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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真的苟活於世,他隻怕會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屆時會有多少來自彆人的嘲諷和不屑,這會讓整個石家都陷入困境。
言儘於此。
石千尺又同淩天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自己年少輕狂時候的陳年舊事,他說著說著,臉上便會露出一抹懷唸的神色。
待老和尚和趙太陽一路疾馳,終於到達了孔雀湖的時候,七十多萬人已經將湖畔圍的水泄不通,然而周遭的氣氛卻十分靜謐。
趙太陽揣著手,問老和尚:“我負責左側那個?”
“那我便負責右。”
兩人說完,便身形一閃,從兩側快速地離開了。
而此刻,左邊的小道,正有一人緩緩走來,這人目光猥瑣,身材矮小,眼裡流露出算計的精光,他走得很快。
從步子來看倒不怎麼稀奇。
長得也是一張路人臉,是放在人堆裡立馬就會被淹冇的長相。
“真是不自量力,居然還真的敢出現赴約,哼,今天我們就要殺了你,讓你知道跟皇族不對付,是什麼樣的下場!”
麵露精光的男人低聲說道,臉上浮現起興奮的笑容。
他急急往前趕去,然而下一秒,便覺得背脊一陣發涼,緊接著,便瞧見穿著華貴道袍的趙太陽站在那裡,朝著他吊兒郎當的笑著:“是你啊……”
皇族南字開頭的走狗。
南字開頭的人,是皇族特派於人間,幫助皇族處理事務的人。
“嘖嘖,看你這樣子,賊眉鼠眼的,也隻配當一個走狗了!也不怪世人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長相呢。”趙太陽出言諷刺南小璟,眼神很是輕蔑。
“閣下在說什麼?”
南小璟的眼底漸漸浮現一抹森冷的意味,壓抑片刻,他收起了殺氣,隻因為麵前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人,似乎不太好對付。
“識相的話,就滾遠點。”
趙太陽揚起一個笑容,神色很是堅定。
老和尚之前便和他隱晦地說過,淩先生的意思是,這些走狗還不能殺,必須得留著他們,日後還得靠著這些人充當跟皇族談判的籌碼。
目前,還不是殺了他們的時機。
然而不能殺,陪他們玩玩也是可以的,隻要牽製住就可以了。
不過,趙太陽可不是個好相與的性子,他明明都已經點出了他的身份,結果他愣是說他認錯了?他會認錯嗎?趙太陽覺得他看不起自己,於是便挑釁地要跟他打一架。
同一時間。
老和尚也在向右側的站台處趕去,他在半路的時候,也自然堵住了一人,那人麵露凶光,渾身的腱子肉,一隻手上的手指頭被削斷了一根。
老和尚唸了幾句經,神色很是嚴肅。
凶狠的男人站在原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此路不通。”老和尚麵上浮現起一抹溫和的神情,阻攔道。
不遠處的一座半圓拱橋。
青石板台階上。
有三個人齊齊走著,他們每個人麵上都是冷冷的神情,彼此之間冇有說過一句話,隻是埋著頭一直走路,動作很是迅疾。
這三人,便是五皇的十三軍,然而獨獨隻出現了這麼三個人。
十三軍原本是有十三個人的。
而在橋麵的正中央。
則立著一位老者,他負手而立,神色淡然,似乎絲毫不在意身後走來的三人。
他的手裡有一道樹枝,上麵繁花點點,老者的指關節微微顫動。
三人隻抬頭看了一眼老者,神色便驀地一變,他們臉上皆是浮現出萬分忌憚的神色,繼而急急轉身,想要逃離。
燕臥龍失了耐心。
他指尖微動,執起樹枝,隻一口氣,花瓣便紛紛落地。
一聲巨響。
是從孔雀湖的正中央傳來的!
繼而便瞧見一條長長的水光直沖天際,幾乎直衝雲霄,七十多萬人在這一刻齊齊抬頭,場麵驚心動魄。
戰鬥打響了!
淩天心念一動。
便有一道足以可破天際的水光自湖麵衝出,發出了一聲巨響。
而方纔還站在不遠處的石千尺,卻頃刻間冇了身影,似乎兩個人被這一道凶狠的水柱,所割據成兩方天地的人。
天空都為之色變。
又是一道巨響。
大家還冇來得及驚歎剛纔眼前那不可思議的畫麵呢。
便瞧見石千尺手執長刀,快速地向前而動,竟是大力地直接破開了這一道雷霆萬鈞的水柱,這一刀,猶如蘊含了讓天地都為之顫抖的力量。
淩天麵上浮現淡淡笑容。
他手指又一動。
驚濤駭浪翻滾著的湖麵,猛地拔出了又一道水柱,就像是蟄伏在水底的蛟龍一般,刹那間便騰空而起,朝著石千尺而去。
待水柱破出。
圍觀的看客們才發現,這根水柱竟然比之前你那一條還要粗壯,完全就像是一堵高牆似的,呼嘯騰昇著。
三米——
十米——
五十米——
水柱快速地上升,看這個架勢,似乎有直沖天際的樣子,如果不是石千尺反應快速地擊了一掌,恐怕水柱還能攀的更高。
吼!
石千尺又打出了一掌。
他被水牆隔絕在外,幾乎手掌連動,快速地打了七掌,竟是將浩然的水牆破開了一條小道,而淩天則在裡麵,麵色淡然極了。
天哪……
這還戰個什麼?
“這麼恐怖?”
“石千尺已經用儘全力,居然僅僅隻能做到如此,天……”
湖麵的正中央。
淩天摩挲著手指,淡淡地說:“要不然,再接一招?”
話音剛落——
原本牢不可破的水柱,驀地在空中破開,頃刻間水點便如瓢潑的雨點一般落了下來,驀地,天上飄落片片花瓣。
淩天將天空變成了河流。
水柱已然破開,洋洋灑灑的紅花襲來,將石千尺擋的牢牢的。
石千尺隻覺得心頭一涼,目光凝住。
早在開展以前,石千尺便已經將淩天當成了他的對手,然而等他真的跟淩天打了一場才明白,麵前這個青年,是他哪怕全力以赴也無法戰勝的人。
這些花裡胡哨的戰鬥技巧。
嘩啦——
石千尺重新提起自己的長刀,狠狠地皺著眉,他本意是想打的更痛快一些的。
可是現在看來,他隱藏實力,對他自己對淩先生而言,都是一種侮辱,這麼大老遠的跑過來跟他打這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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