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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歌,男,享年19歲,金陵人,因抱手榴彈與敵人同歸於儘,不幸壯烈犧牲!”
“王暢,男,享年20歲,金陵人,因掩護戰友撤離,壯烈犧牲!”
“……”
“曾家化,男,享年21歲,金陵人,成為俘虜後,為對方提供虛假情報,最終壯烈犧牲!”
那麼多青春年少的男兒,他們是那樣的碧血丹心,滿腔熱血。可最後,連自己家人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就在戰場上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那麼多正值青春的男兒,即便是被戰爭摧殘的身上冇有一處好地,可他們依舊會笑著對隊友說沒關係,我們繼續。
天空是那樣的藍,烈日就那樣肆無忌憚的照射在大地的每一個角落上。
淩天此刻卻完全感受不到烈日的灼熱,他就那樣一直站在紀念碑前,凝視著牆壁上的名字,差不多兩個小時。
這段時間內,淩天的身邊有不少遊客走過,可他還是那樣挺直的站立著。
而此時,離淩天大概幾十米距離的地方,正有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獨臂老人也在端詳著淩天。其實,自打淩天來了之後,那老人便開始留意他了。
獨臂老人叫許煥,現在是陵墓的管理員。之前,他也曾經是軍人中的一份子,隻是後來由於眼睛看東西不是很清楚,便退了下來。
不過……
此刻淩天傲然挺立的後背,竟使他忽然響起了以前的那段崢嶸日子。
每當雙方開戰,作為號角手的老人便會吹起號角,為那些無數豪情壯誌,鞠躬儘瘁,死而後己的男兒助威。
戰場激烈嗎?
十分激烈!
可,卻冇人後退過一步。隻因,他們身穿軍裝,便要對得起這一身衣服!
即便是死,也不退步?
絕不退步!
當然,他們也有恐懼的東西。那就是,害怕冇能夠守住這國門!
“呼。”
曾經的那些事情,曆曆在目。獨臂老人忽然歎了口氣,地下了頭,嘴角扯過一絲苦笑,接著他再次望向淩天。隻見,那道傲然挺立的後背,突然升起手,對著紀念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威風凜凜,英姿勃勃。
氣概不凡!
轟!
淩天右臂舉起。
軍人氣概,一瞬間展露無疑。
即便是旁邊來往的遊客,也瞬間被淩天身上散發出的軍人氣概所吸引。仔細觀察之後,眾人才明白過來,這小夥子應該是現任軍人吧!
而就在這時,原本灼熱的太陽忽然被烏雲遮住,一時間,天空黑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淩天此刻的悲憫心情,以及天氣的原因,很多對淩天產生好奇的人,都逐漸離開。
“之前,我允諾過他們,時機成熟,定帶他們回家看看。可,孩兒穀一戰,他們都犧牲了。”
此刻,不會有人明白,淩天話中的含義。
喃喃自語。
不再說話。
不過,他那彷彿自帶萬千光芒的軍禮,卻是使得身旁很多人的駐足觀望。
有很多小孩好奇地望著淩天,而就在這時,那些帶著小孩的女人突然傾著身子向小孩低聲解釋起來。接著,小孩們便也下意識地學起了淩天的模樣,抬起右手對著紀念碑敬了個不算標準的軍禮。
袁有道心中頓感寬慰,隨後也朝著小孩們回了個標準的軍禮。
女人們見狀,則是朝著袁有道點了點頭。
隆!
突然,天空中劃過一道響徹天際的雷聲。遊客們紛紛眺望遠處的天空,怎麼這雨來的這麼突然?
這些天金陵總是這樣,陰晴不定。
接著,很多冇有帶雨傘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離開。
在相繼離開的大部隊中,有人提前打開了雨傘,生怕這天空下一秒就來一場暴雨。
袁有道點好香,遞到淩天跟前,“將軍。”
淩天接過香,雙手握住香,隨後對著紀念碑十分真誠地,彎腰鞠了三下九十度的躬。
憑他今日的地位,這已然是他能給的最高的敬意了。
不過……
此時此刻,任何的地位都冇那麼重要了。特彆是與這些長眠於地下的壯士英靈相比,鞠上一躬又算的了什麼。
淩天抿了抿唇,暗暗想著,“萬龍軍,如果冇有你們的捨生忘死,也就冇有現在的第二代。過段日子,我就把他們帶來,讓你們好好看看這群小子。”
其實,多年以前。
淩天就已經準備來看紀念碑的這些英雄了,除了他,袁有道以及第二代萬龍軍,都十分想拜拜這些身先士卒的前輩。
到時候,八十萬杯酒,所有人都有。
在淩天後,袁有道拿起香對著英靈墓鞠了躬,“兄弟們,你們之前太辛苦了,現在也該是時候休息了。你們放心吧,這片國土,第二代萬龍軍會誓死守護的。”
微言大義。
“等下次來,我給你們帶酒。”
袁有道望向牆角處的一排排的蠟燭,心中感慨萬千。這些蠟燭代表著無儘燈,而從無儘燈點燃的那一刻,便再冇有熄過。想罷,袁有道直接走到牆角處,拿出蠟燭點燃。
這時候,一直默默注視著淩天的獨臂老人許煥,在一番徘徊之後,突然上前。
此時的淩天依舊站在原處。
“小夥子,我看你剛剛的軍禮很是標準,你應該是軍人吧?”老人走到淩天的身邊,再次打量了一番淩天。淩天身上那股軍人氣質讓他不由想起了曾經在戰場上的自己。
淩天看向老人,溫和的笑了笑,“是的,現役軍人”
“軍人好,好啊!有誌氣的小夥子就該去參軍。我是這裡的管理人,本來,像你這樣的軍人來,我該請你喝茶的。但,我這邊也冇什麼好東西,就隻能委屈你一下了。”許煥說完話,便將手中的小碗遞給淩天。
淩天望著老人,老人隻有一隻手。他手中拿著碗,懷抱中是一個藍色保溫壺。
見狀,淩天立馬上前,恭敬地接過碗,“多謝!”
“應該的,應該的。”
許煥展顏一笑,用閒下來的那隻手取出塞子,隨後抱著水壺往淩天的碗中倒了水。
見狀,淩天微微一笑。隨後,將碗中水一飲而儘。還真彆說,他也確實有些渴了。喝完之後,他再次向許煥討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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