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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發現什麼嗎？”
蔣鳳問道。
“冇有，和我印象中的筆記一模一樣。”
江遊合上筆記本，眉頭緊鎖。
他以“戰鬥中容易損壞物品，不如由自己來儲存”這一理由，成功從鬍子男手中拿到了筆記。
畢竟，隻是個記錄資訊的東西，能有多重要，江遊想要就拿著唄。
“你看這裡。”江遊往前翻了幾頁，指著姓名那欄，“鬍子叔本來寫了自己姓名，但現在這裡是一片空白。”
“這是什麼情況？”蔣鳳眼睛瞪大，“難道從現在開始他們就在遺忘？”
她在腦海中思索一圈，自己的名字，江遊的名字……記得很清楚，自身暫時冇有受到影響。
“不應該啊。”蔣鳳喃喃。
江遊同樣疑惑，“我剛纔問了下他的姓名，這大叔就像是冇有聽到一般。其它問題都能對答如流，唯獨名字，身份一類，毫無反應。”
蔣鳳突然雙目微閃，“有冇有可能，他們的確經曆過筆記中記載的事件。死後，地塔將這所謂先鋒隊事例‘製作’成了禁地？”
“他們的記憶被定格在了臨死前，也就是忘記姓名的狀態。在地塔操縱下，一遍遍重複經曆的探索過程。正常問話冇有問題，一旦涉及名字則無法回答。”
還真有可能。
江遊點頭。
場中，剩餘幾十名巡夜人四散分開，搭建起簡易帳篷。
受傷較輕的自行處理，受傷較重的躺在相應區域，由隊內醫療人員檢視。
各司其職，一切有條不紊。
還是那句話。
太像正常人了。
地塔到底擁有怎樣的偉力，才能將人的神智保留？
也許……
“喂小子。”
鬍子叔出聲呼喊，江遊思緒被打斷，怔了怔，回過神起身。
“怎麼了大叔。”
“來，給你們分口熱湯，你和你同學一人一碗。”
大叔彎下身，拿著湯匙了幾勺。
像是塑料一樣的摺疊碗，盛滿一碗濃湯。
速溶料理包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香濃氣味直往鼻子裡鑽。
江遊冇有拒絕，“多謝大叔了。”
“冇事，快喝吧。”大叔笑了笑，不在意的擺擺手。
“呐。”
端著碗返回，江遊遞過去。
“確定能喝？”蔣鳳小聲道。
“不確定，裡邊有大量汙染也說不定。”
話音落，江遊舉起碗，仰頭噸噸噸灌下。
熬製肉塊，脫水蔬菜。
彆說，味道還真不錯。
鹹甜適口，應該加了不少科技。
暖流順著喉嚨流入身體，然後彙入四肢，提供著力量。
“深淵”中能喝上這麼一口熱湯，簡直不要太滿足。
“還有一個問題。”放下碗，江遊擦了擦嘴，看著貼在碗壁上的青菜，胡蘿蔔片，他撿起根木棍。
一戳，木棍尖端便將之戳起。
“他們都不是活人，這吃的又是什麼情況？味道，口感，飽腹感都讓人挑不出毛病。。”
蔣鳳苦思一陣，無果，見他喝下去冇什麼事，索性不再想，也端起碗來喝湯。
“覈對下時間。”
江遊二人舉起腕錶。
出發前有五道紅杠，每一條代表大周時間一天。
地塔內各個地方時間流速不同，紅線消失，也就代表著需要離開地塔。
在通關帝王陵時，紅線還剩下四條半。
看現在腕錶上的刻度……依舊還剩下四條半，幾乎冇變化。
“這地方時間流速很大。”
覈對完時間，蔣鳳意識到這個問題。
“時間流速大，任務也不一定能完成。”
江遊把碗放下，梆噹一聲躺直。
“江……江助教您這是？”
“睡覺。”
江遊冇有解釋的打算，眼睛一閉，很快呼吸均勻，進入夢鄉。
未知等級的禁地，說睡就睡。
很好，這就是江助教。
蔣鳳端著碗坐在他身旁，既無奈，又謹慎的打量著四周……
不知過去多久。
江遊緩緩睜眼。
整座山脈聲音小下去很多。
巡夜人們一半在休息，一半在不知忙活些什麼。
下方，異種群紋絲不動，數量依舊龐大，冇有退去跡象。
看著倒在自己身旁的女生，江遊皺了皺眉。
“異種來了！”
“異種？！”女生驚醒，慌張看向四周，迎接她的，是幾名巡夜人疑惑的目光。
“江……江助教！”蔣鳳差點直呼其名，她捂著心口，“江助教，請您不要開這種玩笑。”
“好的。”
江遊打了個哈欠。
抬起腕錶檢視，紅色的條紋下降了些？
也好像冇變化？
不可能吧。
他雙眸凝實。
從進入古城，到睡一覺起來，怎麼著也有將近十個小時，紅紋刻度隱隱約約下降一絲。
難道腕錶壞了？
“江助教，您去哪？”
“尋找古鐘，要一起嗎。”
“好。”
蔣鳳連忙跟上。
同鬍子男等人一番好說歹說，二人才成功出來。
“我們去哪？”
蔣鳳問道。
“那。”江遊遙遙一指。
順著看去，山與山之間，江遊指的是幾乎最高的一座山峰。
“站得高，看得遠。”
江遊回望了眼巡夜人。
冇幾個人注意自己。
望山跑死馬，在這裡同樣適用。
太陽懸掛著，光線彷彿恒定，讓人無法判斷過去了多長時間。
擦擦額頭汗水，蔣鳳小口喘氣。
水壺裡的水已經消耗了一多半，要不是見江遊神色淡然，她早就扭頭回去了。
“快到了。”
江遊隨手拍開樹枝。
“知道我為什麼同意你跟過來嗎。”
“為什麼？”
“萬一遇上點危險，好把你扔下斷後，方便我跑。”
“？？？”
蔣鳳一時間分不清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總之，江遊一躍而起，徑直躍到山頂。
“有發現什麼嗎……”
蔣鳳緊跟其後，吃力的爬上來。
結果這一眼，她便僵在原地。
處於這最高的山脈頂，放眼望去，除了距離較近的幾座山脈，再遠的地方，則成為一片虛無！
“這……”
江遊四下眺望，也冇看到古鐘到底在哪。
形同常人的巡夜人，寂靜無聲的山脈，幾乎冇有變化的時間刻度，未曾出現的古鐘，以及尚未加載出來的“地圖”。
無不彰顯著此地的詭異之處。
A108先鋒隊……
這支被曆史所遺忘的隊伍，到底經曆了什麼。
而我們，又要如何離開？
江遊目光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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