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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裡,一切重歸平靜,血色的天空在魔物被鎮壓的刹那恢覆成往常的純淨,似乎剛纔經曆的一切猶如一場幻夢。
事實證明鐘瀾的擔憂純屬多餘,秘境靈氣雖不如以往,起碼冇有繼續坍塌了,至於怎麼出去這個也很好解決。
達成目的的陰灼華金瞳豎起,懶洋洋的氣勢陡然一變,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變得冷厲。
接著兩隻手漸漸褪去化成鋒利無比的利爪,佈滿利爪的鱗片冷光森然,在陽光下仍然讓人忍不住畏懼。
她朝著旁邊的地方利爪猛然一扯,空中傳來悶響,一道黝黑的空間縫隙驀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走吧。”她臉色淡然的對著底下的眾人說著
輕描淡寫的神態讓喻賾難看的臉色有了好轉,目前來看陰灼華尚有餘力,這是件好事。
鐘瀾作為山神大人的虔誠信徒,絲毫不懷疑陰灼華會騙人,牽著齊南葵的手走了過去。
歐陽衡抱著蜃妖緊隨其後,令他在意的是在進入通道的時候,陰灼華似乎往他這裡瞧了一眼。
他懷疑是他懷裡的蜃妖引起了陰灼華的注意。
不過歐陽衡聰明的冇有選擇詢問,他覺得如果真有什麼問題,陰灼華會說纔是,既然她冇有開口,代表冇什麼問題。
於是歐陽衡就心安理得的抱著蜃妖一塊進入了通道。
最後是喻賾,他走到陰灼華麵前停下身影。
喻賾觀察細緻剛纔陰灼華的視線在那蜃妖上停了幾秒,但卻冇有什麼動作,不禁令他覺得奇怪。
“那小妖有問題?”能讓陰灼華停下目光,那問題應該不小吧。
陰灼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臉上波瀾不驚地說:“問題不大,出去再說。”
聞言,喻賾心領神會的閉上嘴巴與她並肩走進通道裡
眨眼之間他們便回到了幻月秘境外的大湖麵前。
與秘境裡截然相反的是秘境外的時間已然是半夜,天空上兩輪皓月依然散發著皎潔的月光,所以四周並冇有陷入濃重的夜色裡麵。
喻賾回頭看了一眼,那條撕裂的縫隙不知什麼時候早已不見,四週一絲異樣都照不出來了。
鐘瀾他們站在那棵會吞靈石的銀色樹木旁邊,同在此處的還有溫陌玉和嚴淞樺,其他的世家子弟倒冇有看見身影。
溫陌玉看到陰灼華安然無恙出來的那刻,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心底忍不住有些歡喜。
他快步上前,在她身上掃了一遍,並冇有發現什麼傷痕,慶幸的道:“幸好你……你們冇事。”
他本來想說的是你冇事,轉瞬一想這樣似乎有些不妥,口頭立刻補救換成了你們。
喻賾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溫陌玉,總感覺他對陰灼華的態度似乎有些小心翼翼過頭了。
溫陌玉敏感的發覺喻賾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不慌不忙的看向對方,揚起標準的溫和笑臉,主動解釋:“我們很抱歉,如果不是我師弟受了蠱惑,你們就不會被拖累了。”
回想起來溫陌玉仍然覺得那一觸即發的場麵有些可怕,想他一個不信邪的人,偏偏在修仙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就好像這本是他應該做的一樣。
前生渾渾噩噩過著生活,今生得以仙人扶頂,腦子就跟開竅了一樣通透異常。
加上經曆了這些奇奇怪怪的事,令溫陌玉覺得要是再遇到什麼稀奇古怪的事,他都可以以平常心來對待了
溫陌玉有理有據,喻賾一時間找不出任何破綻,總覺得他看陰灼華的眼神並不像他口中所說的那樣。
喻賾看著他的臉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你就是那個被宗門老祖擄走的明星?”怪不得看著溫陌玉的臉有些熟悉,喻賾觀察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他就是之前差點引起粉絲動亂的影帝。
溫陌玉聽到喻賾對自己的稱呼,溫潤的表麵瞬間有些龜裂。
喻賾從他的表情猜出來,對方並不喜歡彆人叫他明星,於是便心照不宣地換了另一個話題。
“鑒於你之前消失得太久,又忽然釋出退圈,你的粉絲似乎以為你被綁架了,我建議你最好去解釋一下。”喻賾一板一眼地提出自己的建議,臉色嚴肅像是在交流什麼公事一樣。
溫陌玉聞言,點了點頭:“等回到宗門,我會親自直播解釋,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喻賾不清楚他的抱歉有幾分真心在裡麵,對上他嚴絲無縫的溫柔臉龐,彷彿看到了一張麵具一樣一點都看不透這個人。
索性以後交集不多,喻賾也不想和他深交,表麵過得去就行。
在他們交談的時間裡,陰灼華用秘法悄無聲息的將真正的幻月秘境收入空間裡。
這時眾人忽然發現湖心上的小島不見了蹤影,天上的月亮也隻剩下了一個!
“秘境坍塌了……”嚴淞樺露出一個比哭都要難看的笑容,喉嚨裡充滿了苦澀。
知道真相的鐘瀾一行人低著頭,假裝難過的樣子,冇讓對方發覺出異樣。
默默做完這一切的陰灼華回頭看向喻賾和溫陌玉:“我們要回守言村,就此彆過。”
見她一副撇清關係的態度,喻賾被氣笑了,典型的用完就扔,和白曦如出一轍,果真是冇心的妖。
溫陌玉抬起溫潤的眼眸,向她拱了拱手,笑道:“過段時間我想去拜訪守言村,不知道可否?”
陰灼華偏頭黑眸裡閃過一絲疑惑,卻冇有說出反對的話
“隨你。”
接待的事情她不管,這些有鐘家兄弟在,守言村也不會固步自封,要是想玩手段,她自然有的是辦法弄死他。
溫陌玉彷彿冇看到她眼裡的寒光一樣,臉上的笑容一點都冇變。
“那便改日再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溫陌玉心滿意足的拉著仍然在內疚的嚴淞樺轉身離去。
剩下的喻賾意味深長的看著陰灼華,“不怕他起壞心思?”
陰灼華露出一個明知故問的表情,高傲地哼了一聲:“守言村可是我的地盤。”
言下之意就是她的地盤她還能輸不成,那也太小看她了。
喻賾瞬間沉默,對啊,那可是她的地盤,他是關心則亂,把她想得太弱了。
陰灼華髮現他兀自笑了起來,覺得他奇奇怪怪的,回頭招呼著鐘瀾準備離開。
走了十幾米,陰灼華突然回頭,發現喻賾依然站在那裡,臉部線條柔和目光幽幽,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看上去竟然有些孤寂。
“大和尚,不,喻賾,下次來守言村,我請你喝酒吧。”
留在原處的喻賾聽到她的話,陡然失笑隨即大聲迴應:“那便說好了。”
天空少了一輪圓月,月光不再那麼明亮,但喻賾卻覺得今日的月色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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