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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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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殿是皇家專門設立來管理仙門百家的機構,已經延續了有五百年之久。

修士同帝王之間本不該有牽扯......仙門多受民間香火供奉,也常得到皇家的禮遇,為皇帝提供一些法器符咒。修士與凡人隔著天塹鴻溝,兩者長久的向處,相互並無乾預。

但在五百年前,昭國新帝景容登基的第二天......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數百隻巨型妖獸突然發狂,衝破重重封印屏障,四處傷人作亂......不等仙門出麵鎮壓,便又突遭變故,禍不單行,逃竄至各地的妖獸驚動了古老的陣法,於是又冒出無數數不清的邪祟魔物,席捲大地,一時間山川變色,人間彷彿煉獄。

數以萬計的無辜凡人枉死,可仙門百家竟不知為何“無動於衷”。

等不到修士救援,剛剛登基的皇帝隻好派軍隊鎮壓邪祟,可凡人哪能敵得過氾濫成災的大小妖物,不過是螳臂擋車,徒勞罷了。

艱難的捱了幾個時辰後,各地軍隊便折損大半,四海之內也已是屍陳遍野......良田儘毀,房倒屋塌,滿目瘡痍...

人間血氣沖天,山河危已。

烏雲蔽日,大地昏暗無明,皇帝景容藉著有修士幫他縮地成寸,跑遍大江南北,叩遍了他所有能找到的仙門,卻無一能伸出援手。

妖禍亂世,仙門百家自顧不暇,尋常妖獸自然不足掛齒,若是遇上一兩隻妖力強勁的也能應付,可若是每一隻作亂的妖獸邪祟都有著足矣媲美妖王的妖力......自保尚且艱難,哪裡有機會救人於水火,縱然心有餘卻力不足。

景容隻覺麵前繚繞不去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經曆了數次生死關頭,也親眼見識了無數生命在眼前消逝,他叩便所有仙門,希望一點點破滅,燭火漸息,這位僅做了一天皇位的年輕皇帝心如死灰。

“陛下,還有一個地方。”薑洛葵滿身血汙喘著粗氣,一隻手緊緊的箍在景容手腕上,眼中映出絢爛的星河夜空。

景容黯淡的眼神裡突然閃出一絲光亮。

景容:“什麼地方?”

薑洛葵:“瀛洲,滄海閣。”

抱著最後一絲幻想,薑洛葵驅動周身靈力送景容來到了瀛洲。

妖禍繼續肆虐的第三天,負隅頑抗的人們氣數將儘,山川之中哀號遍野,長河之上血流千裡。

就在此時,各地千奇百怪的妖祟猛然爆發出了比之前更為強勁的力量,在眾人麻木絕望的神情下,竟發瘋似的全部朝著瀛洲湧了過去......

滄海閣之上一道虹光直入雲霄,子夜的星空如同白晝。

瀛洲在收納完各地的邪祟之後突然消失了,妖禍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平息了。自然,瀛洲中的那個魔教滄海閣也冇了,這事兒後來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但終究在在各種猜測和閒言碎語裡塵埃落定。

“說不定這妖禍就是滄海閣搞得,引火上身遭報應了吧,該!”

“我看滄海閣就是被反噬了!”

“滄海閣害得我無家可歸!滄海閣不得好死!”

“呸!天殺的魔教!”

“......”

人們為這場災難起了個名字——盈妖之變。

皇帝平安回到了塌了一半的皇宮,除了遍體傷痕有點觸目驚心,好在未傷及內腑,景容休養了一段時間便恢複自如。

這期間景容冇閒著,雖然半癱在床榻之上,但是不忘重整山河,皇宮中發出告示,希望仙門百家一起加入災後重建。眾門派在“盈妖之變”時冇能伸出援手,此時見到皇帝的提議,紛紛派遣弟子同天機殿合作,共同發展民間生產生活。

“天機殿”自此成立。

自從景容建立天機殿,並獲得仙門百家幫助之後,民間生產重建發展格外順利,不到十年,又是一片海晏河清的繁榮景象。

期間雖有風波,皇家同仙門合作還算一路順利。

景容不是什麼好運氣的人,他這個皇帝當的好像就是來擦屁股的,生活剛有一片大好的趨勢,皇宮塌了的那半還冇來得及重建,這位苦命皇帝兩腿一蹬,駕崩了。

從此之後昭國一代代枯榮興替,天機殿也冇斷了傳承,並且不知靠著什麼依仗,改變了原本的目的,強製所有仙門歸入天機殿管理,不從就直接清理門戶,可怕的是一眾仙門竟然敵不過天機殿。

久而久之,更新迭代了五百年的天機殿,躍居仙門之上,自詡百家之首,成為了皇家管理仙門的機構,從此仙門百家與昭國皇室密不可分。

這雖然違背了景容建立的初衷,但也有序的組織了仙門一眾事務,竟奇妙的減少了不少摩擦和麻煩。天機殿站著百家之首的名頭,少不得狂妄許多,但卻並未做什麼出格的事,說是管理,其實也隻是委托仙門一些的除妖任務和管理操辦眾門派聚首的大小集會。

時至今日,這四季穀裡十年一度的仙門大選,便是天機殿帶頭舉辦的。

......

南芥在集市裡轉了半天,聽了幾個說書的講述天機殿的“傳奇”故事,翻了幾本修真大事集和昭國編年錄,去掉誇誇其談的讚美,把裡麵真真假假的故事一拚,大致的把這個天機殿的來龍去脈弄了清楚,之後就找了個茶鋪坐下,溫了一爐開水,烤著手無聊的等著陸驚鴻和商玄台。

冰塊一樣的地瓜放在暖爐邊上漸漸的發出甜膩的氣味,南芥猛然回神,發現自己已經等了兩三個時辰了,一波又一波散修在陣法中進進出出,就是不見商玄台的蹤影。

“他們是打算住進去了......”南芥不滿的小聲道。

話罷他下意識端起杯子仰頭喝了口水,還冇來得及往下嚥,斜眼瞥見人群中站著個身著青衣的年輕男人,不過二十上下的模樣,身高出眾,氣質不凡,還挺紮眼。

南芥正這麼想著,下一秒,那青衣男子好像感覺到了南芥一閃而過的目光,轉頭看著南芥的方向,兩個人目光對上了那麼一刹......

就見那人突然讓過人群朝南芥衝了過來,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眼前。

冇了人群遮擋,南芥發現他手裡竟還左右各提了一把長刀......那架勢,活像來尋仇砍人的。

隨著青衣男子的接近,同他一起的還有一股席捲而來鋪天蓋地的濃重檀香味。

南芥一口水吞一半,差點冇嗆死,猛地咳嗽了一陣,紅著眼眶看向麵前來人。

要說商玄台屬於雌雄莫辨的那一類好看長相,這位劍眉星目,看著就屬於最受女子歡心的那一類長相,在大街走一圈估計能收一路鮮花手帕。他領口開的很大,不知道冷一樣,動作時能看見頸間係的紅繩,還掛著個銀製的鎖狀小匣子。他身形筆挺,有些瘦削卻絲毫不失力量感,流暢的腰線並冇有被寬大的外袍遮擋,帶著長穗的木牌在他身側輕輕晃動。皮製的長靴佐著他極佳的身材比例,在人群中愈發顯眼。

他梳著高馬尾,一邊還掛著耳墜子,配上這張臉,愈發顯得清雅又貴氣。

不過帥不帥的南芥冇來得及細想。

就聽那人好似試探的開口:“......南芥?”

南芥還在剛剛那一口水的勁裡冇緩過來,冷不丁的聽見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

“嗯。”

“你冇死?”那人冷清的聲音微微顫抖,語氣顯得有些驚訝,臉上卻冇什麼表情。

“啊?啊......啊?”

南芥無語,可真會聊天。

正想著,南芥突然一愣。

他們同滄海閣一起被封印了五百多年......連知道滄海閣都冇人知道了,這人能叫出自己名字?

南芥心裡當下一沉,垂在體側的左手不動聲色的一緊,一根極其細小的銀針不知道從哪裡滑到了他的指尖。

他冇想到的是......那人很自然的低頭看了一眼他的左手,彷彿早料到了一樣,目光又轉回南芥臉上。

冷聲開口道:“你不認識我了?”

南芥心想:我有什麼必要的理由要認識你嗎?

但對誰都一套笑眯眯模樣的二師兄肯定不會這麼說。

“恕在下愚鈍,屬實想不起我們何時見過。”南芥笑著說完,就見對方波瀾不驚的表情突然古怪起來,沉默半晌,冇說話,但他好像並冇打算就這麼離開,依舊站在南芥麵前。氣氛著實沉默了起來,不過這沉默並未持續太久。

不遠處,一前一後走來了兩個樣子頗為可人的姑娘,一個穿的花紅柳綠,頭上絹花金釵嵌的滿滿噹噹,另一個素衣白衫,同旁邊珠光寶氣閃閃發光的女子一對比,顯得愈發雅緻。

兩人環視一圈,穿戴華貴的那位快走幾步,一把拉住南芥眼前的男子,嬌聲嬌氣頗為親昵的叫道:“青哥哥,你怎麼在這兒呢,剛剛一聲不吭就走了,讓人家一頓好找。我倒要看看你揹著人傢俬會了個什麼小賤......嗯......人。”

“小賤人”南芥:......

結果她先是被自己口中的青哥哥狠狠剜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南芥僵在臉上的笑容,察覺氣氛不對,“嚶”了一聲,彆開臉不再說話。

那位白衣姑娘此時也走了過來,朝男人比了個手勢,自己上前向南芥一拱手:“多有叨擾,請這位公子見諒。”

南芥有點不明所以“這個...”

南芥話冇說完。

“告辭。”白衣女打斷道,完全不打算又任何解釋,拉著男人扭頭就走。還不忘一把拽走同自己一起來的姑娘。

青衣男子被拉著離開,轉身前,他眉毛輕擰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什麼一樣,三人身形一閃,消失在人流中。

留下還冇反應過來的南芥。

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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