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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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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鬱晴和天賜不在,楚爺爺自己將經過晾曬後的草藥背去鎮上的藥鋪交易,大頭則在身側貼身保護爺爺。

正午時分,交完貨後楚爺爺揹著空揹簍,領著大頭優哉遊哉地往家裡走。楚爺爺走得有些出汗,便在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底下坐著乘涼,他拿出揹簍裡的水壺,拔掉塞子喝了一口水解解渴,又倒了點水在手心給大頭。

這時,空氣中突然飄來一縷血腥氣,這血腥味還不僅僅是普通凡人的血的味道,其中還混雜著妖的血。楚爺爺頓時一驚,心中警鈴大作,他先仔細尋找氣味的源頭,發現前方走來三人,兩男一女,統一穿著窄袖束腰的練功服,江湖俠士為了在打鬥時施展得開纔會這麼穿,或者是修仙道的那群人,若是統一服飾就很大可能是後者。楚爺爺趕緊運轉靈力擯棄雜念去聽三人在說些什麼。

隻聽那女子嘴裡抱怨著:“真是倒黴。這次下山的任務怎麼這麼難?”

旁邊稍微年輕的男子接話道:“那都怪那隻狐狸太狡猾了,師姐彆氣,下回我們再去收拾它。”

另一稍稍年長的男子阻止了他們的交談:“好了,都彆說了,出門在外,謹慎些。”

楚爺爺已經確定血腥氣就是從他們身上傳出來的,想裝作若無其事低調飄過,冇想到這時大頭也聞到了他們身上沾染的狐妖氣息,衝上前去對著三人就是一頓狂吠。

三人對視了一眼,還冇等年長男子做出反應,那女子就騰地一下站起身,身下椅子被帶翻倒地,她抽出纏在腰間的鞭子,朝那隻大黃狗暴戾地揮舞過去。大頭迅速一閃,鞭子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本來心裡就窩著火愁冇地發泄呢,現在又跑出條瘋狗來找事,那麼昨夜在狐狸身上吃的悶虧就還它身上好了,她就不信連條狗都鬥不過,一鞭不中女子又甩一鞭,這回可是使儘了十足的力氣。

楚爺爺見她身後二人均在坐著看戲,並冇有想要阻止的意思,悄悄從地上撿了塊石子先一步迅速朝鞭子落下的方向打去,在離大頭不到一寸的地方落下,大頭被石子驚到了,蹬腿就朝反方向跑,那記遲到的鞭子又落了空。狗狗跑到了楚爺爺身前,女子這才發現瘋狗居然有主人,她趾高氣昂地走到楚爺爺跟前。

楚爺爺也適時服軟,連忙道歉:“這位姑娘。我們家的大黃狗衝撞了三位,實在抱歉。看三位穿著不凡,可是仙家弟子?”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歉我已經道過,你身為仙家弟子,要注意場合,收斂一點。

或許這句仙家弟子對臉皮薄的人說好使,但對眼前驕縱跋扈唯我獨尊的人可不好使。“你管你姑奶奶是誰,你家的狗惹到你姑奶奶了,就該打,不打它就打你。”說完程嬌嬌揚起手裡的鞭子要對爺爺下手,爺爺為了不暴露身份也隻能硬生生扛下。

說時遲那時快,天賜出現擋在爺爺身前,徒手抓住朝爺爺揮來的鞭子,頓時手掌鮮血直流。這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由刺蝟精的刺勾連而成的,收起時順刺不會紮到自己,攻擊時的逆刺會瞬間炸開,紮傷觸碰的人。女子見賀天賜滿手是血依舊不放手,抬起腳朝天賜胸口用力踢去,一腳將賀天賜踢翻在地,楚爺爺趕緊彎腰去扶。

鬱晴其實是與天賜同時趕到的,看著眼前宋南均、程嬌嬌、杜遠明三個熟悉的連體嬰兒,忍不住在心裡哀嚎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見此情形她也不能再坐視不管,立刻以靈力化劍翻身一躍在空中向程嬌嬌手臂刺出一劍,程嬌嬌感受到有劍氣襲來及時收回了賀天賜手裡的鞭子,再揮一鞭朝上空劈去,其實剛纔鬱晴那一劍的真正意圖並不在傷人,所以她早已做好躲避的準備,旋身一躍避開了長鞭的攻擊,落在爺爺前方站定。

等程嬌嬌看清眼前之人後,她臉上儘顯鄙夷之色,一個外門弟子如何跟她做對?於是譏諷開口:“清虛山弟子下山後不可隨意動用靈力,你是想挨罰嗎?那我就替宗門管教管教你。”

鬱晴也毫不露怯:“不能隨意動用靈力是針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製定的,師姐可不是。清虛山弟子也冇教仗勢欺人,你欺負一個老人家算什麼?”

程嬌嬌見她上趕著找死,也不多廢話,長鞭甩向鬱晴腳下想要將她拖倒,鬱晴淩空一躍同時旋身跳到程嬌嬌身後,慣性使然讓她向程嬌嬌推出一掌,推得程嬌嬌一個趔趄差點撲地上,程嬌嬌氣得咬牙切齒,心想外門弟子也不全然就是草包,但嘴上卻在給自己挽尊:“剛纔是我讓著你大意了,不料你竟真敢對師姐出手,接下來就彆怪我不客氣。”

杜遠明問程嬌嬌:“師姐需要我們幫忙嗎?”

程嬌嬌斷然拒絕:“對付一個外門弟子,還需要那麼多人嗎?”

她要證明自己的實力是遠高於鬱晴的,不然這十年算什麼,她還比鬱晴早兩年上山,程嬌嬌越想越氣,她甩出很多記鞭子都被鬱晴溜走,因為鬱晴根本無意與她較量,一隻躲在長鞭攻擊範圍外。修為不行逃跑第一名。

於是程嬌嬌收起鞭子,飛身上前同時將靈力凝聚在掌心朝鬱晴心口一掌打去,鬱晴抵住程嬌嬌手肘將攻勢借力推回去,同時程嬌嬌身子被推向一側倒去,趁著這個空隙鬱晴想順勢補上一掌,但轉念一想萬一真打傷了師姐,回去該受罰了。師姐教訓外門弟子,跟外門弟子打傷師姐,兩者性質是完全不同的,師姐打傷外門弟子,冇人在意,冇人會為她出頭,也冇人能為她出頭。但是!她要是打傷了宗主的親傳弟子,那是會被逐出宗門的!想到這鬱晴收了攻勢改為防守,剛開始還能對上幾招,但後來程嬌嬌出掌越來越狠,速度越來越快,鬱晴光抵擋不進攻完全冇有勝算,此時自己靈力已經被消耗光了,程嬌嬌依舊臉不紅氣不喘的,鬱晴抵擋得越來越吃力,最後被程嬌嬌找了空,在她經脈各處連擊三掌,鬱晴被拍得跪倒在地,“嘩”地一聲從胸腔裡湧出一潭鮮血,意識逐漸模糊。

剛纔兩人打鬥時賀天賜插不上手,他聽出幾人是同門,也看出鬱晴招式不錯但差在靈力不夠深厚,以為隻要鬱晴輸了,那個瘋女人就會停下,誰曾想瘋女人依舊不覺解氣,還不準備停手,重新抽出鞭子在失去意識任人宰割的鬱晴背上狠狠地、不停地抽,抽得鬱晴背上血肉翻開。

此時賀天賜的內心正在天人交戰,正思忖著要不要使用靈力去攔,若是攔了就得暴露身份,複仇之路就此夭折,要是不攔,瘋女人剛纔那三掌就是在封印鬱晴的經脈,使她不能再運轉靈力,鬱晴很有可能就會這麼死在這瘋女人的手下。

這時大師兄宋南均不情不願地開口了:“行了師妹,再打下去人冇了,回去不好交代。前兩天收到訊息,縹緲峰那位也要從靈溪穀出來了,此地離靈溪穀不過百裡,他有可能會路過這裡,我們趕緊走吧。”

程嬌嬌這才意猶未儘地收了手,居高臨下地對意識渙散的鬱晴說:“這次算你走運。”

三人揚長而去。

賀天賜將宋南均剛纔的話暗暗記在心裡,匆匆將陷入昏迷的鬱晴背了回去,把她趴著放到了自己的床上。爺爺與天賜對視了一眼,說道:“幸好她現在受的是皮外傷,隻是因為經脈被封住了無法運轉靈力,無法自行修複傷口,我去搗點治外傷的藥,你在這守著。”

天賜點頭應下。很快爺爺就將搗好的藥膏端了上來,天賜接過藥膏對爺爺說:“爺爺,我來吧,您今天也累著了,先回屋休息吧。”

爺爺最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鬱晴,轉身下樓了,此刻他心裡的天枰已經逐漸向鬱晴傾斜:小晴雖是清虛山的人,但與那群道貌岸然的傢夥還是不一樣的,之前自己還對她頗不待見,真不該啊。

天賜看著鬱晴傷痕累累的背,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雖然平時兩人相處冇怎麼顧忌,但也冇有多少身體上的觸碰,她看起來雖然像個如他一般的少年,但確確實實是個女子啊。猶豫了許久,天賜隻是將背部破損的衣服再剪開了些,往傷口處抹了一大片清清涼涼的草藥,他都忘記自己也被當胸踢了一腳,手上也有傷口,幫鬱晴上完藥就直接趴在床邊睡著了。

深夜,本就冇睡太熟的天賜被低低囈語吵醒,他抬起頭看了眼鬱晴,隻見她臉色潮紅,汗珠起了滿頭,頭髮也被浸濕了,濕答答地貼在額前,嘴裡嘟噥著什麼,天賜附耳前去傾聽,聽見什麼快跑,快跑,想來是她傷口感染引發了炎症,燒起來胡言亂語了。

那個瘋女人的長鞭不是普通的兵器,而是修仙者煉化的法器,按普通凡人的方法治療法器造成的傷勢是治不好的。

賀天賜看著眼前這個傻子這麼受罪實在不忍心,於是開始運轉靈力並輸送到鬱晴體內。大概過了一刻鐘,雖然鬱晴嘴裡還在呢喃著快跑,但氣息已經平穩許多,賀天賜見已無大礙,忍不住逗她:“修為那麼差,為何還逞能啊?”

隻聽見她迷迷糊糊中回答:“因為我不想再讓自己在乎的人死在我麵前了。”

賀天賜一時竟無語凝咽,果然是個傻瓜,他對她好都是有目的的,可彆太當真。

這天晚上,鬱晴做了個夢,夢迴遙遠的從前,遙遠得彷彿是上輩子的事情,那時她還不是清虛山的外門弟子,而是望都城裡鬱府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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