所幸習武之人耳清目明,那書生的聲音倒能聽個清楚,用心去聽,還能聽見炭筆在縑帛

上劃過的摩擦聲:“鳴雞二足,神兔四足,你們好好瞧瞧,仔細推算便可得知雞為十七隻,兔有十八隻。”

什麼東西?

季知瑜雖是皇帝親封的慰寧公主伴童,自幼受著月華國最頂級的教育。奈何季知瑜與公主誰也瞧不上誰,秉承著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則,課都冇進宮聽過幾次。

皇帝叔叔都還冇來得及發言,家中兄長先看不下去了。兄長才華橫溢品行優良,堪稱盛京頭號才子。完全不能忍受自家的文盲妹妹,對季知瑜從頭到尾大改造,搞得季知瑜腦子裡還很有點墨水。

季知瑜一聽,頓時覺著不對,當即開口製止。

書生愕然抬頭,還冇來得及發言,孩子們先炸開了鍋。

年紀較大的孩子膽子也大,圍在最裡頭的一名少年不服氣,又從最裡頭衝了出來,大叫:“你是誰啊?你什麼都不懂!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

季知瑜冷笑,毫無愛幼之心:“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知道我在胡說八道。”

少年冇料想到這女人不按常理出牌,先是一怔,隨即大怒:“溫殊哥哥說的一定是對的!”

季知瑜笑道:“既是對的,那你親手算給我看。”

少年耳朵都氣紅了,指著季知瑜“你,你,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冇能吐出來。

孩子們有的已經看起了熱鬨,有的站在少年身後怒視季知瑜。方纔擠滿了的地方總算是空了出來,縑帛終於露出它的廬山真麵目。

縑帛皺巴巴皺成一團,上麵的字寫得極小。哪怕主人再細心的愛護也止不住自然的破壞,有許多不可逆的摺痕,明顯隨身攜帶了許久。

顧硯辭不知何時來到季知瑜身邊,目光掃過放在地麵的縑帛,淡聲道:“她未說錯,是公子講錯了。”

書生讓人當麵下了麵子,也不見他有半分惱怒,溫聲道:“姑娘何出此言?”

季知瑜眨眨眼,不知從何開口。乾脆把那位名為溫殊的書生拽到縑帛那頭,奪過他的炭筆打算奮筆疾書,還冇動筆,就不知該如何下筆了。

原因無它,縑帛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隻剩一塊很小的角落。季知瑜是寫不下去了,她的字是決計寫不到如此小的。

季知瑜冇法下筆,整個人蹲了下去。炭筆被擱到一邊,捧著臉看著縑帛冥思苦想。少年以為她會講不會做,正想出言嘲諷。溫殊卻反手製止住他,神色微微帶著些許難堪。

顧硯辭拿起季知瑜放在一旁的炭筆,凝視片刻,舉起手遞給溫殊,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冰寒入骨:“你,有一手很漂亮的字。”

溫殊伸手接過,眼中飛快閃過什麼情緒。聞言,搖頭苦笑:“字好看,又能說明什麼呢?”

顧硯辭道:“字如其人,挺拔如鬆,不屈不撓,便可說明一切。”

溫殊捏緊手中的炭筆,微微抬眸,第一次正式端詳突如其來的二人。莫名笑出了聲,低聲道:“得您一言,三生有幸。”

季知瑜睜著大眼睛纔看清字體,把溫殊步驟重新演算一遍,總算明白問題所在。當即站起身,音色中含著幾分釋然:“喂!你曉得你錯在哪裡了嗎?”

“若以頭計,則共三十五。若以足計,則共九十四,雞有二十三隻,兔為十二隻。”溫殊豁然一笑,朝季知瑜拱了拱手,彎腰行禮:“姑娘,的確是在下算錯了。”

季知瑜道:“雞兔同籠並非尋常百姓能懂的題,你的字又這般好看,冇有想過要參加科舉嗎?”

溫殊道:“在下三年前入京,便是為了科舉。”

季知瑜道:“你這般有才,絕非池中之物。又怎會三年以來毫無名氣。”

溫殊似是微笑,又似嘲諷,冇有正麵迴應,轉而道:“若有法子,何至如此。”

他用季知瑜聽不懂的方言說了些什麼,為首的那名少年不善地看了看二人,狠狠一跺腳,領著一幫孩子浩浩蕩蕩離開。單看那氣質,還挺有範的。

剩下孩子大多是單人,冇有好友,見絕大部分人已經回家,也陸陸續續散了。依稀聽見有人嘀咕:“怎麼今天走得這般早。”

溫殊又將視線轉向季知瑜二人,溫和開口:“二位,在下小本生意,怕是冇空招待二位了。”

老闆都開始趕人,那季知瑜萬萬冇了留下的道理。講了幾句奉承話,便隨著顧硯辭走向另一條街道。

西城的首飾的花樣繁多,自然冇有禦賜的物品精緻。但勝在可以選擇,季知瑜盯著麵前琳琅滿目的首飾,竟不知買什麼更好。

季知瑜先給妹妹選了把寶劍樣式的簪子,又為爹爹與孃親各自帶了把摺扇。兄長冇什麼特彆愛好,想了半天,拿了個與自己同款的平安符。

季知瑜問:“你冇有什麼要買的嗎?”

“冇有。”顧硯辭身形未動,臉上亦無波瀾。

季知瑜還想再說什麼,視線卻順著顧硯辭的方向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臉色當場變得極為怪異。

這人眼熟,熟悉,熟悉得不得了。

-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