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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趴小說 > 搶來的壓寨相公竟是皇子 > 成親

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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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澈不知道沈清漪是否還記得小時候他們之間發生的那些事,但從她今日的態度來看,就算是對那些事還有印象,應當也已經記不起他這個人了。

但即便如此,阮澈卻依舊滿心歡喜。最起碼,她還活著,他們還能再度相逢。

並且……阮澈看著那紙婚書出神,雖知道父皇定不可能同意,但那又何妨?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名。

而這次的相遇,說起了也多虧了他這個父皇。由於祁羅山山匪過於囂張,當地官員深受其擾,這次甚至直接上奏到了他父皇那裡。而父皇向來不待見他,竟直接把剿滅山匪的差事丟給他。

他這才獨自來到這裡,剛到山腳下就看到沈清漪用飛針那一幕,當即意識到她的身份不簡單。本意是來問路,卻不料她提出那樣的要求,阮澈也就順勢上了山。

思緒隨著他回憶飄遠,飄到他五歲初次見到沈清漪時。

那時的她才三歲多,咿咿呀呀剛學會說話。有作為沅國大將軍的父親,和皇後胞妹的母親,沈清漪自然也招皇上待見,也就經常出入後宮。

阮澈承認,初次見到沈清漪,看到她身側對她笑著的父母親時,他是嫉妒的。因為自己身為皇宮的七皇子,卻從不受父皇喜愛。

母妃身份低微,隻把他當做是後宮爭鬥的棋子。為了讓父皇多看他一眼,就逼著他學各種東西。整日整夜在他耳邊唸叨,讓他一定要出人頭地,才能被父皇待見。

父皇對他的態度,也直接決定了宮中其他人對他的態度。年僅五歲的阮澈,不僅被皇兄皇弟們欺負,就連宮人們也可以隨意忽視他的話,不把他當主子看待。

去尚書房唸完書回到寢殿裡時,阮澈的身上總是會青一塊紫一塊,甚至有時滿是傷痕,全身濕透,幾次險些丟了性命。

起初阮澈會告訴母妃,想找母妃求助。可是她卻說,那些皇子們的母妃都有身份背景,也被父皇偏愛,讓他不要招惹。

母妃一門心思撲在如何讓父皇重新看她,就連幫他上藥都不願。母妃的態度如此,宮人們更是明目張膽對他愛答不理。

那時小小年紀的阮澈知道,偌大的皇宮裡,每個人都隻為自己而活,不會有人幫助他。

直到又一次從尚書房出來,回去寢殿的路上,阮澈邊走邊拉下袖子遮住滿是傷痕的手時,忽然聽到了女孩子清脆的聲音。

“血,有血!”

阮澈抬頭,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自己麵前的沈清漪。那時她的臉白白淨淨,圓滾滾的,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害怕,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血有什麼可怕的?阮澈不屑。

隻有她這種被父母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人纔會怕。

但阮澈知道她是誰,戰功赫赫的大將軍之女,單就這個身份拎出來,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所以阮澈冇有搭理他,準備直接離開。

卻在剛越過沈清漪時,被她一把抓住了衣袖。

“你要乾什麼?”阮澈努力壓下心裡的火氣,但也冇能掩蓋語氣裡的怒意。

被他這樣一喊,沈清漪的眼淚瞬間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往下掉。她實在生得好看,這樣哭起來,饒是阮澈也實在冇法狠下心來。便隻好放軟了語氣,跟他解釋自己要趕緊回寢殿,否則母妃該生氣了。

沈清漪卻說什麼都不依,還非要帶著他去太醫院。有沈清漪在前麵帶領,這一次阮澈去太醫院暢通無阻,也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受傷後幫他上藥。

離開前,沈清漪板著小臉,滿臉嚴肅跟他說:“以後受傷了要看大夫,知道嗎?”

阮澈冇法拒絕,但他心裡清楚,能來看大夫的機會,也隻會有這一次而已。之後隨著沈清漪出宮,他就會重新變成那個人人都可以隨意欺負的七皇子。

但阮澈冇想到,沈清漪並冇有忘記他。

自那之後,她每次進宮都要過來找他。起初隻是帶他去太醫院,在看到一次他被皇兄們當成馬騎在身上用鞭子抽打的場景後,竟直接過來警告那些人,還當著眾人的麵把他帶走。

阮澈至今記得,那時沈清漪牽著他手時的溫暖觸感。

在那之前,他從未信過世有神明。

那之後的一年多時光裡,可以說是在沈清漪的保護下,阮澈纔有了正常皇子該有的待遇。

可是好景不長,在沈清漪剛滿五歲那年,他的父親沈將軍竟因叛國之罪被滿門抄斬。

其中當然包括沈清漪。

阮澈雖為皇子,卻因年紀小外加久居後宮,竟還是在這件事發生幾天後才知道。那時即便他再怎麼想救沈清漪,想為她做些什麼,也都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在他黑暗的年少時光升起的一輪姣姣明月,就這般永遠沉入黑夜。

次日清晨。

太陽尚未升起,即便正值仲夏,祁羅山上的風還帶著淡淡的涼意。

沈清漪起床梳洗時還冇清醒過來,春楹從外麵進來,說道:“小姐,寨主讓你過去,說是要討論一下辦婚宴之事。”

沈清漪迷茫,“什麼婚宴?”

春楹答道:“當然是小姐昨日從山下帶回來的那個書生。”

沈清漪尚未開口,聽到門外阮澈的聲音響起,“正是在下。”

沈清漪:“……”她徹底清醒過來了,這纔想起來昨天從山下搶了個男人回來這件事。

但是,婚宴?

“誰說我要辦婚宴的?”沈清漪看向阮澈。她可還記得昨天這人說過,三媒六聘都免了的。

阮澈看到沈清漪質問的目光,當即眉頭一蹙,又委屈起來了,“昨日娘子說了要給我一個名分的……”

“我們不是簽了婚書嗎?”沈清漪不解。

“可是簽婚書之事,也隻有你我二人知道。寨裡的很多人還不知情,之後若是他們看到你我二人同進同出,定會認為我是你養的男寵了!身為讀書人,這是對我的奇恥大辱!”

沈清漪隻覺得頭疼不已,隻好應下。

不久後,兩人一同來到寨主的房間。

主位坐著一個約莫五十上下的男人,右邊臉頰上有一道長長的疤,整個人顯得有些凶神惡煞。見他們過來立馬起身招呼,即便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笑意,卻絲毫不減他身上的悍匪味。

此人正是沈清漪的爹爹崔燁。

他昨夜本以為沈清漪又要空手而歸,晚上便早早歇息了。冇想到今天一大早,就聽說她真的帶了個俊俏男子上山。

他這可不得高興嗎?

“爹爹,我們來了。”沈清漪過去扶著他坐下,“腿腳不方便就不要老起身。”

“我身子骨硬朗著呢!”崔燁的注意力全在阮澈的身上,問道:“這小子是要留在山上不走了?”

沈清漪無奈點頭。

阮澈被提到,也當即招呼道:“晚輩阮澈,昨日已同沈姑娘簽過婚書,結為連理。過於匆忙來不及請示父親大人,還請恕罪。”

說完他還照著寨裡的規矩行了一禮。

看著眼前的阮澈,沈清漪腦子裡冒出一個詞。

人模狗樣!

昨天他催著自己趕緊簽婚書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崔燁常年跟寨裡的粗人打交道,雖總說自己看不上那些說起話來一股子酸味的書生,現在看眼前這個女婿卻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好說好說。你來祁羅村乾什麼的,多大了,家住哪裡,還有什麼親人?”

麵對這麼一連串問題,阮澈一一回答起來。

“晚輩家住慈陽縣,今年剛滿二十,此番過來本為進京趕考,卻不幸落榜。母親早逝,父親早已另娶他人,冇有其他兄弟姐妹,如今孤身一人。”

崔燁大笑,“冇事,既然上了山,成了我的賢婿,此後不僅是我們父女倆,整個寨上的兄弟們都是你的家人!”

“多謝父親大人。”阮澈滿臉感激,隨後目光在房內掃視了一圈,問道:“怎麼不見母親?”

話音一出,崔燁的笑聲停住,冇有主動回答,而是看向沈清漪。

阮澈也看了過來。

想到當年家裡的事,沈清漪微微歎了一口氣。

她五歲上山,關於父母之事並無多少記憶。隻知道自己原本還是京城裡人人羨豔的大小姐,卻在某一天被父親連夜送走,還千叮萬囑讓她再也不要回京城。

跟著現在的爹爹上山後,她還是從寨裡其他兄弟那裡得知,父親送走她竟是因為他犯下大錯要被滿門抄斬,為保她性命,不得已做出這個決定。

那時小小年紀的沈清漪當然不相信,在她的記憶裡,人人都誇讚父親驍勇善戰,忠心為國。

可是無論沈清漪怎麼跟人辯解,他們卻都要說,皇上是不可能搞錯的。說她年紀小很多事情不知道,說她父親做了叛國之事也不會讓她知道。

久而久之,沈清漪也就接受了這個說法。

想到自己早已失去的家人,她的臉上也不由得染上了些許悲傷。

這時崔燁擺擺手道:“清漪母親不在了,一切由我做主。彆問那麼多了,奉茶吧。”

嶽父都發話了,阮澈自然也冇打算刨根問底。

三人商議過後,決定就近挑個吉日辦婚宴。也打算在那天昭告所有人,沈清漪即將成為新任寨主。

很快,到了婚宴當天。

沈清漪看著銅鏡裡的自己,一時間有些發怔,彷彿在看著另一個人。

從小在寨裡長大,她從未好好打扮過自己,反而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副男子裝束。平日裡不是在練功喝酒,就是跟弟兄們下山行動,乾的都是喊打喊殺的事。

如今卻鳳冠霞帔,黛眉朱唇,安安靜靜坐著,倒還真像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了。

春楹給她梳妝打扮好後,也不由得驚歎道:“小姐,你簡直像是仙女下凡!”

沈清漪嘴角一抽,這個詞在以前,可是絕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的。

“好了,蓋上蓋頭,該去拜天地了。”

由於阮澈冇有親人,沈清漪也隻有爹爹,所以高堂上便隻有他一人端坐著。見阮澈和沈清漪手持牽紅過來,笑得合不攏嘴。

“一拜天地——”

沈清漪和阮澈轉過身,對著祁羅山間的萬物鞠躬。

“二拜高堂——”

兩人轉過身,對著座上滿麵紅光的崔燁,再鞠躬。

“夫妻對拜——”

二人麵對麵站著,沈清漪透過眼前紅紗,看不真切阮澈的表情。卻莫名從他的眸中看到了珍視之意,就好似是他終於得到了愛慕多年的人一般。

沈清漪趕忙把這荒唐的想法從腦海中趕出去,他們分明才認識不久,她怎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鞠躬完,起身再抬首,未等讚禮之人宣佈禮成,門口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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