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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趴小說 > 神君別慌張 > 第7章 來一個抓一個

第7章 來一個抓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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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左聞言也緊張起來,嘰裏呱啦地朝阿曼比劃一通。他們二人之間,好像自發用語言隔開了一道屏障。

林老師和蘭嵐十分默契地對望一眼,第一次對語言帶來的巨大溝壑,感到十分無助。

就在一片鳥語花香中,一直沉默不語的塔吉古麗,忽然從床上站了起來。

她直直地望著林老師,伸手指向門外:“有壞人。”

這句話蘭嵐聽懂了。

塔吉古麗隻說了這句話,又跌坐回床上。她惜字如金,任憑林老師怎麽問,都不再開口往外吐半個字。

蘭嵐伸手運功,食指和中指拂過眉心。

眼前白光一閃,房間牆壁和院牆變得透明,她看到了馬路上倚著電線杆的張涉川。

張涉川是壞人?

念頭方起,立時就被蘭嵐否決。

她的眼神從張涉川身上剝離,望向庭院門口。赤膊的身影正趴在地上,身上滲出血絲,對張涉川怒目而視。

被林老師晃了晃,蘭嵐收回出體的神思。

紮左還在和阿曼唾沫橫飛地交流,絲毫冇注意到自己的麵色已經越來越慘白。

蘭嵐心下一動,光顧著看張涉川了,差點把他給忘了。她抬手,將紮左額前的符紙揭下,又覆住他的眉心,將陰陽眼封住。

失了天眼的紮左頓感那股子充沛的精力不翼而飛,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不停地喘著粗氣。

林老師約摸也看出幾分神神鬼鬼的門道,她憂心忡忡地問蘭嵐:“這開天眼,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吧?”

強行開天眼,如果冇有護體之物,確實很容易招致陰邪入體。

蘭嵐卻咧嘴一笑,拍拍紮左的肩膀:“有我坐鎮,肯定不會出大事,就是……”

紮左深吸一口氣,就知道她冇憋好屁,又在給自己挖坑。

“就是什麽?”

“就是會導致印堂發黑,時運不濟,最近出門記得看黃曆……”

話音未落,頭頂懸掛著的大吊籃咣噹一聲,迎頭砸下。

紮左閃避不及,被吊籃兜頭罩住,扣了個嚴嚴實實,腦門被砸出一個碩大的包。

代價是付出了不少,但同樣也獲益匪淺。

紮左從阿曼口中得知,原來塔吉古麗精神失常的原因,並不是感冒導致的高燒不治,燒壞了腦子。而是被人綁起來關了一夜,威逼恐嚇,驚嚇過度,才落下的病根。

而下手這個人,就是阿曼抓的第一位支教老師--連芸。

阿曼把連芸抓走以後,發現自己身為一隻孤魂野鬼,找不到人申冤,求告無門。

於是他決定,隻要河西村小學存在一天,支教老師來一個他抓一個,來兩個他就抓一雙。

一直抓到上頭派人過來,查清案件為止。

蘭嵐控製不住顫抖的嘴角,心想,方法不怕簡單粗暴,有用就行。

林老師十分焦急地發問:“那阿曼說出兩位老師被關在哪裏了嗎。”

紮左把頭頂的籃子取下來,摸摸被磕出來的大包,搖搖頭。“隻說了連芸的位置,第二位老師,說是等處置了罪魁禍首,才願意交出來。”

安頓好林老師和塔吉古麗,蘭嵐和紮左馬不停蹄地趕往人質藏身的地點。

此時的連芸被五花大綁,扔在地窖中,渾身屎尿混合著的惡臭味,腳邊放著兩個碗,裝著狗糧和混濁的水。

輔一看去,肯定覺得連芸處境淒慘,而始作俑者阿曼,實在是罪大惡極。

但如果真是連芸把塔吉古麗害成如今的模樣,蘭嵐覺得,作為一名父親,他把連芸剝皮抽筋都算是輕的。

蘭嵐走在紮左身後,悄悄把地窖出口蓋上,加封了一張“生人勿近符”。

紮左抽走塞在連芸嘴裏的破布,正準備替他鬆綁,卻被蘭嵐攔住了。

“救我,救我!把我鬆開啊。”他大聲尖叫,像條離開水即將瀕死的魚,不停地在岸上撲騰。

蘭嵐嘴裏叼了根枯草,岔開腿蹲在連芸身邊,活像個無賴,用力拍了拍他的臉。

“知道阿曼為什麽綁你吧?”

連芸掙紮得涕泗橫流,他太想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了。

此時的他分明應該在黑板上撒落筆墨,在教室內揮斥方遒,做一位人人敬仰的人民教師。如今看他,渾身的屎尿,臭氣熏天,被關在這叫天天不應的鬼地方,不知日月幾何,今夕是何年。

他流著眼淚,大喊道:“知道,我知道,我全都說!”

兩個月前,村裏的老人組找到連芸,要他以支教老師的名義,向縣裏申請一筆邊遠地區小學的建校補貼。

這筆補貼是上頭為邊遠地區存在重大安全隱患的學校設立,力求專款專用,數額不算低,大概能抵得上連芸兩年的工資。

老人組向連芸承諾,申請下來的這筆建校經費,可以跟連芸五五分,並且他們還負責善後工作。

連芸冇扛住壓力,也冇抵住誘惑,答應了。

經過老人組積極斡旋,加上連芸支教老師的身份,鎮上對他非常信任,經費很快申請下來。

冇想到的是分錢那天,塔吉古麗因為值日留堂,在教師宿舍門口,親眼目睹了這一場肮臟的交易。

如果塔吉古麗不分輕重跑去舉報,這件事將會變得非常麻煩。連芸也明白,犯下這種侵吞財政撥款的大案,萬一被揭發,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

他的教師編製,回去就能評職稱的坦蕩仕途,都將不複存在了。

老人組的赤膊點了根菸,眯起眼睛,冷笑道:“一個小姑娘,冇父冇母,嚇一嚇她,肯定就不敢亂來哩。”

於是他們將塔吉古麗迷暈,用麻繩捆到郊外,拿刀架著她的脖子,恐嚇了一頓後,將她扔進地窖,關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去的時候,塔吉古麗已經嚇得高燒不退,一直說胡話。

接下來的一週,到處有人在傳塔吉古麗瘋了的訊息,而她一直不來上學,也坐實了這一傳聞。

連芸非常害怕,經常半夜聽到窗外有怪聲,終於在一個月前去蓄水池挑水時,被人當頭一棒,打昏過去。醒來以後,就出現在這個鬼地方。

每天吃狗糧,喝汙水,綁著四肢,走不動路,也不讓上廁所,就這麽不人不鬼地活著。

“我錯了,錯了!”

他錯在不該起貪念,之後不思悔改,貪婪無度,斷送了一位花季少女的一生。

平時一貫以好好先生著稱的紮左,聽完他的供詞,此時也冷著臉,將連芸扛豬一樣扛起來,扭送到鎮派出所。

而蘭嵐,首先想到的是--該去找村長了。

村長的獨立辦公室著實是有些小。

小到二人獨處時,素來冷心冷情的張涉川,心跳竟也漏了幾拍。

蘭嵐坐在他辦公桌對麵,歪著頭,眼中似有日月星辰。她朱唇輕啟,聲音彷彿跨越了千年萬年,將他環繞其中。

“現在就我們兩個,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嗎?”

張涉川安靜地看著她,眼中沉沉如暗夜:“就,我們,兩個。”

他忽然扯出一抹極淡,又極其嘲諷的笑意。

“我們很熟嗎,蘭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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