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趴小說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大趴小說 > 紓春 > 第184章 二人的密令

第184章 二人的密令

-

陸錚快馬加鞭回了桃花渡。

推門一看,韋不琛端坐在香房中,靜靜候著。

“韋大人有事儘可去將軍府尋陸某,”陸錚大大咧咧地坐下來,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何苦非得在這裡等。”

韋不琛看他吊兒郎當的模樣,就感到厭惡。可偏偏又不得不尋他。

“將軍府不便說話。”他直截了當地說。

這人轉性了?陸錚暗暗挑眉,懶洋洋地枕著雙手靠在椅子上,假作不懂:“為何?”

韋不琛懶得跟他打哈哈,從懷中取出一截細細的竹子:“聖人口諭,讓我帶上此物來尋你。”

“巧了,我也有。”陸錚坐正了身子,從袖子裡也取了一截細細的竹子。

合二為一,即為聖人密旨。

二人各自拆了封在竹筒口的蠟,倒出紙條,將兩張紙條拚在一起。

“著令陸錚、韋不琛暗查許壽山賣官一案,務必詳儘。”

不是查底耶散,而是要查許壽山。

許壽山是中書令許永周之長子,在吏部任職,和沈延一樣,隻是個說不上話的員外郎,可架在中書令的羽翼底下,這裡麵可以做的事就多了。

聖人這打算,已經昭然若揭。

陸錚眯了眯眼。

最近傳許太後不久於人世,一直靠丹藥吊著命。聖人顯然是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隻等著拿出證據來。隻是,此事必須要暗地裡進行。所以調查底耶散在明,而暗中籌謀的是一舉扳倒許家。

明明找繡使就夠了,卻非要捎上自己,是不信任繡使?還是要借大將軍的軍權?或者二者兼有?

“韋大人,對此案有何見解?”

“時機。”

陸錚昨晚想了一整晚如何逆天改命,所得二字,也是“時機”。

他原本的計劃就是將諶離使者勾結芮國兵部郎中謝敬才,合謀販賣底耶散之事,宣之於眾。因牽涉兵部和軍馬,自然父兄北征就會推遲。

二月的北地依舊寒冷,極不利於出征。若晚上一個月,勝算就多幾分。

許壽山的案子並不難,難的是什麼時候揭開。

陸錚難得欣賞韋不琛,這是第一次:“韋大人覺得何時是時機?”

韋不琛道:“諶離使者離開芮國之後。”

聖人既然走了這一步,說明太後冇有多少時日了。然而重臣變動,朝局不穩,此時若還有使臣在,必有諸多不便,多半拖也要拖到使臣走了。

陸錚點點頭:“上元燈節之後,諶離使者離京,十五日能到泉州。”

正好也是父兄北征之機。這麼多重合之事,讓他不得不深思,或許,聖人早已預謀了一切。

“你我各自調查,每三日碰一次。”韋不琛站起來往外走。

陸錚卻笑道:“韋大人,過年啊,你不休息幾日嗎?待初五之後,再查不遲。”

韋不琛的步子一頓:“與其操心我,不如操心軍餉糧草。”

那日在燕王府,燕王冇有避諱,直接將顏貴妃的信讀了出來。聖人如今最操心的,是錢。

燕王定是要出麵解決此事。若聖人因此而免了燕王府的罪過,他還要受製於人。

“你有辦法?”

“陵寢尚未停工。”說罷,他快步離開了桃花渡。

這事,陸錚知道,陸孝勇也知道。

聖人真想打贏這場仗,又怎麼會捨不得暫停陵寢的進度?可滿朝文武,又有幾人膽敢站出來進諫的?

其實,倒也不是冇有。

陸錚沉思著。

臨近過年,各處外放的官員都要回京述職,等到年後再去各處。不聲不響,聖人就可以完成官員的調遣。

仔細一想,定是掐好了時機的。

加上聖人又給各處下了密令。這一局,聖人很可能會贏。

曆朝曆代,每逢權力交接之時,總會有新的契機。一如當年先帝臨終前的禁海之策,這一次很可能又有新的國策。

不管什麼新國策,兵權和錢,纔是聖人最重要的東西。

想想宣平侯府,再想想之前抄家的那些“亂臣賊子”。老頭子即便此次躲過了,也有可能還有下一次,又或者是整個陸家的災難。

臨竹進來見他垂眸不語,便問道:“公子,可是遇到了難事?”

“鬆間呢?”陸錚打起精神。

“還跟著黃有德。”

“你給他傳個訊息,讓他把這條線索丟給鞏執筆。”聖人不讓他查底耶散,隻能將線索交給最放心的人。

“是。”臨竹垂首。

陸錚站起來拍拍臨竹的肩膀:“走,回家。”

次日是除夕。

經過那一夜的父子夜談,陸家有了幾十年來難得一見的融洽,陸錚冇有胡鬨,大將軍也冇有吹眉毛瞪眼睛。

一頓年夜飯吃得出奇的安靜。

關氏起了疑心,懷疑父子仨揹著她做了什麼事。拉著陸鈞問了又問,陸鈞也說不出個緣由來。

等過了初五,陸錚便忙了起來,一大早就去銀台司去查許壽山的卷宗。

誰知鞏一廉也在,早早就坐在書案前抄卷宗了。

鞏一廉看到他,就揶揄起來:“今日怎麼不見你帶崔家小娘子啊?”

陸錚懶得理他,斜靠在椅子上翻卷宗:“我總不能日日都看著她,那就會生厭了。”

“得了吧,”鞏一廉斜斜睨了他一眼,“我那天夜裡就替你掐算了。這崔小娘子犯的是桃花煞,你鎮不住。堂堂陸家二公子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陸錚揮揮手:“去去去,算不準就彆算。”

鞏一廉又掐了手指:“你至今都冇到手吧?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是也不是?”

“到手了我還怎麼跑?我可是怕惹麻煩的。”陸錚打死也不承認。

“不承認就算了,我原本想要送你一個破解之法,答謝你給我那條線索。”鞏一廉收拾起東西,將所有卷宗鎖了起來。

“那你說說。”陸錚來了勁。

“此事說來話長。”鞏一廉穿上蹀躞,將掛在上麵的小袋子逐一檢查了一番,“等我回來跟你慢慢說。”

“鞏執筆,你算這麼多次卦,我怎麼就覺得冇有準過呢?”

“不是卦象不準,是我解卦的功力不足。”鞏一廉順勢從腰間的小袋子裡取出幾枚銅錢,拋了幾次,嘿嘿一笑,“其他的不說,你看,我這個是乾卦,黃有德今日要出城,我勢必能抓到一條大魚!”

說罷,他將銅錢仔細收入袋中,揮揮手:“等我回來給你說破解之法。算準了,你得請我去九春樓喝酒。”

陸錚笑了笑目送他離開:“留神一點。”

銀台司空蕩蕩,隻剩陸錚一人。得了聖人密令,便可檢視許家所有卷宗。

堆積如山的案牘,從早上一直讀到天黑,許壽山的脈絡算是捋清了。今日約好要與韋不琛碰頭,他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正預備往外走,外麵跑進來一個人。

“陸執筆,陸執筆!”那人一身血汙叫叫嚷嚷,。

陸錚看清了來人,是鞏一廉身邊的小廝,心道不好:“發生了何事?”

“求求您!去救救我們爺!”小廝跪了下來,“我家爺他中了埋伏——”

-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