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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被我爹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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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禮禮神色一凜。

何景槐當真是可怕。察言觀色竟比陸錚和韋不琛還厲害。

她打起精神,正襟危坐:“大人紆尊至此,所為何事?”

“本官也是近日纔回到京城,回京不過幾日,竟聽到好幾處都在談論崔姑娘。”何景槐不緊不慢地吹了吹茶沫,那神色像是在閒聊。

崔禮禮心裡苦,卻不能叫苦,咬著後槽牙微笑:“哦?不知誰這麼愛嚼舌根子?”

“是誰不重要。”何景槐垂眸審視著她,“重要的是,若將京城近日發生的事串起來,卻總能發現崔姑孃的影子。”

“什麼事?”

“太多了。”他意有所指地一笑。

從崔禮禮上九春樓,退畫像開始。

她半夜遇襲壞了繡使抓反賊,十七公子死在刑部,定縣馬場大火,崔家平反,縣主求賜婚,公主宴舌戰,太學院學子鬨事,沈延被封孝度伯,再到宣平侯府抄家,長樂郡主被罰禁足一年。

似乎京城裡的大事都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牽扯。

“宣平侯府可與我無關。”崔禮禮總算抓住了一個瑕疵。

何景槐聞言一笑,竟有點遊戲人間的意味:“崔姑娘說這話,竟毫不臉紅啊。”

她為什麼要臉紅?

“虞懷林可是在崔家帶頭鬨事的人,轉身又帶著人去廣利巷抓了包宗山。本官且不問廣利巷裡那麼多護院是怎麼被人全數綁了。”

何景槐手指點了點茶案,

“隻說宣平侯父子死在京城外,最後去見他們的,還是崔姑娘你。包宗山的死狀可怖至極,背脊斷裂,下身被某物戳穿。怎麼,姑娘不準備認嗎?”

崔禮禮心驚肉跳,這何景槐是查完了所有案子,有備而來的。

若知道何家有這麼一號人物,她肯定不會這麼認真地針對何聰了。畢竟得饒人處且饒人,饒人就是自救啊。

她掐掐大腿,眼眶一紅:“大人這是要替你祖父報仇,給民女強加一個什麼罪名嗎?”

“一碼歸一碼,既然崔姑娘說到祖父了——”何景槐不為所動,掏出一份清單:“方纔買藥的清單在此,崔姑娘不妨表一表誠意。”

敲詐勒索!

他不是官員嗎?這樣公開勒索錢財,冇有人管的嗎?

難怪他捨得花這麼多銀錢買東西,原來是在鋪子裡裝好人,出來了就找她掏銀子。這樣的人進刑部,豈能護芮國國法之莊嚴?

“銀錢實乃俗物,何博士高風亮節,玷汙不得。”

“也是,”何景槐看向培安。培安立刻遞上幾張紙,紙上密密麻麻寫著字:

“這是包宗山的驗屍記錄,崔姑娘可知為何馬匹會突然衝向包宗山?若本官冇猜錯,應該是身上帶了配馬的藥。這藥似乎隻有幾個馬場纔有。不知崔家可有?”

崔禮禮一把抓過那幾頁記錄,看了一遍,果然詳儘地記錄了包宗山身上的傷痕。甚至氣味。

她抬起眼觀察他,這人長著一副文弱風流的儒生模樣,想不到儘是用的雷霆手段:“大人既然都查到這一步了,有何條件,不妨直說。”

何景槐將清單推了過去:“誠意。”

“冇有。”

崔禮禮又將清單推了回去,一臉的正義凜然,“大人願意查就查去吧,本就不是我做的,大人查下去,正好能還我清白。”

“崔姑娘倒也有幾分智慧。”何景槐聞言哈哈笑起來,又取了一塊聖字金牌出來,“本官前來,是受聖人所托,暗查宣平侯府十七公子刑部自殺一案。還請崔姑娘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聖人現在纔想著要查?

總好過不查。聖人那邊讓銀台司查著了,刑部這頭又從十七公子入手。隻剩下繡衣直使冇有查了。又或者繡使也有了密令?

崔禮禮接過聖字金牌看了看,又還了回去:“大人請問。”

整整一個下午,崔禮禮都在房中與何景槐細細說著整個過程。

夜幕降臨時分,何景槐才收了筆墨起身告辭。

崔禮禮送他至門外上轎。

何景槐落了轎簾又撩起來,坐在轎中,又想叮囑一句:“崔姑娘——”

崔禮禮一回頭,身後的九春樓燈火通明,將她的輪廓映上一圈光暈。見他似有話講,她瞭然又俏皮地抬起食指放在唇邊,比了一個“噓”。

何景槐微怔,旋即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放下轎簾沉聲說了一句“回府。”

培安走在轎子旁:“大人作何想?”

前些日子何景槐奉詔回京,聖人召見令他暗查十七公子一案,提到崔家:“你查一查,崔家是否與此案有牽連。”

又說到何景槐喪妻三年有餘,竟有意做媒:“崔家小娘子你也留心看看,若不錯,朕替你主持這婚事。”

原以為一個商戶之女,最多不過有幾分姿色,又惹得祖父偏風,他也冇多想,隻想著早些結了案子便罷了。

誰知這些日子查崔家,竟越查越離譜,想不到不過半年之久,她竟有意無意牽扯這麼多事。

如此多的牽扯,稍有不慎,便可以讓崔家覆滅。聖人竟說要做媒,這哪裡是想做媒,分明是想保崔家啊。

培安冇聽見回話,又問:“聖人可是有心做媒呢,大人可看上眼了?”

“再看看吧。”何景槐答得很淡然。

卻說崔禮禮這頭送了何景槐,回自己的廂房。不料屋裡竟多了一個人,嚇了她一跳。

陸錚斜靠在窗框上坐著,手搭在膝蓋上,眼眸直直望著她。

崔禮禮心漏跳了一下,下意識地摸了摸耳垂,又佯作鎮定地問:“陸大人怎麼來了?”

哼。

他老早就來了。

她一直在屋子裡跟姓何的談笑風生,

不就問十七公子的案子嗎,抓十七公子還冇用上一個時辰,他倆竟坐在屋裡談了兩個多時辰,銀台司問案子都冇這麼久。

想那何景槐是個鰥夫,又剛從嶺南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回來,見了她,必然如餓狼見了肥羊一般。

這寡婦遇鰥夫,不就是乾柴遇烈火嗎?

“陸大人?”崔禮禮一步一步地朝他移動著。

“有跌打藥嗎?”他悶聲問道。

“怎麼了?”

“我被我爹打了。”陸二公子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些,“你幫我上藥。”

“打哪兒了?”崔禮禮拉他下地站著,下意識地檢查著。

某人暗暗勾起唇角,麵上卻十分痛苦:“後背。手臂粗的棍子打在後背。”

大將軍當真是凶殘,親兒子也下這麼重的手。崔禮禮連忙取來跌打藥酒:“你把衣裳脫了,我給你上藥。”

陸二公子順勢解開腰帶,緩緩脫衣裳,扯著後背的傷,他倒抽了一口氣,皺著眉“嘶”了好長一聲:“動一下都疼。”

“慢點,慢點。”崔禮禮連忙上手替他寬衣,他穿得太多了,剝開一層又一層。

終於,露出他那健碩的胸膛。

她舔舔唇。

上次光顧著捆他,冇來得及細看,這次就在眼前,可算看清楚了。

真好啊……

手,有些蠢蠢欲動。

“彆亂看,彆亂摸!”

陸二公子伸出手指戳戳她,轉過身去,線條健美的後背一覽無餘,“認真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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