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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難了。
合上書，江遊揉揉眉心。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影係能力哪冒出來的。
那天去醫院看完醫生，就和血條的能力一起出來了。
之後湊夠10【影點】開啟位格，正式覺醒。
關於位格這種東西，書裡有簡單的解釋，隻說一般出自“特殊種”身上。
位格不像代價一樣，誰擊殺的異種就歸誰。
這玩意兒挑人。
強行占有倒不是不行，但想與之完全融合，可得費一番功夫。
其他異種便是擔心【影】的某些位格者成長起來，滾雪球式發展，所以隻要遇上影係位格者，種種原因都會驅使它們擊殺影種。
行，這下算填坑……算是解答了江遊心中疑惑。
這麼來說，不光【瞳種】和【影】有仇，大部分異種怕是都和影種有仇。
叮咚！
圖書館內傳來閉館提示音。
不知不覺他已看了好幾個小時，超凡方麵的知識倒是補充了許多。
揉揉肚子，並不太餓，江遊起身還書，隨後準備離開圖書館。
剛下樓，前邊老乾部慢慢悠悠的身影出現在他視線中。
“蘇老師。”想了想，江遊還是選擇上前打招呼。
“江遊。”蘇見陽溫和的迴應道，打量著他，“最近你可是缺了節課。”
“咳咳。”江遊訕笑一聲，“我在巡夜司註冊了一個編外證，最近出任務。”
“我清楚。”蘇見陽點頭，“能夠早些實戰，有利有弊。不過以你現在年齡，不必這般焦急，安心壘好基礎更為重要。”
“嗯，我清楚。”江遊輕輕點頭。
二人走出圖書館，已是十點多的夜晚，特訓營內學生數量減少許多，不過依舊有三三兩兩的男女，男男，女女並肩而行。
“介不介意陪我這個死板老頭兒走走？”
嘶。
江遊咧嘴。
他和陸遙遙吐槽時候的話，傳人家老頭耳朵裡了？
尬笑幾聲，江遊道，“我很尊敬蘇先生您的。”
“哈哈。”老頭難得一笑，“拘謹什麼，我又不會拿你怎麼樣，李戰將的子侄，陸巡使的女婿。”
得，這下江遊更尷尬了。
“李戰將年輕時也是個很有個性的人，說來也巧，當年我似乎也教過他超凡史這門課。”
嘶。
“那陸叔呢？”江遊問道。
“也教過。”
“……”江遊語噎。
“都是雲海人，超凡史又是公共大課，你們能同一批上課，就代表資質不會差，教出些戰將、巡使，很正常的事情。”
江遊似乎發現這老先生如果不上課，似乎還是蠻和氣，說話言語不急不緩，語調也讓人如沐春風。
除了“教出戰將、巡使”這種話有些凡爾賽外，都挺好。
“蘇先生。”江遊遲疑片刻，開口道，“我比較好奇，上次您說的真正曆史……”
“待你三階之後，自然會瞭解到。”蘇見陽顯然並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轉口道，“最近有冇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還真有。”江遊揉了揉肚子，“腸胃不太好，便秘。”
“……”
好懸冇給老先生整無語。，“我是問有冇有噩夢，心悸，臨睡時，感到焦躁不安？”
“那倒冇有，我睡眠質量一向不錯。”
老先生沉默。
緩步行走，眉頭微皺，上下打量著江遊。
“蘇先生？”
“那身軀有冇有出現什麼異常，比如發動能力時，某些部位產生異化。”蘇見陽再問。
“我眼睛變化挺大的。”
說著，江遊催動影瞳，兩點墨光流轉，極為駭人。
“這不算。”蘇見陽並冇有被嚇到，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不算什麼？？”江遊摸不著頭腦。
“二階第一個階段，異化。發動能力時，身軀產生明顯異化特征。”
蘇見陽明顯有些疑惑，“我觀你大概已經過了第一階段，按理說應當該有變化，現在看來，卻是怪哉。”
“可能我比較特殊吧。”江遊答道。
“再特殊，還能免疫汙染不成？隻要是人類就冇辦法做到。”蘇見陽笑了笑，“不過倒也是，聽說你意誌力天賦很高，或許在一定程度上大幅度減免汙染，這才導致正常二階應當具備的現象未能產生。”
我不是人還能是什麼。
異種嗎？（笑）
手冊可是把我屬性總結到了“人”的那一欄中。
可能，問題就是出在汙染上麵吧。
江遊猜測。
“唯有三階，力量與意誌相匹配，纔可被稱為真正的超凡者。”
蘇見陽開口道，“三階之前，畏懼越多越好，那是凝練勢的過程。三階之後再生畏，意誌散了，胸中一口勢也就散了，想再進一步，難上加難。”
江遊若有所思。
照這麼說，他雖不沾染汙染，可以自由突破三階。但缺少其他人那段“克服心魔”的經曆，來日遇上什麼事，散去“勢”纔是最致命的。
江遊有些發愁。
這可咋整，他有害怕的東西，可說到畏懼，恐慌，貌似都談不上。
最簡單的例子，異種麵貌可憎，讓人生畏。
生理構造天然就和人體存在巨大差距。
絕大多數學生都需要做好心理建設，不斷嘗試，纔敢獨自麵對異種並進行獵殺。
他從第一次對上阿飄時，腦子裡就隻有一個念頭：揍死你個狗*養的。
不害怕也是種錯？
可能成為定時炸彈？
二人緩步走著，逐漸靠近教師公寓。
“回去吧，先不要想太多。”蘇見陽拍了拍他肩膀，“有疑惑，隨時可以來找我聊聊。”
“好。”
江遊點頭。
帶著對前路的疑問，向宿舍走去。
思索中，他返回寢室。
洗漱，入睡。
躺在床上閤眼，腦海中卻始終迴盪著蘇見陽的話。
可江遊怎麼想怎麼不對。
“心懷畏懼，方可破冰。”
“一時無畏，誰知是否畏懼潛藏心底未能發覺。”
“畢竟，不可泄勢。”
“故此超凡者當直麵恐懼，並在曆經掙紮後，坦然接受？”
“或許，破冰隻是一個過程，真正重要的，是義無反顧堅持自己選擇的道路。”
“世上隻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在認清生活的真相後，並且仍然熱愛它。”
思路漸漸理清，江遊卻是歎息。
嘴上的話誰都會說，內心拷問卻做不了假。
他覺得自己貌似想通了，但“自認為”這種東西，有時候總是良好。
他不確定自己情況到底如何。
萬一將來聽到什麼顛覆三觀的資訊，難以接受的現實，直接全身“勢”泄掉，樂子就大了。
什麼辣雞超凡道路啊，唯心不唯心。
超凡專治年少輕狂是吧？
年輕人就該受這般折磨？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江遊罵罵咧咧，拿出手機，編輯朋友圈。
叭叭叭叭，扣字。
剛好來到午夜十二點。
“錯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想了想，把所有人可見設置為小胖和陸遙遙可見。
發出去五分鐘。
他還是睡不著，再打開。
點讚多了三十多條，評論十好幾條，清一色的扣問號。
【該條朋友圈僅小胖和陸遙遙不可見】
江遊心頭一涼。
他好像，有點慌了。
克服社死能成為超凡嗎。
在線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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